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雙臂撐在身上,遮擋著田七兇悍無比的膝撞,每一次膝撞,都像重錘一樣轟在我的身上,我拼命地想穩(wěn)住身體,但是田七搭在我脖子上的一雙手臂不停地晃動著,讓我根本就站不穩(wěn)。
田七這種箍頸膝撞的招數(shù)我爸也曾經(jīng)順口教過我,源于泰拳,是空手搏斗中極其兇狠的招數(shù),要點就在于箍住對手的脖子,拉拽晃之下讓對方失去身體重心,膝撞的時候快準(zhǔn)狠,招招都奔著面門去。
這種兇悍的戰(zhàn)斗術(shù)沒有細教,因為一旦手持武器的話,這么貼身的戰(zhàn)斗是相當(dāng)危險的。
可惜我跟田七的手上都沒有武器,我現(xiàn)在完全陷入了被動當(dāng)中。
掙不脫,甩不開,穩(wěn)不住,一記記的撞擊,讓我體內(nèi)的血液不停地翻涌著,幾欲從口中吐出來。
徐虎拿刀子不停地敲著桌子,一邊敲一邊嘶聲大吼著弄死他,踢死他!
這可是在戰(zhàn)斗,不是擂臺比賽,什么限制都沒有,所以,我在遮擋的時候,是用肘尖對著田七的大腿,使得他不可能肆無忌憚地撞擊我。
但是我怎么也掙不開,再被他這么撞下去,我早晚有失守的時候,這兇狠的膝撞,只要有一記撞到我的面門上,我就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當(dāng)初我就被我爸用這一招連晃帶撞,差點沒把我撞吐了,事后我爸跟我說,遇到這種情況沒有任何好辦法,盡力甩脫或是尋找武器,可是現(xiàn)在我哪里有武器,我尋機想一把掏鳥,但是對方護得極嚴動作又特別快,我沒能掏到不說,胸口還挨了一家伙,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好在我一把掐在他的大腿里上,當(dāng)初我這一下,把劉小風(fēng)還有馬龍的手下掐得蹦起來嗷嗷叫,可是田七只是抽了口冷氣,非但沒有后退,反而撞得更猛了。
膝蓋撞在我的手臂上,反撞著我的手臂又撞在我的臉頰上,牙床一疼,嘴里見血了,牙齒險些被撞掉。
我腦中靈光一閃,武器武器,在沒有外部武器的情況下,牙齒就是人體最強大的,相當(dāng)于刀子一樣的武器?。?p> 當(dāng)初我就是用牙撕咬,咬住了劉小風(fēng)的大腿里,把他咬到求饒,也是用牙撕咬,才咬服了馬龍,咬得全校無人敢惹,咬出了我的赫赫威名啊。
本來我想咬田七的大腿,但是田七還穿著長褲,我跟我爸說過我牙咬的事,我爸當(dāng)時就給了我一巴掌,說是因為我運氣好,敢隔著衣服咬人家,也就是學(xué)生沒什么膽量,如果換一個冷靜點的,使勁一掙,拼著皮肉肉傷,能用衣服把我的牙給拽下來。
我爸的總結(jié)是,就算是咬人,也不能隔著衣服,而是直接咬住,一口下去,直接就把皮肉撕下來,我在心中暗自對比了一下,確實如此,劉小風(fēng)腿被我咬出血,可是馬龍卻是直接咬脖子,直接就被撕下了皮肉啊!
當(dāng)我爸說起這事的時候,還有點回味,后來他跟我說,在戰(zhàn)場上這種事太常見了,特別是纏斗的時候,被咬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很多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都不正常,看著就跟野獸似的。
我不管什么野不野獸的,我只想贏!我只想活得像個真正的男人,為了哪怕當(dāng)野獸我也不在乎。
當(dāng)四七的膝蓋再一次頂過來的時候,我放棄了抵擋他的箍頸猛甩,身子一沉,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到了他的腿上。
單腿站立本就不穩(wěn),我這么一沉再一壓,四七的身子一晃壓著我倒了下來。
他在上我在下,我的雙腿一叉盤到了他的腰上,兩個大男人的現(xiàn)在的模樣像極了我跟姜楠在小旅館里進行最后沖刺時的樣子。
現(xiàn)在,輪到我抱著田七的脖子,整個人吊在他的身上,張嘴就向他的脖子咬去。
四七次奧的一聲,使勁地想要甩開我,但是我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當(dāng)我的嘴唇碰到他脖子上汗津津的皮肉時,一口狠狠地咬了過去。
田七的腦袋入后一仰,我的牙齒撞擊在一起發(fā)出咯噠的一聲輕響,雖然沒有咬到,但是我卻看到田七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我知道,現(xiàn)在我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我能咬到他,我就贏了,于是我把他抱得更緊了,一副死也不肯松手的模樣。
田七低吼著,雙拳不停地擊打著我的肋下,劇痛讓我的嘴里泛起了血腥氣,幾乎要吐出血來。
我嘶吼著,死死地摟著田七的脖子,我們的目光對視著,他的眼神中帶著慌亂,可是我,只有瘋狂。
隨著他在我肋下的擊打,我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這一口血吐出來之后,我所有的冷靜全都消失了,腦袋脹脹的木木的還熱熱的,我不再緊盯著他的脖子,而是像一條瘋狂一樣,胡亂地嘶叫了起來,我滿嘴是血,更多的時候是牙關(guān)碰撞,偶爾還會有一些阻滯感,撕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