芙蓉帳暖,燭火微曳,透過紗簾,二人交頸而臥,將剪影打在墻上。
“不睡嗎?”楚風絕赤裸著上身起身將寢衣隨意地披上,繼而溫柔地俯身撥弄她稍有些凌亂的發(fā)絲。
“還不想睡。”白秋惠也起身將蠶絲料子的寢衣仔細穿上系好。
楚風絕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勝雪滑嫩的肌膚,抬手將她散落著披下來的秀發(fā)撥弄到肩膀后頭,露出纖細優(yōu)美的脖頸:“我的惠兒真美?!?p> 白秋惠挑眉,看著面帶笑意的楚風絕,嫵媚地勾唇一笑:“我見君應如是?!?p> 楚風絕扣住她的頭,在她頸間落下一吻。
白秋惠躺下蓋好被子,楚風絕也隨她一起。
“今天在皇后宮中見到了嘉貴人,從前倒是沒見過?!?p> “她?她是將門之后,千軍易得,良將難求,裴將軍要把他的女兒塞給我,我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原來如此,皇上的保密工作做的倒好,新人進宮一點消息都沒有?!?p> “呵呵?!背L絕起身側身拄著腦袋看她:“惠兒吃醋了?!?p> “我吃醋?”白秋惠嗤笑:“我吃得過來醋?”
“無人能與你比肩?!背L絕輕吻她的臉頰:“我答應你,她是最后一個?!?p> “恩?”白秋惠歪頭看他。
“從今往后,后宮不會再有新人?!?p> “別別別,臣妾只是隨口一說,皇上若是真這么做了,可真是將臣妾置于眾矢之的了?!卑浊锘葸B忙擺手。
“朕的后宮朕說了算,誰敢有異議?”楚風絕按住她的手:“也該給你晉位分了,才好堵住她們的嘴?!?p> 白秋惠噤聲,看著楚風絕正色的表情,她心里倒是擔心了。
“怎么不說話了?不開心?”
“開心是開心?!卑浊锘莅T癟嘴:“只是怕樹大招風,扛不住?!?p> “不用擔心,有我給你撐腰,怕什么?”
白秋惠扯了扯笑容,抬眼看他:“位分易得,真心難求,我只要你的真心。別的東西,隨便。”
楚風絕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轉瞬即逝,又恢復了妖孽勾人的笑容:“好?!?p> 次日。
白秋惠醒來時,楚風絕又是已經離開去上朝了。白秋惠猛的起身,揉揉眼睛,心里暗想,不行,下回她可得早點起來了,這古代人上班也太早了,她好歹也得裝個賢妻良母的樣子出來才行啊,每次都這么睡大覺讓別人笑話。
梳洗穿戴整齊,白秋惠走到廳前用膳。
“靈兒,下次早點叫我奧。”白秋惠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別老讓皇上悄沒聲兒地走了,多不禮貌?!?p> 靈兒噗嗤一聲笑出聲。
“你笑啥?!?p> “還不是美人睡得實在太深,皇上不忍心打擾才沒叫您。不過您也是厲害的,皇上走時候盡管小心,還是那么大的動靜,您也沒醒。”
“你嘲笑我是不?”白秋惠放下碗白了一眼靈兒:“皇上說什么了?!?p> “皇上說了,您睡的時候不讓別人進內殿,否則讓旁人看見您的睡相,有損形象?!?p> 白秋惠無語又尷尬地尬笑兩聲:“呵呵呵,他考慮得還真是周全。”
正腹誹楚風絕,暮靄從外面走進來。
“美人,嘉美人來了?!?p> “她來干嘛?讓她進來?!?p> “是。”
片刻,暮靄帶著嘉美人走了進來。
“問姐姐安。”嘉美人笑臉盈盈地向她行了個禮:“姐姐在用午膳呢?妹妹沒打擾吧?”
白秋惠嘴角抽了抽,這明明是早飯。
“怎么會呢?快進來?!卑浊锘輷Q了副熱情好客的嘴臉:“以后見面可別跟我行禮,我們可是平級?!?p> 二人落座。
“行禮也是應該的?!奔蚊廊说男θ萏鹈乐翗O,面頰圓潤賊紅,讓人忍不住想去掐一把:“姐姐比我進宮早,又是寵妃,自然該恭敬些。”
她說話倒是不遮掩,白秋惠想。
“實在是宮里太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昨日見姐姐就覺得親切。就來叨擾姐姐了,希望姐姐不要嫌我煩才好?!?p> “害,怎么會呢,我也無聊得很。”
“若不是父親相逼,我是斷不會入這宮墻一步的,只可惜身不由己,也是造化弄人了。”嘉美人搖頭笑笑,端起手邊備好的茶。
白秋惠聽她這么說,不禁暗嘆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是坑了封建女性啊,再加上她本就一副楚楚可憐的面孔,頓時對她升起了同情之心。
“沒關系,至少咱們皇上帥??!”白秋惠出言安慰。
“恩?帥?是何意...”
“額...就是面容俊美,玉樹臨風?”白秋惠扯了兩個詞。
“呵呵,姐姐真是有趣?!?p> “額呵呵,一般般吧...”
一時間二人陷入了沉默,正在此時,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晨月閣。帶頭的正是皇帝身邊的主事太監(jiān)。
“圣旨到!”
圣旨的內容聽得白秋惠走了神,大概就是告訴她。
她封妃了,惠妃。
“恭喜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