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聞言面色一變,仔細打量著項貞,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沒想到項貞竟然知道散修聯(lián)盟,沉默片刻,明城開口道:“吳虛,你這醒神丹我就收下了,眼下我只能按照三十張符篆和你交換,不過你放心,我明城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今后有機會會再給你尋覓一枚破脈丹?!?p> 吳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國師既然開口,那就是已成定局,國師的承諾他是不敢奢望,三十張符篆,也算是物有所值了,畢竟醒神丹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用。當(dāng)即躬身一禮道:“一切全憑國師安排,能得到三十張符篆,已是吳虛占了便宜,國師以后若真能尋到破脈丹,吳虛一定會等價交換的?!?p> 國師點點頭之后,又對對馬元道:“馬元,這破脈丹就交給你了?!?p> 馬元趕忙上前恭敬接過,連連致謝。
待馬元退回座位,國師朝金童開口道:“金童,你帶諸位大師去后院休息,我還有事相商?!?p> 在座的這些人其實還算不上真正的修士,只能說接觸到了修行的邊緣,對于散修聯(lián)盟雖然知道,但對于散修聯(lián)盟這次的聚仙會可是毫不知情,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國師已經(jīng)開口,眾人自然不敢再有半點拖沓,當(dāng)即紛紛起身行禮,隨著金童前往后院。
其他人都走后,國師眼睛一瞇,就這樣盯著項貞,一股凌厲的氣息瞬間充斥整個房間,項貞臉色未變,體內(nèi)真元運轉(zhuǎn),目光淡然,就這樣與之對視,房間內(nèi)空氣隱隱震動。
“啪”,隨著國師面前的一個玉盒崩碎,國師臉色忽然一緩,面帶微笑對項貞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加入散修聯(lián)盟?!表椮懲瑯有Φ溃虝旱妮^量,項貞確定了國師只有一脈的修為。
“據(jù)我說知,馬元以前的師門是彩云國南邊的山疆,雖然地處偏遠,但你手里既然能有這種丹藥,也已經(jīng)踏進了哪一步,來找我,怕是走錯門了吧?”國師往后靠了靠,淡淡道。
“這丹藥只是偶然得之,我與師兄妹三人之所以能踏出這一步,也是丹藥的緣故,對于散修聯(lián)盟并不熟悉,所以想找你引個門路,作為報酬,我還可以給把手里的這兩枚丹藥給你?!表椮懻f道。
“哦,就這么簡單?”明城淡淡道。
“就是這么簡單,畢竟馬師伯和國師有交情,總比我們自己莽莽撞撞的來得好?!?p> 明城哈哈一笑道:“哈哈,不錯,有交情,你把丹藥給我,走的時候我會叫你?!?p> “只能給你一枚,事成之后再給你一枚?!表椮懞敛华q豫道。
“可以?!泵鞒屈c頭道。
項貞三人剛要準(zhǔn)備離開,屋外卻想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師父,元都那邊師伯的急信。”
項貞三人轉(zhuǎn)頭看去,一個身著身著白裙的女孩緩步走進屋內(nèi),臉上有一塊紗巾半遮著,眼睛漆黑明亮,眉俊目秀,看上去十六七歲,此女目光在項貞三人身上匆匆一瞥,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淡淡的驕傲,項貞仔細感應(yīng)了一下,這女孩體內(nèi)竟然有靈氣波動。
女孩徑直走到明城面前,遞給明城一封信函,明城臉上露出一抹焦急,也沒有在意項貞三人,直接打開信封,匆匆掃了一眼,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良久之后,明城抬眼看著項貞道:“事情有變,這次加入散修聯(lián)盟的代價只怕遠超你們的想象,僅憑三枚丹藥遠遠不夠。”
“為何如此篤定?”項貞問道。
“你們既然想在這種時候加入散修聯(lián)盟,那么應(yīng)該也知道散修聯(lián)盟這次的聚仙會三十年才有一次,眼下加入散修聯(lián)盟的代價已經(jīng)比以往高出十倍有余。”國師直言道。
離墨雪手里的當(dāng)然丹藥不止三枚,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離墨雪換了二十枚培元丹,但項貞也不知道比以往高出十倍是什么概念,不過從國師的臉色來看,項貞知道國師手里的東西只怕是真的遠遠不夠,當(dāng)下開口道:“不知國師如何打算?”。
“本來是不打算冒險的,不過出了這種變故,少不得要冒險一試,就是不知道三位有沒有興趣?”國師開口道。
“不知國師此言何意?”項貞問道。
“城外五十里有一處藏風(fēng)聚氣的寶地,名為葫蘆原,其內(nèi)越往深處,靈材越多,可惜憑我一人之力,多次前往也是無功而返,如果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得到的東西我們四人均分?!眹鴰熞荒樥嬲\道。
“哦,以國師的實力都無法深入,不知道這其中隱藏著什么危險?”項貞問道。
“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如果你們愿意,不妨與我走一遭,到時候自然明白了?!?p> 項貞三人對視一眼,楚河躍躍欲試,離墨雪則是一副你自己決定樣子,項貞當(dāng)即對國師道:“我三人初來乍到,所知不多,但多一分保障自然是更好的,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p> “明日吧,我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國師點點頭道。
“好,明天我們在山下等你。”項貞點點頭,三人隨即離開。
三人走后,明城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半晌之后喃喃道:“呵呵,初出茅廬也好,心懷不軌也罷,想打我明城的注意,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p> “師父,葫蘆原不是你的……”
“觀夕,這次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為師也一定要把你送入散修聯(lián)盟?!泵鞒且惶肿柚古⒌脑?。
“你說了會和我一起去的?!迸⒓钡馈?p> “你的天賦比為師好,不出幾月,你應(yīng)該就能打通一脈了,如果繼續(xù)保持下去,那么在二十一歲的時候,打通兩脈應(yīng)該不是問題,你的路還很長,修行的世界,遠遠比你想象的殘酷,也注定是孤獨的,你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親人,如果我能和你一起加入散修聯(lián)盟自然是更好,不過世事無常,你也長大了,記住,永遠以最惡毒的方式去揣度一切主動靠近你的人?!?p> “那我們之間算是什么?”觀夕嗔怪道。
“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不枉為師對你的一番教導(dǎo)?!泵鞒切Φ?。
“師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永遠是我最親的人?!庇^夕急道。
“呵呵,好?!泵鞒切α艘宦暬貞?yīng)道。
“師父,你是在擔(dān)心那三個人嗎?我這就去殺了他們。”女眼中閃過一絲兇光,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胡鬧,那三人也是你能殺得了的嗎?”
