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的客棧離玄真寺很近,步行沒多大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吃過早飯之后,三個人不疾不徐地并肩走在大街上,齊楓晃晃呦呦地轉著手里的笛子——寒星,站在中間,一身紫袍,格外顯眼,相比之下,走在他兩邊的季子謙和林依然一身白衣,就像兩個小侍從……當然只是他自己這么想。三個人均是外表俊美,身材勻稱,走在一起是一道很好看的風景線,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我就說我今天這一身紫袍十分搶眼,你看,路人的目光都在看我們?!饼R楓得意洋洋地說道。
季子謙和林依然絲毫沒有理他,不想助長他這自戀的氣焰。
他一個人美滋滋地沉浸在這種特殊待遇里無法自拔……
三個人步行一路穿過熱鬧的街道,慢慢走到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彎彎繞繞沒過多久便看見了遠處的佛寺。
雖然地處偏遠,不在熱鬧的地方,但是人來人往,前來進香火的人倒是很多,甚至比碧水灣下的仙人廟要多多了。
看來這玄真寺確實是美名遠揚,國朝第一大佛寺,林依然心想著。此時正是早上接待賓客的時候,門口站了許多的小和尚,有算命格的,有解天象的,反正各種為人們寬心解惑。門前還有一顆牽滿了紅繩的樹,這個林依然自然是知道做什么用的,肯定是算姻緣的。
季子謙走在最前面,帶著他們兩個人進了佛寺內部,很快就有小和尚迎上來招待他們。
“不知三位小施主此來有何用意?”小和尚一手拿著佛珠一手立于身前,微微鞠躬,很有禮貌地問著。
“晚輩來自昆靈山,此次下山歷練,素來仰仗玄真寺佛法,想得住持指點一二,不知能否有榮幸?”季子謙溫溫和和地解釋著。
“原來是昆靈山上的人,仙門世家,還請隨我來,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我們住持過來?!毙『蜕卸Y節(jié)更全了。弄得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林依然拍拍齊楓:“欸,沒想到你們昆靈山的名頭還挺響啊?!?p> “那是?!饼R楓沖她笑了笑。
三個人被帶到一間禪室,只有林依然比較活躍,趁著小和尚下去,問季子謙:“子謙,剛才正室里那尊佛像是真的金身嗎?那得值多少錢啊。”
季子謙哭笑不得:“國朝第一大佛寺,又有真才實學的佛法,自然事事敬畏,都是朝廷出的錢專門塑的金身?!?p> “這樣啊?!绷忠廊幻掳?,點了點頭。
齊楓實在不明白,林依然不知道昆靈山名頭響就算了,畢竟一只兩百年的小貓妖,不知道修仙世家也正常,只是她應當常年混跡人間,又不像自己常年待在昆靈山上,怎么連玄真寺都不知道。
剛喝了盞茶的功夫,赤滿大師已經(jīng)進來了,三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去迎。
“三位施主好,我是赤滿真人的師弟,赤空真人。師兄近日閉關,我在寺中頂替幾日住持要務?!?p> 一看見這個笑瞇瞇的老和尚,語氣詼諧,絲毫沒有架子,林依然就想起來在定安城城西佛寺遇到的古怪和尚——彌青僧人。
林依然連忙擠在前面,迫不及待地說:“大師,你是不是有個徒弟法號彌青?”
“哦?這位女施主見過小徒?那還真是緣分?!背嗫照嫒说故鞘煮@訝。
“見過的,只是聽他說您常年云游四海,所以他也四處漂泊,那日說與我身旁的姑娘有緣,算了命格,還順帶給我算了算?!?p> 林依然其實一看這做派就知道那個彌青是他的弟子,只是還想要求證一下,畢竟她總覺得那個彌青僧人在詛咒自己。
赤空真人聽到這些,定睛看了看林依然,笑了笑說:“近日師兄閉關,我才回來,從前確是四海為家,不過怎么貧僧覺得女施主對我這弟子不滿意呢?”
“對啊,赤空真人,你可得好好管教你這個徒弟,他信口胡謅,說我功不成名不就,孤獨終老!”林依然更加長了氣焰。
季子謙突然眼神里多了些失落,小心翼翼地看了林依然一眼。
一旁的齊楓看熱鬧地扯了扯林依然的袖子,忍不住大笑起來:“俗話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依然你該認命才是。”
季子謙轉而生氣地用劍柄推了推齊楓,齊楓連忙收斂了,閉上嘴巴,不說話。
說到這里,赤空真人準備認真算算她的命格了,按理說,他的徒弟不會把命格算錯,可是聽到這樣命途多舛的,他總是想看一看:“不如今日貧僧再給姑娘算一算,我那徒弟說不定算地并不準呢。”
季子謙也輕輕說:“放心吧,再算一算。說不定彌青僧人看錯了?!?p> 林依然淡淡一笑,其實她不在意這些,人生得意須盡歡嘛,她又不指望哪天名揚天下,威震四海!
“還請姑娘閉上眼睛。”赤空真人剛才在她靠近時就覺得有些異常,他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命格,想來他那徒弟也確實是信口胡謅,于是正準備認真對待。
赤空真人施了法術,單手劃過林依然眼前,此刻林依然只覺得眼前一片混沌,看得到光亮,但是看不清周圍的萬象。
季子謙和齊楓兩個人都雙雙后退給赤空真人留下發(fā)揮的空間。
赤空真人只覺得十分的疑惑,這么多年,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命格,需要讓他啟動乾坤大法來窺探清楚,等到法術漸入佳境,他慢慢能看清楚眼前這位姑娘的命格,才讓他豁然開朗。
這個姑娘可不是一個普通人,確實命途多舛,起起伏伏,但是她一直意志堅強,命中又有貴人相助,未來幾年可謂是波濤洶涌,身世可憐,但是未來將會名滿天下,受萬人景仰萬代稱頌。
只是赤空真人看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過讓人震驚,可惜天機不可泄露,萬物皆有緣法,該發(fā)生的都必須讓它發(fā)生,不由得讓他唏噓了一番。
他嘆了口氣,收了法術,林依然慢慢恢復了視覺,季子謙過來扶住了她慢慢坐下。
十載愿一
又忍不住劇透一下下~多年后林依然真的名揚天下威震四海,只是這是她本來希望的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