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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落于他的美好

第104章:愛是感冒

陷落于他的美好 魚難忘 4812 2021-06-18 14:49:59

  他們從那天的吵架之后,朱思堯明顯感覺到了他和林蔚滿之間不知何時存在了一些變化。

  他極少有時間回家,即使回來也都是半夜睡一覺,醒來就走了,壓根就沒注意。

  可是當自己回過神開始才發(fā)現(xiàn),距離上一次聯(lián)系,已經(jīng)過去三周了。

  朱思堯忍不住給林蔚滿打個電話。

  —喂?

  以前林蔚滿都會帶著笑意問一句怎么了。

  他說:“休息了嗎?”

  —嗯。

  “好吧?!?p>  —嗯,掛了。

  四秒…一通電話就四秒時間。朱思堯攥著手機,心里堵的很。

  他們之間好像越走越遠。

  蔣昱霖最近幾次工作,都能碰見朱思堯。尤其是朱思堯的采訪,總是會含沙射影的回答一些意味深長的話。

  在采訪中主持人問他:戀人分手以后可以做朋友嗎,你是怎么認為的。

  他盯著攝像機,很堅定的說:不會做朋友!

  語氣真的很堅定,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故意的,他覺得她不會走。

  蔣昱霖對朱思堯沒什么好感,因為喜歡的人曾和他在一起工作過。在他看來,朱思堯很任性。

  并且,身為男人,他能感覺到一絲絲危險感。

  蔣昱霖也很久都沒聯(lián)系過林蔚滿了,最近格外想她。

  可是最近總是聯(lián)系不上林蔚滿,她的動態(tài)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了更新,微信也沒在回復。

  去元希那里一向也是如此,蔣昱霖擔心的緊。

  住院這些天,所有的聯(lián)系都被紀智肖幫忙擋下了。元希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紀智肖說的話又那么圓滑,疑惑就打消了。

  沒過多久,林蔚滿就回來了。但也是含含糊糊的回答,說去旅游了如何如何。

  出院后,她聯(lián)系了很多很多人,唯獨沒有朱思堯。

  林蔚滿越等待越失望,這么久,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得多不重要的人啊,才能連注意都沒有。

  她和朱思堯沒有一起去過游戲廳,沒有玩過3D過山車,沒有打過游戲,但是卻和蔣昱霖一起玩過很多次。

  還和蔣昱霖一起旅游很多地方,甚至他曾幫助她開了自己的畫展。

  他還陪著林蔚滿,去吃他們都特別喜歡吃的料理,吃完又很任性要吃一份哈密瓜。

  可人傷心時,再美味的飯菜,都是食之乏味的。

  蔣昱霖擦擦唇角,順道:“把你的甜點給我,有葡萄干,我給你挑出來?!?p>  林蔚滿唔了一聲,自然而然的遞了過去。

  可剛遞過去,她便感受到了一種奇怪的視線。

  朱思堯不知何時也來了這里,覃應然和他手牽手十指相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蔣昱霖早看見了,卻是頭也不抬,繼續(xù)給林蔚滿挑葡萄干。

  “林蔚滿,你沒什么話想對我說的嗎?”

  “嗯…好久不見。”林蔚滿囁嚅不自在。

  “呵,你倒是會說話。”好久不見?三周不聯(lián)系,就一句話好久不見?

  朱思堯牽著覃應然的那只手,倏然發(fā)緊。捏的覃應然很疼,她墨鏡下盯向林蔚滿,又看下自己的手,心里說不上來的酸澀。

  “好了,挑完了,可以吃嘍?!笔Y昱霖將甜點挪了回去,很自然的將那些葡萄干吃了下去,不浪費一點食物。

  “蔣昱霖老師這會兒不應該在拍戲嗎?怎么還有閑工夫在這吃飯?”朱思堯的口氣中,有著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妒意。

  林蔚滿突然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p>  逃出這里后,她終于可以不用那么緊張的呼吸了。天知道看見朱思堯的一瞬間,心里的想念如濤濤江海一樣漫延??墒?,他身邊總有那么一個人。

