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盛府(二)
張叔看酒溫的差不多了,準(zhǔn)備給盛明耀倒上,盛明耀用手一擋,從張叔的手里拿過溫酒壺緩緩的往自己的杯里斟一杯黃酒。
湊近酒杯聞了聞,濃郁的酒香直逼鼻孔,帶著絲絲的甜意,
一聽不是因為母親蘇佳玉而來,頓覺心里舒暢,酒未人醉,人自醉,閉上眼小口的抿了一口。
陳年的黃酒就是醇厚,喝了一口,舉起酒杯看了看,酒液絲絲掛壁。
“最好這樣,那你這次回來是為了?”
蘇盛將手中的筷子橫擱在吃完了的碗上,右手疊放在左手上,身體微微的前傾,努力的讓身體和手靠近。
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的說道:“爸,確實有個事想和你商量。”
從進(jìn)門看蘇盛那拘謹(jǐn)?shù)臉幼?,就知道今天回來肯定有事相求?p> 回盛府不過是三種可能,一種是自己打電話叫他回來,二是奉她媽的懿旨前來查崗,三就是有事相求。
而只有第三種才會有所盼望的等在客廳里,神情里帶著尊重而卑微。
其他兩種,一回到家直接鉆進(jìn)自己的房間,愛搭不理。
對于這個兒子,他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小的時候和自己還算親,去了幾年國外,和他媽相處了幾年后,變了一個人似的。
總感覺父子倆有那么層隔閡了,也說不清是什么原因,似乎他在躲著自己,又或者說是自己不想他太融入自己的生活。
“說吧?什么事?”
“公司那個法務(wù)部的不是缺人嗎?”
“嗯,公司最近也沒什么事,到時叫人事部招幾個法學(xué)的畢業(yè)生就可以了?”盛明耀嘬了口杯里的黃酒,“你什么時候?qū)救耸玛P(guān)心了?!?p>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是律師,我看我們公司剛好法務(wù)沒人,想能不能讓她兼任公司的法律顧問?!?p> “你朋友?女的?”
“嗯!你看可不可行?費用上可以讓她和人事談,再說她怎么樣都是有執(zhí)業(yè)資格證的,也有做公司法律顧問的經(jīng)驗。”
盛明耀用他那小有神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兒子,能讓他來說情走后門??磥磉@關(guān)系不簡單。
一手支著下巴,一手五指在餐桌上有節(jié)奏的彈動著,心里估計這蘇盛說的方案。
想想也未必不可行,公司最近業(yè)務(wù)進(jìn)行的還是很順利,法務(wù)先不招人,請個律師做常年法律顧問也是可以操作的。
“你讓她和人事部談吧。”
“爸,那么說你就是同意啦?!碧K盛倏然起敬,對這么快就能同意而喜出望外。
“同不同意不是我說了算,我只能告訴人事部可以這么操作,至于她適不適合,那就看人事部對她的評估了?!?p> 蘇盛看盛明耀酒杯里的酒空了,連忙拿起溫酒器里的黃酒給他滿上。
笑盈盈地說道:“謝謝爸,我知道了,麻煩你有空的時候幫我跟人事部打聲招呼?!?p> “晚上還回去嗎?要是不回去等一下叫張阿姨給你準(zhǔn)備一下房間。”
“那么晚了,回去也一個人,就在這睡。”蘇盛的口吻里滿是輕松。
盛明耀看看這偌大的房子,再看了看這一桌的菜。
“張叔叔這酒不錯,你看張阿姨燒了這一桌的菜,你也來點吧?!?p> “小盛,我給你去拿杯子?!睆埵迨鍧M臉堆笑的主動請纓去了廚房,盛明耀和蘇盛開心連帶他也開心。
以前盛明耀都不讓他喝酒,一開始說還小,只要還在上學(xué)都是小孩,后來不上學(xué)了,說男孩子容易酒后誤事,也就一直反對他喝酒。
看來今天心情不錯,竟然主動提出讓他喝酒。
—————――――――華麗麗的分隔線—————————————
睡在床上的蘇盛,絲毫沒有睡意,卻有點小興奮,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阮綿綿將成為自己的同事,那就代表以后自己也能在公司里經(jīng)常看見她了。
仰頭平躺在松軟的床上,張阿姨準(zhǔn)備的新被子散發(fā)著好聞的熏衣草的香味,應(yīng)該是在洗新被套的時候用了柔順劑。
天花板上的水晶小吊燈折射著萬道光芒,嫌它太亮,于是按動床邊的開關(guān)關(guān)了它,只有床頭兩盞昏黃的小壁燈。
以為光線變暗,便能激發(fā)自己的睡意,卻不想大腦皮層進(jìn)入興奮期,怎么暗示,怎么數(shù)數(shù)都無法入眠。
輾轉(zhuǎn)反側(cè),將被子壓在身下,側(cè)身而臥,似乎都無法助自己入眠。
腦海里時不時的涌現(xiàn)著,白皙的皮膚,欣長的身材,還有那脫俗的氣質(zhì)和那一點點壞壞的小脾氣。
一想到這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但是今天如果不告訴阮綿綿有機會做自己公司的法律顧問,總覺得心事未了。
終于還是在通訊錄找出阮綿綿的聯(lián)系方式,忍不住給她發(fā)了個消息:
【等面試的通知?!?p> 覺得不合適。
刪了。
【搞定了,到時等通知?!?p> 覺得還是不合適。
刪了。
想了想
【這幾天準(zhǔn)備好簡歷,人事部隨時會通知你來面試?!?p> 感覺讀起來順溜多了,既不會覺得很邀功,又不覺得很生硬。
發(fā)完后,想象著阮綿綿有所期待的興奮樣。
獨自一人傻傻的對著手機笑。
一個手不穩(wěn),手機掉落,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那那高挺的而有型的鼻梁上。
疼的撕牙咧嘴,用手捂著被撞的地方,“嗷嗷”直叫。
以為這個點,阮綿綿應(yīng)該休息了。
卻沒想到那么快手機里傳來消息的聲音,不顧被撞疼的鼻梁,連忙撿起手機。
“謝謝,好的?!?p> 看著簡單的四個字。
蘇盛有點小失落,他以為阮綿綿會問他更多的問題,比如,怎么這么快就搞定了,是不是很麻煩之類的。
卻沒想到連繼續(xù)聊的借口都沒有了,雖心有不甘但也只好發(fā)了個晚安過去。
阮綿綿接到蘇盛的消息的時候,正是躺在床上意識模糊的時候,剛剛睡著的她對于此時吵醒自己的消息有著濃濃的抵觸心理。
對于蘇盛發(fā)過來的消息她更是沒放在心上,她知道進(jìn)入大公司做法律顧問對于她這樣沒名沒望,又沒資歷的小律師有多難。
而蘇盛這種在企業(yè)基層的員工哪怕認(rèn)識一兩個人事部的人,人家有可能也只是賣個面子敷衍一下他,那么自己到時要做的無非是簡單的準(zhǔn)備個簡歷抽空跑一趟,也算是不辜負(fù)他的付出了。
至于能不能合作,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