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弟子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露惶恐,紛紛將目光朝元雙看來。
元雙雖然一介女流,但關鍵時刻也沒有躲避,而是上前一步,欠身一禮道:“晚輩元雙,見過李前輩,黃前輩?!?p> 兩人見有人出頭,臉色緩和幾分,不過其中矮胖之人還是語氣冰冷道:“元龍既然死了,答應我們的事情自然無法兌現(xiàn),麻煩現(xiàn)在把靈石退給我們把?!贝巳司褪窃p口中的黃前輩,黃堯。
聽到這話,項貞總算猜到了兩人身份,元龍此前說過,進入安魂殿的兩個名額已經(jīng)確定,看來就是這兩人了。
元雙身子一顫,開口道:“兩位前輩放心,等晚輩回到火流門之后,定將靈石雙手奉上?!?p> “回到火流門,若是等你們回去火流門,我們這次豈不是白跑一趟,我不管你們怎么辦,今天必須把靈石退給我們,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备邆€子的李必瞇著眼道。
元雙聞言當即呆在原地,兩人當初為了進入安魂殿,分別付了一萬靈石給火流門,但這次出來,火流門根本沒帶那么多靈石,加上這段時間的花銷,現(xiàn)在剩下的不足五千,又去哪里找那么多靈石退給兩人。
就在此時,又是兩道身影前來,其中為首一人是一個中年婦女,此人身材豐腴,身著黑色制式長袍,一看就是伏鳳谷的弟子,其身后跟著一個微微躬身的中年男子,此人面色白凈,一臉精明的樣子。
“姬前輩?!痹p看到為首的女子,快步上前恭敬行禮,來人淡淡點了點頭,剛才還氣勢逼人的李黃兩人當即收斂氣勢,移步站到了元雙身后,一副為元雙馬首是瞻的模樣,他們畢竟是借了火流門的名義打算進入安魂殿,在伏鳳谷弟子面前可不敢有絲毫造次。
姬姓女子淡淡的看了元雙一眼道:“元龍已死,經(jīng)過谷內商議,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鳳飛天的組建工作,這次事出突然,就不追究火流門的責任了,你整理一下,將火玉移交給張青就可以離開了?!?p> 天卦門的張青,項貞聞言,朝此人身后的中年看了過去,此時的張青,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之意,聽到姬姓女子的話,連忙開口表示道:“天卦門一定盡心竭力,確保如期完成任務。”
“哼,丑話說在前面,鳳飛天的組建工作事關重大,要是再出什么紕漏,天卦門百死莫贖?!?p> “是是,張青明白?!睆埱噙B連點頭道。
元雙此時面如死灰,天卦門接手,李必和黃堯二人必然要逼迫自己退還靈石,如此才能再次從張青手里爭取道進入安魂殿的資格,誤了兩人大事,以自己這點實力,火流門這次只怕在劫難逃了。
嬌弱的身軀在經(jīng)歷這重重打擊之下,元雙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就朝后面倒去。
“師姐。”院中的弟子見狀紛紛急道,此時項貞上前一步,一雙大手穩(wěn)穩(wěn)扶住元雙雙肩,將其交給后續(xù)趕上來的弟子,項貞轉頭看著伏鳳谷的女子,躬身一禮開口道:“晚輩項吉,見過前輩?!?p> 女子看到項貞,眉頭微微鄒了鄒,有些不悅道:“你想說什么?”
項貞直起身開口道:“正如前輩所說,鳳飛天的組建工作事關重大,火流門接手多年,經(jīng)驗豐富,而天卦門從未參與過,此時中級大比已經(jīng)臨近,讓一個毫無經(jīng)驗的天卦門接手,晚輩認為有些不妥?!?p> 項貞的話讓在場眾人面色大變,姬姓女子首先輕喝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張青則是大怒道:“天卦門的實力有目共睹,這些年除了沒有接手鳳飛天的工作,哪一點不比火流門強,何況此時元龍已死,幾個負責火玉刻畫的弟子也非死即傷,你說這種話是什么居心,難道是想阻礙鳳飛天的組建嗎?”
火流門的弟子雖然對張青的話極為憤怒,但也不得不承認張青說的是實話,眾人心中五味雜陳,同時看向項貞的目光也有些怪異,此人如此說話,要是得罪了伏鳳谷,那火流門可就真是萬劫不復了。
“項吉,不要胡言,快回來?!痹p也是明白其中厲害,靈石的事情只要想想辦法,還是有可能解決的,畢竟李必和黃堯只是想要靈石,和火流門并無仇怨,可要是得罪了伏鳳谷,那就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項貞沒有在意,開口道:“元門主雖然死了,但并不意味則火流門不能完成鳳飛天的組建工作?!?p> “你怎么證明,總不能憑你小子空口白話吧?!闭f著張青環(huán)顧了一下火流門剩下的眾弟子,不屑道:“就憑你們?”