  明明他們是即將結(jié)婚的人吶,怎么她還沒覃應然這樣的人光明正大。

  她剛出來,就被朱思堯用力拽住吻了下來。他的唇還是那么溫暖,身上還是那么好聞??墒遣恢@樣的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吻過誰,抱過誰。

  “我吃醋了。”

  林蔚滿的心驀的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一下,隱隱有說不出的沉重,壓的自己崩潰。

  你吃醋什么呢?你憑什么吃醋。

  “抽空找個時間把證領了,也不耽誤工作?!?p>  林蔚滿呼吸一滯,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他這是把結(jié)婚當成了工作?

  心里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不急…等…你工作忙完再說吧?!?p>  這一刻,她心里有一種念頭,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想再見到朱思堯,我不想再繼續(xù)愛他。

  “哦?!彼栈厥种?,轉(zhuǎn)身離開。

  林蔚滿看著朱思堯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的下墜。我好像突然就沒愛你的勇氣了,思堯。

  我一直都做錯了一件事。

  我以為相愛是一個人的事,一方努力,一方接受??墒窍鄲巯鄲郏瑦凼窍嗷サ奈揖谷煌?。

  把真心掏出來,被他拋來拋去惡性循環(huán),你以為會最接近的那個靈魂,可連預期的那樣都沒有發(fā)生。

  —

  無數(shù)次、無數(shù)次、

  無數(shù)次...

  林蔚滿都想問自己,為什么會同意在那天下雨的時候,答應他出來轉(zhuǎn)轉(zhuǎn),為什么那天就帶了一把傘。如果那天沒有出去,如果那天帶了兩把傘,是不是那天不是最后一天。

  “小滿,和我出去走走吧。”

  林蔚滿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是暴雨啊...

  “這個天——”

  “我好久沒出去走走了?!彼蝗鰦?,林蔚滿就心軟。

  何況這段時間他的工作很忙,根本沒時間出去。偏偏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竟然碰上連綿不斷的暴雨。

  “就一會兒,好嘛。都下這么久的雨了,很多人都回家了,好嘛好嘛,就一會兒。”

  他嘴上撒著嬌,可是人已經(jīng)拿著雨傘走到門口了。小跑兩步到她面前,摟著她就往外走。

  “欸,把你的小皮筋給我一個吧?!?p>  林蔚滿呆滯了一秒,沉默半響又笑了,搖搖頭沒說話。

  朱思堯也沒再要,他說的隨口,她也知道。

  她更知道,只要某個人愿意給他一個東西,不管是什么,他會毫不猶豫換上那個人的。

  她不給,其實是一直很清楚而已。

  其實啊…連他口袋里偷偷藏著的耳環(huán),她都知道那不是自己的。

  他們走在時代廣場,往常這里人山人海。暴雨天,除了他們竟然沒別的人了。也是,這樣的天出來散步的,估計都是傻子。

  林蔚滿被朱思堯樓的緊緊的,兩個人撐一把傘,她除了鞋,都沒淋濕。朱思堯后背已經(jīng)被淋濕了,可是胸膛格外溫暖。

  他眼睛里都是自由的光彩,神采奕奕。林蔚滿一抬頭先撞到了他的下巴,朱思堯低頭對她溫柔的笑啊笑。他的黑發(fā)在風雨中被吹的輕輕揚起,周圍是潮濕的雨水和他身上的氣息。

  她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頓足在此地。稍稍凌亂了她的呼吸,亂了她的一切。

  “怎么啦?”