“那你也別管他們了,我們直接去元都找?guī)煵褪橇??!?p> “散修聯(lián)盟的事你師伯只怕也束手無策,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切的通知我,眼下既然有人送上門來,為師自然不能放過,放心吧,三個毛頭小子,就算有點小聰明,也逃出不為師的掌心。”
……
項貞三人出了國師府后,沒有逗留,直接下山,在街上走了一會,離墨雪才開口問道:“現(xiàn)在去哪里?”
“先去買幾套衣服換了吧,以后靈劍也要收起來,不要輕易使用,明天開始,你們所展現(xiàn)的實力最好不要超出一脈?!表椮懻f道。
“收拾這國師的話,一脈都嫌多了?!背硬恍嫉?。
“化術(shù)為符也不能施展,化術(shù)為符是一門高深的真元運用之法,除了正統(tǒng)的宗門和仙察院能施展的人應(yīng)該不多。”項貞聞言繼續(xù)道。
“有必要這么小心嗎?”楚河問道。
“小心無大錯,加入散修聯(lián)盟看是小事,但一個不慎有可能前功盡棄。”項貞說道。
“我覺得這繞的有些遠了,有必要做那么多嗎?”離墨雪也有些遲疑道,這件事目的是為了得到擔(dān)月鼎,但項貞現(xiàn)在做的這些,離墨雪覺得和任務(wù)的目標(biāo)相去甚遠,似乎沒有落到實處。
“你看,我就說嘛,項貞你就是想的太復(fù)雜,不就是搶個擔(dān)月鼎,就算我們要通過國師的圈子接觸散修聯(lián)盟,偷偷跟著就好了,何必要和他糾纏,繞這么一大個圈子有什么用,本來就是一錘子買賣,成了我們走人,以后和散修聯(lián)盟也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大不了一死?!背颖е值馈?p> “加入散修聯(lián)盟需要什么條件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墨雪手里的丹藥不能保證我們能順利加入,而明城想得到我們手里的丹藥,我們不妨也打打他的注意,最關(guān)鍵的是身份問題,國師這里,不管他信不信,只要他有了一個第一印象,我們通過他接觸道其他人,也就多了一層身份的偽裝,現(xiàn)在距離聚仙會開始還有一年時間,我們不急于一時,前期的準(zhǔn)備和鋪墊是必要的,雖然是一錘子買賣,但正道殿既然如此小心,我們不僅要考慮如何完成任務(wù),還必須要考慮任務(wù)完成以后的事情,如果行事太過肆無忌憚,暴露太多,就算搶到了擔(dān)月鼎,以后做不做得成仙察就不好說了?!表椮懻f道。
楚河則是聳聳肩道:“在我沒有明顯感覺你的計劃無法實行的時候,就按照你說的辦,但如果我覺得事不可為,我可顧不了那么多,實在不行就是我說的,各干各的。”
“你的事不可為指的是什么?”項貞鄒眉問道。
楚河撇了撇嘴,沒有說話,離墨雪覺察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當(dāng)即說道:“行了,目的都是為了完成任務(wù),小心些總是沒錯的,就先按照項貞說的來辦吧。”
項貞沒有說話,率先往前走去。
“楚河,不管你心里面承不承認(rèn),項貞是隊長,就算你覺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們提出來討論就是,不要輕易就說單干的話,這……”離墨雪看著離開的項貞,輕聲對楚河說道。
離墨雪還沒有說完,楚河抬手阻止道:“你不用多說,我心里有數(shù)?!?p> 楚河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離墨雪莫名道:“放心吧,我比你還希望他能成為一個稱職的隊長,但他如果沒那個本事,我楚河也不是隨便將就的人。”
看著一前一后離開的兩人,離墨雪心頭升起一絲擔(dān)憂,楚河的話有讓離墨雪感覺莫名其妙,什么叫比我更希望項貞成為一個稱職的隊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