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滿看著手機里不斷響起的未知號碼,驚慌失措。
剛才無意間接了一通,對方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辱罵。
她從出院開始就住在元希這,這個小區(qū)誰都可以進來,只是沒想到會被那些人找到。
門鈴被人狂按,林蔚滿從貓眼里看到帶著口罩和帽子的幾個陌生人,看不出男女他們著裝詭異,周身帶著不友好的氣息。
“開門!”門外的人突然暴躁的捶了一下門,后又用腳踹了一下。
大齊的電話恰時響起,門口的幾個人聽到了動靜又是一陣狂拍門的聲音。
林蔚滿心里害怕,身上又有傷,只能跑回房間反鎖上門。
“喂…喂,齊叔。”
“哎小滿,你是不是在家呢?”大齊聽出了她聲音的害怕。
“你就在家呆著,你收拾自己的東西,我過去接你?,F(xiàn)在元經(jīng)紀那不安全,有人扒出來了?!?p> “別來了齊叔…已經(jīng)…已經(jīng)有人在門口了?!?p> “他敢!你別聲張,我現(xiàn)在就過去?!?p> 林蔚滿趕緊拿好自己的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了,她知道有大齊在她就會安全。
大齊是帶著兩個警察過去的,分分鐘扣下了門口的三人。大齊也穿的很休閑,刻意偽裝成這里的住戶報警說有人恐嚇房主,同時造成了擾民。
林蔚滿安安全全的,被大齊護著回到家。
大齊倒了一杯水給她:“這幾天先別住元經(jīng)紀這了,思堯這小區(qū)嚴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p> “謝謝你齊叔?!闭f到底,他們也好久沒聯(lián)系了。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然是齊叔幫的自己。
“網(wǎng)上的話…你別放在心里。還有思堯那,他就是沖動,現(xiàn)在惹得…唉…”
“你怎么在京的,他不都工作去了嗎?”
“閨女最近上學有點事,我給思堯請了個假?!?p> “嗯。”
“行,我回去了。有啥事直接聯(lián)系我,我隨時到?!?p> “嗯好,我送你?!?p> “不用了,送啥啊,這么客氣。”
“齊叔,你讓我抱抱你吧?!?p> 大齊愣住了,他一直都知道林蔚滿內(nèi)心是個孤獨的小女孩。說到底,她就跟自己女兒一樣,都是裝著堅強。
大齊抱住他,拍了拍林蔚滿的背。傷口被拍到,她疼的皺眉,卻也沒吭聲。受傷這件事,只有元希知道。
林蔚滿的唇很快就白了,松開大齊時,她笑著說:“您要是我爸就好了?!?p> “傻孩子,我走了。”大齊揉揉她的頭發(fā),儼然是父親對女兒的樣子。
大齊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邊有輕微的血漬。他隨手抿開,沒放在心上。
林蔚滿后背包扎的傷口又出血了,只能簡單處理一下。她脫著上衣,胸口圍繞后背都是繃帶。短發(fā)遮到面頰,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坐在床上,換下上面一層繃帶,舉著小鏡子,左手從右臂繞過,小心翼翼的擦藥。
重新纏好繃帶,一轉頭就看到血漬染紅的繃帶和自己的衣服。那紅明晃刺眼,心里有些后悔了。
這些本不應她承受的痛苦,因為善良,反照在她身上。
林蔚滿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哭了起來。忍了好久,還是繃不住了。小白牙咬住下唇,哭都那么倔犟,不想承認自己因為善良害了自己。
原來再堅強,也還是需要被愛著的。
這一天,覃應然也很氣憤的找了她理論,罵了很多難聽的話。
“你要不要臉林蔚滿?你不知道朱思堯愛的是我嗎?所以你現(xiàn)在逼他公開,讓他和你結婚是嗎?你瘋了?他好不容易起來的事業(yè),就要這么毀掉嗎?”
