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綁我!我姑父是尚書大人?。?!你給我等著??!”侯三不死心的叫囂,聲音終究是越來越遠(yuǎn)。
尚書大人?哪個尚書?華秋泠玩味地笑笑,瞇了瞇眼睛,看來是時候讓他退休了。又回過頭來沖一臉嚴(yán)肅了的柳蓁眨了眨眼睛。
柳蓁目光躲閃過去,再不去看他。
“華公子,樓上有雅間,不如先上樓歇歇?”楚諸天道。
“他得跟我走?!?p> 楚諸天看了看臺上的人兒,柳蓁聽到了他的話,冷聲道:“恕難從命,這還這么多客人,總不能叫大家白等一場?!?p> “是啊是啊.....“臺下眾人看戲看了這許久,本不敢吱聲,但柳公子自己都這么說了,臺下便開始有人附和道:“除非你能對的上柳公子的詩句,否則我們不是白白來了一場?!?p> 華秋泠冷眼掃了臺下眾人,眾人便都被他的強(qiáng)大氣場嚇得噤了聲,又想到了這敢惹惡霸的人,要不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要么就是更大的惡霸.....于是又恢復(fù)了一片靜默。
“倒不如,華公子便試著對對,不然若是被旁人搶了去,華公子怕是要悔青了腸子罷?!背T天見柳蓁的態(tài)度堅決,便出言道,臉上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楚諸天,你....“華秋泠看著楚諸天那笑面虎一般的神色,有些窩火。哼,不就是作詩么?作就作!”好啊,對就對?!叭A秋泠冷哼一聲,回身道:“你再說一遍?!?p> 柳蓁白他一眼:“臥聽南窗雨,挑燈夜補(bǔ)衣?!?p> “哦哦,讓我想想.....“華秋泠換上了個嚴(yán)肅凝重的神色,作捻須狀,陷入了冥思苦想。
吟詩作對,誰發(fā)明的!這可不是他擅長的領(lǐng)域.....
“我來對!”靜默的氣氛突然被這聲打破,白秋惠從人群中走出,楚諸天聽見聲音是她,頓時收起了臉上看笑話的表情,嚴(yán)肅道:“你別湊熱鬧。”
“怎么了,柳公子的對子難道不是人人都對得?“
楚諸天不語,皺著眉看她。
柳蓁喜上眉梢,耀武揚威地看了一眼有些抓耳撓腮的華秋泠:“當(dāng)然對得,公子請說。”
“臥聽南窗雨,挑燈夜補(bǔ)衣。雨罷清宵半,幽夢人未還。”
半晌無聲。
柳蓁嘴角的弧度漸漸上揚,目光深沉的看著眼前這位清秀的小哥,抬手鼓掌道:“好詩!好詩!”
臺下眾人細(xì)品了這詩的意境后,也紛紛地拍手叫好:“好詩,確實好詩!”
“嗯.....不錯?!?p> 一時間,大堂又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白秋惠默默在心中舒了口氣,還好爺接受過高等教育,別的不說,光是那李杜詩篇的積累就能吊打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她面露驕傲神色,還作模作樣地抱拳沖著眾人行了個禮:“承讓,承讓.....”
楚諸天看了眼華秋泠那黑出了天際的臉色,暗暗為白秋惠捏了把汗,又覺得她這兩句對的實在是有些妙,才知道她竟還有這技能,嘴角不經(jīng)意地也渲染上一抹微笑。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氣得華秋泠俊秀的眉眼都染上了明顯的慍色。
“好,那我宣布,今日我便與這位公子共飲了?!绷栊镑鹊男π聪蛩?。
“哈?我?不用....不用?!卑浊锘菝勺。B連擺手:“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邊把這機(jī)會轉(zhuǎn)讓給這位華公子了,華公子剛才為柳公子出頭之時著實風(fēng)姿綽約,那便算我成人之美吧,?。亢呛呛?。”她只想湊個熱鬧便罷了,可別讓她卷入這些個恩怨情仇,她可不想惹人厭煩。
柳蓁面容一滯,萬萬沒想到白秋惠會作這言語。
華秋泠瞬間樂得,不僅不用作詩了,還如了愿。于是走到白秋惠身邊致謝:“那便多謝了,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好說好說,在下白秋惠?!?p> “華秋泠?!?p> “華公子。幸會?!?p> 楚諸天這才松了口氣,走到二人身側(cè),臺下眾人見塵埃落定,便四散而去各行其樂了。
柳蓁也下了臺向他們這邊走來。
“東家。”柳蓁對這第一次見廬山真面目得東家行了個禮,又轉(zhuǎn)身對白秋惠道:“公子文采斐然,不知如何稱呼。”
“白秋惠?!?p> “在下柳蓁。原想與公子喝酒作詩,沒成想公子如此大方,將我讓了出去?!绷瓒⒅?,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埋怨,眼神似笑非笑,諱莫如深:“看來這次無緣了,下次有機(jī)會請公子喝酒?!?p> “額,榮幸之至?!卑浊锘荼凰@么一說也有些羞愧,人家又不是物件,就這么被自己拱手讓人,怨不得這美人心懷怨氣,本是旁人萬金都換不來得機(jī)會,就這么輕易送了人,免不得覺得失了幾分面子。
“既然如此,也算皆大歡喜了,我讓手底下的人安排了雅間,華公子便上去坐坐罷。”
“多謝了楚老板。”華秋泠沖他笑笑,意味深長道。
柳蓁行了個禮,便隨著華秋泠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