項貞點點頭道:“就憑我們,晚輩斗膽,想和張門主比試一下,若能證明晚輩刻畫火玉的水平在張門主之上,那自然能證明鳳飛天的組建工作火流門依舊能夠勝任?!表椮懻Z出驚人,在場的眾人聞言無不變色。
“呵,呵呵,大言不慚,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鳳飛天的組建工作關系重大,豈是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可以拿來打賭的?!睆埱嗾f道,他到不是怕自己技不如人,而是此時伏鳳谷的人就在這里,誰來完成風飛天的組建工作,只有她說來才算,豈是兩人可以私下通過賭博來定,這把伏鳳谷當成什么了,張青心中冷笑,暗道這小子還是年輕氣盛。
果然,姬姓女子聽到項貞的話也是大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鳳飛天的組建工作也是可以兒戲的嗎,你這是對伏鳳谷褻瀆,我現(xiàn)在命令你們馬上移交手里的工作,同時火流門所有弟子都跟我道執(zhí)法堂接受審查,我懷疑你們當中有人別有用心?!?p> 火流門的人聞言面露驚容,目光紛紛看向元雙,希望她能出面說點什么,緩解局勢,不然真要是被帶到伏鳳谷的執(zhí)法堂,眾人只怕性命堪憂了。
元雙此時腦中已是一片混亂,還未開口,項貞則是躬身道:“前輩息怒,這次鳳飛天的組建工作的確有人別用用心,不過不是火流門,而是另有其人,火流門至開始鳳飛天的組建工作,先是關鍵弟子接連出事,隨后元門主更是慘死,這定然是有人背后搗鬼,想要借機排擠火流門,奪取鳳飛天的組建工作,前輩目光如炬,這一點肯定是知道的,這背后之人目的不明,此時讓其他宗門接受,說不定正好讓其得逞,若對方只是單純想要獲得鳳飛天組建的資格還好,可要是另有心思,說不定會對伏鳳谷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p> 項貞話一出口,張青面色大變,看著姬姓女子惶恐道:“前輩,這小子滿口胡言……”
姬姓女子則是抬手阻止了張青的話,面色變幻,項貞的說的話不無道理,火流門從事鳳飛天組建工作多年,一直沒有出什么問題,而這次接連出事,正如項貞所說,要是真被別有用心的人得逞,這樣的后果他可是承擔不起,可看了看火流門眼下的情況,當真能如眼前這個青年說的那樣能繼續(xù)完成嗎。
思慮良久,姬姓女子開口道:“我可以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火流門真的還有能力繼續(xù)完成鳳飛天的工作,那繼續(xù)由你們來擔任也不是不可以?!?p> “前輩,萬萬不可啊,我看此時火流門就是破罐破摔,豁出性命不要打算破壞鳳飛天的組建工作,到時候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張青急道。
“若能證明在下刻畫火玉的實力在張門主之上,又何談破罐破摔,倒是張門主,不會是不敢吧?”項貞淡淡道。
“你……”張青氣急。
“不用多說了,此事我自有決斷,天卦門從未接手過鳳飛天的組建工作,我也正好看看天卦門是否有這個實力?!奔张娱_口道。
“一切全憑大人吩咐?!币娂张右呀?jīng)下定了決心,張青心中無奈,只能躬身道。
隨即轉頭對項貞道:“小子,你打算怎么比?”
“既然是為了鳳飛天的組建工作,自然是比試刻畫火玉的水平了,如此方能證明誰更有能力完成任務?!表椮懻f道。
張青眼神陰冷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可以,若是我技不如人,鳳飛天的組建工作自然繼續(xù)由火流門來完成,可火流門要是輸了呢?畢竟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我認為火流門完全就是居心叵測,浪費伏鳳谷大人的時間?!?p> 項貞聞言鄒了鄒眉,朝姬姓女子開口道:“若是輸了,在下全憑前輩處罰?!?p> “只是你?”張青冷聲道。
項貞聞言不禁犯了難,他雖然極為自信,但畢竟不知道張青的實力如何,有十足把握能勝過他。
就在此時,身后響起元雙的聲音:“若是輸了,火流門上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師姐……”幾個弟子同時開口,看向元雙的目光有些憂慮,要知道對手可是天卦門門主張青,雖然平日里大家言語里都對天卦門不屑一顧,可這兩年天卦門的風頭日盛,隱隱已經(jīng)超過了火流門,這一切都是在張青擔任門主之后發(fā)生的,外面早有傳言,張青的實力早已在元龍之上。
元雙此時的目光卻是極為堅定,項貞危難時刻出手相助,不管怎樣,都不能讓項貞在這種時候寒了心,反正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若是不在搏一把,以后徹底無翻身之日了。
眾人看到元雙的目光,也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項貞回頭看了一眼元雙,點了點頭。
“去取兩枚火玉過來。”元雙對身旁的兩個弟子吩咐道。
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很快,兩枚火玉取回,兩人將火玉分別交給了項貞和張青,兩人接過之后,目光都看向了姬姓女子。
此女見狀,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之間輕輕一點,隨即符紙光芒一閃,當即幻化成了一個飄逸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