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他開心就行。
朱思堯很快地做好了午餐,
是......普普通通,
的
泡面...
上面放著荷包蛋,蔬菜,不過再怎么做泡面依然是主食。林蔚滿瞇著眼拿著筷子笑了,覺得朱思堯又傲嬌又可愛。
他是個很隨性的人,一個人時可能連荷包蛋都不做的??墒撬齺砹?,他便動手煎上荷包蛋了。
朱思堯不好意思的笑,想伸手捂臉又覺得尷尬:“我...其實(shí)想做別的?!?p> 剛才林蔚滿跑廚房問時,他攔著不讓進(jìn)。其實(shí)自己看著空蕩蕩的冰箱,懊惱的不行。早上做飯時就發(fā)現(xiàn)沒食材了,竟然光顧著發(fā)呆都忘記了去買。
他們同時開口說:“下午——”
還挺有默契呢。
朱思堯摸著后腦:“你先說?!?p> “下午去超市導(dǎo)購點(diǎn)食材吧?!?p> 她夾了一小筷子的面,輕輕呼呼送到嘴里。
朱思堯托著下巴,眼睛光彩熠熠的看著她小口小口吃面,像個小貓似地,不急不緩。
她似乎吃東西一直都很少,早餐一杯豆?jié){,一個雞蛋就飽了。自己倒是要一杯豆?jié){,一個雞肉卷、還外帶兩個雞蛋、一個三明治才能吃好。
“你——看什么?”她摸下臉,疑惑地問他。
朱思堯笑瞇瞇地?fù)u頭,拿起筷子認(rèn)真吃面。
“喂,我剛說話你聽到?jīng)]?”
他說:“什么?”
大眼睛睜得是一臉無辜,她剛才說得話,他一定沒聽進(jìn)去,無奈:“我說下午去導(dǎo)購?!?p> 他以為他手速快,搶先一步關(guān)上冰箱門擋在她面前,但其實(shí)她早就瞄見了。
“好。對了,我收拾出來一個房間。以后工作太晚,你就住那間房。”
“唔...不用的。”
“朋友之間客氣什么,把我當(dāng)你哥,不用見外。”
林蔚滿抬頭看了一眼那間臥室,就在他臥室對面。他房間門上掛著一個小狗掛件,為她收拾的房間門上掛著粉紅色小兔子。
“萬一...覃...”她看了他一眼,沒反應(yīng),才繼續(xù)說,“會生氣的?!?p> 他笑了,嘴角維揚(yáng),嘲諷味極重:“小滿,不要在我面前提她?!?p> 林蔚滿點(diǎn)頭,不再說話低眸安靜吃面。她感覺到他站起身,從餐桌上離開。
他似乎沒有認(rèn)真放下過。
但她沒抬眸,心中遲疑,Merlin(莫林),是覃應(yīng)然起的名字吧。
是不是只有深愛過一個人,才能面對別人提起時覺得難過。自己可以深夜想起,但不愿從別人口中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
她電話響了,是姑姑。
“姑?怎么了?啊——我還不是很想談戀愛...算了吧,最近沒什么時間回去,您以后再說什么見面吧。”
姑姑不依不饒的在電話里說著,人家是什么工作,幫她見過。很帥很高,看著可踏實(shí)的一個人,說什么人家工作很忙的,就這兩天有時間。
“姑...我先不說了,忙著呢——嗯,我有好好吃飯。好啦,我掛了,拜拜?!?p> 掛了電話,她呼了一聲。朱思堯不知什么時候又回到了餐桌前,開口說話時嚇了她一跳:“你姑要給你相親嗎?”
她捂著心臟,緩了一會點(diǎn)頭:“嗯?!?p> 朱思堯饒有興趣地問:“你為什么不談戀愛?”
這么一問恰好問在她心里了,她想都沒想回了句:“我不想以后遇見最好的那個人時,把最好的自己耗盡了?!?p> 她不知道,這句話說出來時,朱思堯整個人都呆滯了。
從前自己不也是這樣地想法嗎,偏偏遇見了覃應(yīng)然。她是初戀,是很難忘的一個存在。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房間,好似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讓他透過墻面到達(dá)自己房間。穿過柜子,看到被鎖上地其中一個抽屜。
那里,安置著一個男士憑身份證一生僅能定制一枚,寓意一生唯一真愛地一枚戒指。它被安置在黑色的戒指盒里,鎖在柜子里。
他輕輕搖頭,嘴角帶著嘲諷。也不知是在慶幸自己沒送出去,還是遺憾沒能送出去。
會不會在她生日那天把戒指送出去,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還是太自信了,以為她很愛自己。
鬼知道周商權(quán)打電話給他說,覃應(yīng)然其實(shí)早就做了別人的情人時,他是多想沖到那個女人身邊狠狠質(zhì)問。
說在這個圈子干干凈凈做自己的人是她,不擇手段要紅的也是她。怎么他就看不出來,每個人都那么有野心呢。
他一直都記得,覃應(yīng)然打電話說,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給我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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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滿喜歡看雕塑展覽。
常去的雕塑展覽并不是每天開放的,有時一個月開放一次,有時半年開放一次。
其中有一期她特別喜歡。
是中學(xué)時一個好友,叫文知夏的女孩設(shè)計的。
那一期的雕塑展覽是她見過最美的,有兇神惡煞似人非人的動物。更多的是帶著面具的人,他們瘦弱不堪,卻帶著悲情憐憫的面具。
就如同,有些人外表看起來兇神惡煞。給人的第一眼是刀槍不入的感覺,但其實(shí)那些都是他們在努力保護(hù)著面具背后的自己。
內(nèi)心脆弱,容易受傷,別人給的一點(diǎn)好就當(dāng)成恩賜的自己。
那些表情似悲情、似憐憫。大概是看過太多雕塑里的人偶,有著千篇一律的表情。這種悲情又憐憫、似哭似啼的樣子才更有寓意吧。
文知夏,
哦不,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隨了自己的夫姓了吧。應(yīng)該叫,簡知夏?
稍微有些懷念這個女子了呢,林蔚滿看著這一期老友的設(shè)計,心里稍微有些感嘆人生飛快。
紀(jì)智肖晚上時給她打了電話:“你姑給你介紹對象,你怎么不去看看?”
她開著外音,翻著手機(jī)里拍的雕塑,敷衍的回答:“不是很想見,沒那心思。”
“你為什么不想談戀愛呢,其實(shí)談戀愛很不錯的?!?p> 啊,終于找到最喜歡的那個雕塑了。
心情也不由開心許多,她說:“不是不想談戀愛,是還沒遇到。沒遇到那個千千萬萬次選擇我,忠貞不渝的給我愛情。愿意為我放棄生命,溫柔善待我的男子。免我驚,免我苦,照顧著連家都不想回的我。”
紀(jì)智肖沉默一秒,又恢復(fù)成往日模樣:“你真逗,要求還挺高?!?p> “不高,如果是我喜歡的人,他沒有給我這些,也行的。”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男生?”
林蔚滿扭頭看了一眼床上放的畫冊,溫柔的笑:“我喜歡看著很乖,笑起來很溫暖,眼睛里有星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