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拋尸才會選擇粟河!
可易清不敢這么想,秦鐘卻不能死,也不能被拋尸,她要趕緊找到他。
幾個人趕到河岸邊,看著四處無人,易清指揮著:“你們兩個順著河邊一直往南,銅鈴和我一起往北找秦管家,半個時辰左右,不管找到,找不到,都回到這里!”
小廝們齊齊點頭,幾個人分頭行事。
夜晚,冷風(fēng)從水面襲來,凍得人臉頰冰涼。
易清帶著小廝和銅鈴沿著河岸邊找邊喊,越往北風(fēng)勁越大,吹的人身上發(fā)抖,腳上的鞋子已經(jīng)濕透,裙擺也浸了水,凍得銅鈴牙齒打顫。
她很想勸小姐回去,可看著小姐根本不在乎自己半身衣裙?jié)裢?,仍在在拼命的找,拼命的喊,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p> 幾人找了幾里遠(yuǎn),銅鈴看著漫無天際黑夜,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正在想著,走在前面的小姐突然停下腳步,站立目視前方,她一閃神,差點撞上去,幸好反應(yīng)及時,才能碰到小姐
“小,小…姐……”
“噓,不要出聲!”易清出聲制止。
銅鈴順著易清的視線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有幾點零星的燈火在風(fēng)中搖曳,遠(yuǎn)遠(yuǎn)看著,燈火旁邊似有幾人,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她有些害怕,拉住易清,想說話卻不敢出聲,但小姐卻好像不怕,帶著她和小廝悄聲的慢慢靠近那群人。
銅鈴膽子小,她不想去,可又不能讓小姐自己一人過去,只能跟著她身后。
三人距離燈火處,差不多十丈遠(yuǎn),只聽那幾個人說道:“三哥甭管他放在哪兒,趁現(xiàn)在沒人直接扔進(jìn)粟河里……”
“去你娘的!”被叫三哥的人掄著巴掌扇了過去:“這家伙手里有咱們弄死老家伙的東西,直接弄死了他,萬一他把東西已經(jīng)交給別人怎么辦?”
被打的人捂著臉非但不生氣,反而點頭哈腰的說是,他指著水岸上躺著不動的人:“三哥,他不肯說,那咱們怎么辦?”
被叫三哥的抓著后腦勺,狠狠的踢了腳岸邊的人,“我他娘的那里會知道,這狗日的秦五,嘴巴這么緊……”
后面的話易清已經(jīng)聽不到,聽到秦五兩字后,她很確定河岸上躺著的人就是秦鐘,因秦鐘在家排行老五,小名又叫秦五,雖然距離遠(yuǎn),聽得不仔細(xì),可秦五兩字她還是聽得清楚。
她不敢耽擱,聽著說話的情形,秦鐘可能還活著,這是好事!能活著就好,活著就是天大的好!
她踩著松軟的水土,輕聲靠近他們,剛邁出幾步,身后的衣袖被人緊緊抓住。
易清回頭看向抓她的人,只見銅鈴朝她搖著頭,不讓她去,一旁的小廝也在比手畫腳的,好像是說,等他去喊另外幾個人過來,一起再救人。
可他們不知道,秦鐘此時可能傷的不輕,人在冰冷的河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若等其他人過來,恐怕人救不回來了。
她朝著兩人搖頭,從懷里拿出幾根繡針來,用三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沒事,我有針?!?p> 銅鈴看到繡針,立馬想到白天的時候,她隨著小姐去城郊外一處農(nóng)家的情景,一只雞到處飛,飛到樹上,飛到房屋上,所有人都抓不住它,小姐卻用一根針,頃刻間那雞從樹上掉在地上,動也不動。
如今小姐又拿出這幾根針,是想做什么?對付那幾個人嗎?
可白天那是上躥下跳的雞,這幾個是五大三粗的大活人,小姐這幾根針雞都?xì)⒉凰?,何況是人?
正在想著該如何讓小姐明白敵我力量的懸殊,身旁的小廝已經(jīng)按捺不住,一臉嫌惡的擦了下鼻子,隨后冷冷的丟了一句話:“表小姐,你們等著,我去喊人來!”
說完不等兩人出聲,轉(zhuǎn)身往南走去。
看著小廝離開,銅鈴想叫他回來,張了張口又合上了,她們離那群人太近了,一出聲便會暴露,她也不好去拉他,只能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
銅鈴心急,他走了留下小姐和她兩人,前面又是幾個大漢,萬一被那幾個人發(fā)現(xiàn),可怎么好?
想著還是勸小姐等小廝趕過來,再救秦管家,這邊一回頭,身旁已經(jīng)無人,小姐已經(jīng)朝著那群大漢走近。
銅鈴又急又惱又跺腳,兩邊都勸不住,又不能讓小姐自己去,只得跟上小姐,護(hù)在她身邊。
河岸兩邊的樹林里,易清站在一棵傾斜的枝干后面,觀察那群人。
燭光晃動,她看不清楚地上的人怎樣,但從這幾個人嘴里話猜想,秦鐘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他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會是什么東西呢?
“你要是不說,今夜哥幾個便去你家找,聽說你家溪娘明年便要及笄……”被叫三哥的說道這兒,便笑了起來,笑聲猖狂無度,奸邪惡心,一聽便明白他想做什么。
地上的人好像動了,見他艱難的撐起身子,恨了半天從嘴里擠出兩個不清晰的字:“畜,生!”
“啪”的一聲,那叫三哥的一巴掌抽在秦鐘臉上,秦鐘又倒了下去。
眼看著那三哥站起來,手里的棍棒握緊,又要朝著地上的人揮去。
易清說時遲那時快,活動著手腕的力量,瞬間發(fā)出一根針,如果力道沒錯,應(yīng)該會打在他手臂的曲池穴上,可以迅速使他整條手臂麻痹。
只是這個身體,根本沒有練過,發(fā)出的力道遠(yuǎn)遠(yuǎn)不夠,白天那只雞離她很近,發(fā)出去或許準(zhǔn)確,如今離這群人幾丈遠(yuǎn),發(fā)出的飛針發(fā)生嚴(yán)重的目標(biāo)偏移,直接扎入了那三哥的后頸。
易清意識到自己失手,趕緊拉著銅鈴躲避起來,只盼他們不要發(fā)現(xiàn)她們。
“誰,是誰?”被叫三哥的懸在空中的手停了下來,摸著后頸如針扎一般的疼痛,回頭驚問。
一面問著,一面摸著后頸,竟然真的摸出一根針來,真的有人敢扎他?
他驚訝的回頭,看著黑暗的樹林大聲問:“是誰?是哪個龜孫子竟然敢拿針扎老子?”
樹林四處無人回應(yīng),幾個人有點心虛。
那三哥指著他對面兩個人:“你們兩個去看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背后傷害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