  “沒。沒什么?!?p>  她臉皮薄,容易害羞,不管看多少次朱思堯,她都會害羞。

  “內(nèi)個...內(nèi)個面包特別好吃?!彼换厣?,就看到旁邊的店有她最喜歡的藍莓面包。朱思堯稍稍松開攬著她的手臂,將帽子戴上,又摟著她笑嘻嘻的跑到那家店。買到喜歡的面包,她撕下一半遞到朱思堯的唇邊。

  一臉期待的等著朱思堯品嘗她喜歡的食物。

  “小滿,我越來越喜歡你了?!?p>  那一瞬間,林蔚滿幸福的快要飛起來了。人生不就是這樣,和喜歡的人雨中奔跑,做一些喜歡的事情,偶爾一吻,你一口我一口,不嫌棄彼此吃著一個食物。順便,再說幾句,愛你呀、想你呀、喜歡你呀、有你真好,諸如此類肉麻的話。

  旁邊一輛商務車,悄無聲息的將他們的舉動盡收眼底。

  “應然...還跟嗎?”小陳擔憂的問

  “跟?!?p>  “可是,醫(yī)院剛才打電話——”

  “我說跟!聽不懂嗎?”

  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到了小陳。她不敢再吭聲,只能開車繼續(xù)跟上前面的兩人。

  覃應然墨鏡下的美眸,早已經(jīng)泛紅。她胸膛氣的微微發(fā)抖,從來沒有過的嫉妒。明明是自己不要的人,明明自己勾勾手指都能喊回來的人,為什么....為什么...

  我猜,林蔚滿和朱思堯他們上輩子一定做了不好的事情。

  或者,不夠幸運吧。

  “停車!”覃應然已經(jīng)被妒火湮沒了。

  “應然——”小陳來不及攔住她,覃應然已經(jīng)頂著暴雨跑了出去。

  覃應然是從醫(yī)院跑出來的,穿的本就單薄,她體質(zhì)又不好,秋雨又是那么冷。她還沒走到朱思堯他們面前,就已經(jīng)踉蹌了。

  恨就恨,林蔚滿的視力就是太好。假裝戴了眼睛,其實自己壓根就不近視。她真恨自己,為什么不近視,為什么看到了覃應然,為什么不狠心拉著朱思堯走別的地方,偏偏告訴了他:“哪兒—是不是,覃應然?!?p>  被暴雨淋的狼狽不堪的覃應然,朱思堯絲毫沒猶豫,他抽出雨傘,跑去了覃應然身邊。林蔚滿剎時就被淋的濕透,看著朱思堯的背影,卻沒喊出朱思堯。

  可心啊,涼了半截。

  覃應然雖然頭暈,但是她也沒有暈到站不起來,歪倒在朱思堯的懷里??墒强吹街焖紙虿还懿活櫫治禎M沖到自己身邊時,就想任性一下。

  “思堯...思...堯...”說著說著就暈了過去。

  “覃應然,然然?!?p>  覃應然暈倒在他懷里時,朱思堯也顧不上傘了。

  林蔚滿在路邊一語不發(fā)幫他叫了車:“不用考慮我,去吧...”

  說不用考慮,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帶考慮的。一刻目光都沒從覃應然身上挪走,同樣,直到出租車駛離。他也沒看到站在大雨中,上一刻他還說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的那個被大雨淋濕的女人。

  林蔚滿自己站在歪倒的雨傘邊,看著已經(jīng)不見蹤影的出租車。

  剛剛…

  為什么不拉住他。

  不是說不允許覃應然搶走朱思堯嗎?為什么自己那么懦弱。

  或許女生真的是個敏感的生物吧,以為一個人就可以很好很好,可看到別人手里有糖果,還是會覺得落寞。

  剛才她想對朱思堯說:我愛你。

  不就三個字嘛,還好,還好沒說。不然自己真的就是個小丑了,可即使沒說,現(xiàn)在也是小丑。

  那個雨夜,她被淋的狼狽不堪。

  車水馬龍的城市,她真想用手圍繞著唇,大聲喊的:朱思堯!我愛你!

  朱思堯我愛你!我愛你!

  可是,她喊不出來。

  *

  元希在家打掃衛(wèi)生,聽到了開門聲。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林蔚滿,雖然她很久沒回來過。

  她頭也不抬調(diào)侃:“稀客啊,咋?是來看看你房間蕩灰了沒?”

  可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林蔚滿狼狽不堪,嚇的拖把都扔了出去:“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淋成這樣?!?p>  “沒事?!睕]事,這兩個詞包含了多少一言難盡的苦。

  沒事,是真的沒事嗎?

