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陣法之威
李仁義的水性談不上好,他上次掉進白江渠中,要不是白仲救了他一次,他早就淹死了。
這次情況更加嚴重,他嗆了好幾口水,終于醒了過來。
醒來之后,卻見身子下面全是人,頭頂有一個佛門的萬字符號,垂下金光,將一人高,將近兩人高的洪水全部擋在外面。
他的身下全是人,這些人舉著手,有的手里托著嬰兒或是孩童,而有的人手中托著李仁義。
“戒色大師,你醒了!”
人群驚動,全都喊道:“大師,你可算醒了!”
李仁義想要下去,卻發(fā)現(xiàn)方圓不過幾丈的土地被站的滿滿登登,根本沒有一只腳的地方。
他見旁邊的洪水水面漂浮著一根木頭,便一躍而起,踩在了木頭上面。
“大師,你快去和罪門的惡徒戰(zhàn)斗去吧,不用管我們!”有人發(fā)聲一喊,立刻群起響應,讓李仁義快些離開。
他猶豫不決,想要把這幫人帶離這里,卻又無能為力。
只好說道:“你們暫且忍耐一下?!?p> 這時,來了一只小船,守軍駕著小船,滿載百姓。
李仁義喊道:“這里還有人呢!”
守軍看見他,喊道:“戒色大師,新瑞大人準備投降,你快過去看一看吧!”
李仁義大驚,連忙從水中躍起,他見周圍尚且有一些房屋殘存,便踩著這些廢墟,往城樓上去了。
等他到了城樓,卻見新瑞正在和白仲拉扯,而那大魚已經復蘇,繞著江陵旋轉,白衣人腳踩浪花,正在看熱鬧,哈哈大笑,張狂無比。
“別爭了,你們在干什么!為什么投降?”
新瑞將碎成兩半的官印擲在地上,哭道:“還能打嗎?投降尚且可以保存百姓,死戰(zhàn)到底,一個也活不了?!?p> 李仁義渾身濕透,他上前打了新瑞一巴掌,罵道:“懦夫!”
白衣人見他們爭執(zhí)起來,非常高興,大笑不止,又說道:“他說的對啊,什么都沒有了,你拿什么抵抗?”
李仁義轉而向他說道:“護罩沒有了,還有城墻!城墻沒有了,還有金光寺的圍墻。金光寺被攻破,還有我的胸膛?!?p> 他又沖著周圍人說道:“大家伙,我們還有這么多東西可以抵擋敵人,城樓下還有那么多百姓值得我們去戰(zhàn)斗,為何就要投降!”
新瑞可謂灰心喪志,沒有了精神,他說道:“不可能的,那些黔首愚夫個個自私冷漠,只要能夠活命,他們是不會希望我們抵抗到底的。”
李仁義又給了他一巴掌,罵道:“放屁!剛才我掉進水里,九死一生,就是你口中的黔首救了我!我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正是這幫人用雙手托著我,我才能活下來。就在剛才,他們還鼓勵我去戰(zhàn)斗,讓我趕緊過來!這幫人就是你口中自私冷漠,一心茍且偷生的黔首愚夫嗎?”
醒來時那一幕給李仁義的震撼,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他不想做英雄,可也知道世上哪個真英雄,都是百姓用雙手托舉上來的。
沒有那些可愛的人,也就沒有英雄。
百姓尚且沒有放棄,英雄怎能就此投降?
李仁義拔出雷山長劍,指向白衣人,說道:“我絕不投降!”
白仲也在一旁喊道:“戰(zhàn)斗到底!”
其他人也跟著叫喊,城樓上的守軍不多,只有百人左右,可他們此時叫起來,聲音隆隆,瞬間傳遍全城。
緊接著,整個城市中尚且活著的人同時叫喊起來,他們頭一次這樣意志堅定,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戰(zhàn)斗到底的呼喊聲傳遍整個城市。城內之人十不存一,可是喊聲竟然比一百萬人同時叫喊的聲音還要大。
白衣人聽著這些喊聲,宣戰(zhàn)聲,頓時有些心驚,他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幾步,隨即站定。
只見那大魚再度高高飛向天空,這一次它的目標更加明確,就是金光寺!
白衣人覺得,只要毀了金光寺,必定可以讓他們徹底淪喪心志。
誰料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瞎子突然說話。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聽他這樣說,白仲瞬間明白,他問道:“陣法成了嗎?”
陳瞎子抬頭,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顯然非常疲累,說道:“成了,一定可以除了那怪物?!?p> 他們說話,完全沒有背著白衣人,此刻陣法已經成型,即便讓他聽見了也無濟于事。
白衣人笑道:“你們可不知道吧,我這寶貝培養(yǎng)起來有多么困難,它吃了那么多藥,吞噬了那么多靈魂,豈能被一座陣法殺死?”