“覃應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彼龔膩矶紱]逼他公開。
她自己都不知道朱思堯會突然這么說。
覃應然的眼神太兇狠,她看著林蔚滿的模樣盡管臉上帶笑,卻也讓人極其不舒服:“林蔚滿,我勸你最好讓他把那條刪了。我才是可以扶持他的人,你能幫得上什么?你連個工作都沒有,還欠著我錢?!?p> “呵?!彼鞠胝f覃應然這種恩將仇報的人,不怕報應嗎?可轉念一想,如果報應那么多,世上就沒有心術不正的壞人了。
一提起那件事,她就背疼。這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人,她真是瞎了眼還救她。
還拿著自己見不得光調(diào)查的信息,侮辱林蔚滿。
林蔚滿在網(wǎng)絡上被人罵了三天三夜,她沒澄清一句話,沒有說我和他不認識,和他不熟悉等。
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事實就是他們的確是男女朋友,事實上他們的確在一起了,事實上他們之間的的確確出現(xiàn)了第三方。
可是到了覃應然的粉絲口中,她便成了第三方。
接二連三的輿論壓力,把林蔚滿逼到盡頭。朱思堯的電話遲遲聯(lián)系不上,她真的失望透頂了。
他果然是為了保護覃應然。
那天夜里被騷擾電話,打不停的林蔚滿終于忍無可忍。
她拔了手機卡,微信電話朱思堯,他還是不接。那種感覺自己掙扎來掙扎去,最后是個小丑的感覺,真的很羞辱。
家人的關心,還有朋友的問候,每一個都在逼著林蔚滿快快終止這場天大的笑話。
心如死灰的她終于發(fā)了動態(tài),上面寫著:“與朱思堯老師從前是朋友,未來依然是朋友,僅此而已?!?p> 僅此而已了,朱思堯。
那些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有多冤枉。
沒人知道,林蔚滿在大眾之間,說了一場光明正大的分手。
你把所有風波輿論指向我的時候,就不再是我的那束光了。你撇的干干凈凈,把我推入深淵。
很奇怪的是,在與覃應然這場風波中。林蔚滿有了粉絲,這些人大部分是因為林蔚滿的顏值,而喜歡上她。
面由心生,很多人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支持她的人,去了解過,卻也不敢概論。
有人深扒出了覃應然和朱思堯的過去,以及后來他們的事情,沒有一條睨端是可以說明林蔚滿是第三者的,他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往一個善良的人身上添油加醋。
那些沒有被帶節(jié)奏的路人,在越來越了解林蔚滿以后,更加喜歡她了。
在看到林蔚滿說:“與朱思堯老師從前是朋友,未來依然是朋友,僅此而已?!睍r
他們說:滿滿她得多失望啊,才能為了你們的朱思堯,說出這種話…
也有人說:沒人發(fā)現(xiàn)昨天是她生日嗎?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在等那句“林蔚滿生日快樂”嗎?
出院后的覃應然開了一場見面會,林蔚滿被強行安排去的。
她只是在后臺看著,大齊陪著她。兩個人都沒有上場解釋,也沒有人沖上去撕破覃應然虛假的嘴臉。
總是說不過的啊,一張嘴怎么爭的多無數(shù)張。
被記者與光圈圍繞著下場的覃應然,故意給他們露出躲在后臺的林蔚滿。
那些人一擁而上,舉著麥克風和攝像機到林蔚滿面前。大齊沒敢露面,他看著那群人像是丟炸彈一樣拋出一個又一個犀利的問題,只能干著急幫不上忙。
林蔚滿用手擋著臉,怎么都推不開他們。委屈感一陣陣的襲來,可她不能哭。
“逼覃應然,生理期喝冰水的是你嗎?”
“你插足小三有什么要說的嗎?”
“問一下啊,你沒有想過推覃應然到危險的地方時,她身為流量明星被玻璃砸到,會受很嚴重的傷害嗎?會影響她的演藝之路嗎?你—”
林蔚滿突然放下的手,目光堅定看著這些人,心里罵了無數(shù)次一群瘋子:“我什么都沒做!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包括覃應然,是我救——”
覃應然聽到這句問題時,突然走上前來,使了個眼色給川霞。
川霞擠了過去,打斷林蔚滿的話,她還要說。
川霞直接擋在她面前:“好了好了,提問環(huán)節(jié)已經(jīng)結束了,請不要圍在后臺。保安!”
保安攔住所有的記者,推使他們回到見面會的座位。
覃應然驕傲的給林蔚滿說了,她所不清楚的東西:“怎么都想不到吧,思堯他最疼我了。當然,他對你可能也存在感情,但更愛的是我。哦,對不起,我不應該這么說?;蛟S他愛你比愛我還多一點,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怎么,瞧你這憤怒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呢。一直都像一碗清水,都沒見你除了平淡還能流露出別的表情。是不是后悔,不早點告訴他我的陰謀,或許剛才的見面會你應該沖上來說覃應然是個壞女人?剛才有機會你都不好意思撕破臉,現(xiàn)在說有什么用?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瞧瞧多可憐,林經(jīng)紀當初早聽話點,可能現(xiàn)在也不至于那么難看?!?p> 覃應然的歪理是,她雖然有過幾次戀愛,但是睡過她的男人,只有朱思堯給她吹過發(fā)。對她來說,給她吹過頭發(fā)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的。因為他是要睡你的,吹個頭發(fā)都不愿意的人值得在一起嗎?
面對覃應然嘚瑟的目光,林蔚滿起初是憤怒的,可轉念一想,這樣的人不值得她生氣。真相早晚會公之于眾,她要做的就是閉嘴,等待。
林蔚滿眼睛上下打量覃應然,笑著說:“細看濤生云滅。”
覃應然也沒錯,她不過是在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已。
而林蔚滿,只是敗給了自己。畢竟,她從不爭輸贏,她只要愛。
蔣昱霖在劇場拍戲,外面的一切他都不曾知道。元希在國外,壓根就沒關注。
如果這兩個人當時都在林蔚滿身邊,或許林蔚滿也不會那么難過,那么無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