  “是不是朱思堯?是不是去找他了?他沒送你回來?”元希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元希,沒事,我沒事?!?p>  “沒事沒事沒事,沒事就是有事,就是朱思堯這王八蛋是吧?好,這王八蛋我撕了他。”元希一說倒他名字,就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一口咬死朱思堯。

  她氣的眼睛泛紅,直接哭了出來。從洗漱間掏出來浴巾給林蔚滿披上,嘴里不停事兒的罵著朱思堯。

  “王八蛋王八蛋,他就是個王八蛋。沒事,沒事...小滿,沒事,有我呢。王八蛋朱思堯,他真可笑,一個大男的總做不是人的事。真是王八和老鱉,一模一樣?!?p>  林蔚滿也怕被安慰,壓抑著自己一路的委屈都沒哭。元希一哭,自己便繃不住了。她怎么總是這么混蛋,愛她的人為她流淚,她為不愛自己的人流淚。

  林蔚滿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她突然屏著氣息,笑了:“他才不可笑呢,他多好啊,他什么都有,誰都愛他,他才不會覺得少一個林蔚滿會缺什么呢。”

  這一次,她用他這個字,把朱思堯與自己,撇斷了。

  以前三句不離口,思堯思堯的喚。

  “我想…我想問問朱思堯,他有沒有…一刻深愛過我。我想問問…思…堯某一天他醒來,對我是不是充滿著虧欠?我還想問問,他把別人捧給他的真心,當成玻璃球給覃應然時,他有沒有一似后悔。我還想問問…咳…有沒有…咳。”

  她又哭又笑咳了會兒,又說道:“朱思堯多可笑,他說他看不出我愛他。我目光所及都是他,看見他就笑,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他,這難道不是愛嗎?非要我大聲說出來,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這才算愛嗎?這特媽算屁愛!算屁!老娘不愛你了!滾!滾!……滾我的世界…”

  聲嘶力竭的吼完,后半段,她聲音弱下來,捂著臉用力哭。

  她抓著頭發(fā),哭的快喘不上氣,再也不愿意問出來了。

  她走回來的路上,感受到僅有的行人的目光。有人撐著傘想送她,她用著蹩腳的借口笑著拒絕:“真不用啦,我挺喜歡淋雨的,不會感冒呢,謝謝你?!?p>  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好像自己不論做多少,都不夠覃應然的一絲一毫。

  覃應然在朱思堯的心里,占了太大的分量。

  而自己,只是在稍稍的空隙里,被朱思堯所記。

  “是不是覃應然又搞怪了?”

  聽到覃應然的名字時,元??吹剿砬槲樱钟昧ΡЬo她:“又是覃應然這樣的垃圾,真是不知道誰她媽生的覃應然這樣的綠茶。不哭不哭,咱們把他搶回來,然后再把他甩了?!?p>  林蔚滿搖頭,哽咽道:“希希...我不把他搶回來,是因為我除了喜歡他,并不能給他任何覃應然能給他的好。我不敢保障,我會比覃應然對他好。她說的對,愛很沒用的?!?p>  她走回房間反鎖上門,癱坐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里。

  元希再推開林蔚滿的房門時,已經(jīng)看到林蔚滿搬著凳子坐在陽臺上發(fā)呆好一會兒了。

  雨已經(jīng)停了。

  她問道:“怎么突然發(fā)呆了?”

  林蔚滿說:“…我就在這,就這么坐著,生活給我什么我就接著,拿走什么我就看著?!?p>  元希忍不住心疼她,她覺得現(xiàn)在的林蔚滿不知何時開始,滿肚子的心事。

  好像因為愛上了朱思堯,就沒快樂過。

  元希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抱著她哭:“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哭都不敢大聲啊?!?p>  林蔚滿滿眼都是空洞,死水一潭的平靜,她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說:“你怕不怕你這輩子,就是你上輩子說的下輩子。怕不怕,你遇到的人,都是上輩子栽過一次的人?!?p>  依然,這么糟糕。

  我仿佛大病一場,沒曾想只是感冒。

  愛是感冒,不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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