陳瞎子搖頭道:“我在誅邪司多年未出江湖,以至于人人都不知道我陳瞎子的威名。也罷,這就讓你看一看,我的陣法能不能除了那怪物?!?p> 他們說話的功夫,大魚再一次從高空墜下,試圖將金光寺撞毀。
可是陳瞎子輕輕地用竹棍點了一下地面。
白仲急著催促:“陣法呢?你倒是快點啟動陣法?。 ?p> 陳瞎子說道:“已經啟動了,我布置的陣法,要是你能看得見,我也就不用混了?!?p> 以往只有白仲撅別人,可這一次被陳瞎子反撅了過來。
他心情急迫,卻見陳瞎子又點了一下竹棍,一道光從地面上射出,徑直沒入大魚的身體內。
那大魚還沒有撞在金光寺上空的金光上,它的身體就開始寸寸崩裂,化為虛無。
不過轉眼功夫,讓一城之人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的怪物并非是死了,而是消失不見,不知去處。
白衣人不敢置信,質問道:“它……去了哪?”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感受到,這條大魚沒有死,而是去了別處,這種感覺非常清晰。
陳瞎子解釋道:“沒去哪里,只是離開靈界罷了?!?p> 白衣人不信,說道:“你還有這種能耐?騙誰呢!”
“你愛信不信,我們這里沒人能殺了它,它出了靈界,那里全是強者,還對付不了一只小魚小蝦?”
白衣人繼續(xù)后退,他說道:“好,算我相信你一次,不過你可記住了,江陵這座城是我們罪門志在必得的城市,我還會再回來的。”
說完,白衣人飛速遁逃。
李仁義見狀催促道:“前輩,趕緊也把他傳送出靈界??!”
陳瞎子咳嗽一聲,說道:“你還真相信我可以把東西傳送離開靈界?我要是有這樣的本事,讓自己離開好不好?”
“那大魚去了何處?”
陳瞎子翻手一轉,出現(xiàn)一個琉璃寶珠,寶珠中困住的,正是那條大魚。
“在這兒啊,困住也好,把那個白衣人困住?!?p> 陳瞎子不耐煩地解釋道:“這個陣法只能使用一次,你以為可以隨便使用?”
白仲也說道:“這個陣法的獨特性在于它可以讓珠子內部的空間與時間獨立?!?p> 李仁義點頭道:“時空之道可是先天大道,前輩修為真是不錯啊?!?p> 陳瞎子自謙道:“我哪懂得時空之道?只是早年間獲得過一個寶物,可以用來布置陣法罷了?!?p> 一提起寶物,白仲問道:“對了,我的那個寶貝玉佩呢,還給我吧?!?p> 李仁義摸了摸身上,這才驚醒:怕不是剛才掉進水里的時候,脫手了吧。
見李仁義這幅表情,白仲冷笑三聲,說道:“那可是我家傳多代的寶貝啊,你竟然給它丟了!”
李仁義見白仲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閃身就逃,一溜煙地鉆進金光寺中,任憑白仲在外面叫罵,他就是不出來。
………
三天過后,大水終于退卻,可是整個江陵城內的殘存的房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金光寺一座寺廟里面多。
城內的搶險救災工作有條不紊,好在江陵素來富庶,官府有金錢,有人力,有物力,賑災工作進行的還不錯。
李仁義正在僧房之中,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三個人,對他們說道:“你說你們,要是早早過來找我,豈能成了這副樣子?”
三人正是瓊林學宮逃亡三人。
“我這次南下江陵,就是為了抓你們的,你們既然來了,就和我回順安去吧?!?p> 經過這一場動亂,他們哪還敢逃跑,只覺得順安的監(jiān)牢里面最安全。
李仁義封住三人身上的經脈,讓他們無法催動靈力,就連行動都困難萬分。
“戒環(huán),你進來一下。”
戒環(huán)有事情稟告,等了有一會兒,聞言立刻進來。
“這三個人看管好,不要讓他們跑了。”
戒環(huán)似乎有話要說。
“你有事?”
戒環(huán)問道:“方丈,你是不是準備離開金光寺了?”
“咳咳,怎么可能,我這身上還有佛果呢,我不會不告而別的,你放心吧?!?p> “佛果的事情不急,師父將佛果傳給你,必是看中方丈你了,能不能還回來,都是無所謂的?!?p> 李仁義松了一口氣,干脆承認道:“我可能在等幾天,等白江渠通航了,職業(yè)技術學院重建了,我這就離開?!?p> 戒環(huán)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家學院的事情。如今城內片瓦不存,正是招收學員,教授他們建筑知識的好時機?!?p> “說的對,你去辦吧?!?p> 戒環(huán)正要離開,又被李仁義叫住。
“我離開之后,這里一切由你做主了,你沒有方丈之名,卻有方丈之實,方丈之責,責任至重,盼你如意?!?p> 戒環(huán)深深施禮,說道:“有師父與方丈你這么好的榜樣,我一定會努力的?!?p>
第一只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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