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我腦海中的東西就是‘念’嗎?”
“一念宗,難道其所修的不是肉身,不是神魂,而是這虛無縹緲的‘念’,這是什么樣的體系?”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可以操作這所謂的‘念’,而他選擇與血魔合作,以石像為媒介,血魔需要的是億萬人的血氣,而他需要的是這億萬人的‘念’。他現(xiàn)在讓這些血種相互吞噬,顯然是違背了與血魔之間達成的協(xié)議,這雖然不會影響他需要的‘念’,但為什么會選擇我?”
項貞心中大概有了一絲猜測,但心中同時有太多的疑問,從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來看,項貞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這一念比起血魔來說還要危險,而現(xiàn)在自己卻不得不順著他的指引一步步走下去,恐怕到最后等待自己的將會是無盡的深淵,項貞有感覺,自己腦海中烙印的這道身影,比膻中吞噬的血氣,比神海中的擔月,甚至比自己修行的煉魂經(jīng)還要為正道殿所不容。
壓下心中思緒,項貞還是先后去了一次通城的兩處石像所在,經(jīng)過確定,此前喪命的那兩個血種正是對應(yīng)的這兩座石像,而現(xiàn)在這些都歸在自己名下了。
腦中規(guī)劃了一下路線,項貞緊急朝一下個城池而去。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一座位于南湖洲腹地的大型城池中,一家平日里人來人往的酒樓中,此時只有一個人身形高大的青年坐在大廳中,店中的伙計此時都縮在柜臺后面,驚恐的看著這個青年。
就在此時,殿外一個年輕公子帶著兩個仆從大搖大擺走入殿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一直沒有店員接待,有些不慢開口道:“怎么,翠華樓這是不想開了嗎?”
柜臺后面的一個老者連忙對青年揮手,同時口中比著口型,大意是:“快走?!彪S后雙手合十,連連躬身致歉,但至始至終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老東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知道我家公子今天要接待的是誰嗎?老子今天早上可是特意來和你打個招呼的?!币粋€魁梧的仆從大步上前,揪著老者的衣領(lǐng)便將其提起來,惡狠狠道。
老者還未說話,壯漢就感覺背后一涼,同時眼中一花,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連忙將老者丟開,后退幾步,轉(zhuǎn)過頭去,正好與大廳中緩緩回頭的青年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眸子,這一瞬間,壯漢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尸山血海,也顧不上那青年,丟了魂似得朝外面走去,匆忙之中伴著門檻直接摔出殿外。
而此時那年輕公子也是面色發(fā)白,身子仍不住的顫抖,等大廳中的男子轉(zhuǎn)過頭,年輕公子才抹了一把冷汗,轉(zhuǎn)身急忙離開。
大廳中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廳中端坐的男子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后起身離開。
很快,城外一道駕馭飛劍的身影在群山之見飛速略過,此人雙目血紅,面色陰沉是水,正是項貞。
半個月的時間,項貞按照先前的計劃一刻未停,而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后,項貞也發(fā)現(xiàn)了各城中的血種開始相互吞噬,開始是一城只有剩一個血種,幾天之后,已經(jīng)只有一些關(guān)鍵的大城才會有一個血種,而這些血種的實力也越來越強,但這些在項貞看來都不是問題,因為隨著不斷吞噬,他掌控的血氣越來越多,在面對血種的時候也越來越輕松,而且一旦他吞噬了一個血種,那相應(yīng)的那血種掌控的石像中,新增的血祭者也會受到項貞的掌控。
但漸漸的,項貞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點問題,那就是吞噬血氣后,雖然那些雜亂的意念會被腦海中一念的身影吞噬,但隨著血氣的增加,他收到了不小的影響,雖然沒有顯露一點殺意,但凡俗之人見到他,好像見到殺神,那股氣勢他無論如何也收斂不住,好在項貞幾經(jīng)確認,自己的神智依舊清醒。
與此同時,云煙閣,日常巡視的離墨雪在看過傳信臺中玉板的內(nèi)容后,面色大變,急忙拿著玉板前往楚河修煉場所。
急促的敲門聲將修煉中的楚河強行打斷,有些慍怒的打開房門。
“老白,什么事情非得現(xiàn)在說嗎?”
“臨風殿那邊有消息傳來?!彪x墨雪直奔主題。
這段時間,楚河也知曉臨風殿也有傳信臺,可以對各地的中級據(jù)點傳信,不過代價更高,一個字平均一千靈石。
收斂神色,楚河問道:“什么事?”
離墨雪將手中的玉板遞出,楚河一邊看,一邊輕聲念道:“所有駐地仙察即日起前往洋湖圣境匯合,同時通知轄內(nèi)所有宗門前往洋湖圣境?!?p> “這么緊急?”楚河驚道。
“這短時間我也著重的了解了一下有關(guān)洋湖圣境,根據(jù)現(xiàn)有資料顯示,洋湖圣境是五條頂級靈脈的交匯之所,在其交匯的中心形成了一處靈湖,名曰洋湖,在里面修煉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彪x墨雪說道。
楚河鄒了鄒眉,開口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舉整個南華洲之力前往洋湖圣境吧,五條頂級靈脈加上一處絕佳的修煉之地,難道還比整個南華洲的安危重要?”
“應(yīng)該還涉及更多的隱秘,只是我們不知道,上面既然這樣通知,肯定是有其道理的,我們趕緊出發(fā)吧?!彪x墨雪說道。
“我們先去那里?”楚河問道。
“洋湖圣境在西南,正好要經(jīng)過碧煙宗,我馬上傳信各初級據(jù)點前往碧煙宗匯合,其中有五個據(jù)點的初級仙察都是空缺,我會讓就近的仙察前往通知,到時候在碧煙宗一起出發(fā),這段時間我們先要找到項貞才是?!彪x墨雪說道。
“老癩?誰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看還是別管他了,有這個時間,還是先去一趟商盟,再買一些物資才是?!?p> “可通知是所有仙察?!彪x墨雪遲疑。
“血種的事情我看不會比洋湖圣境小,讓他去做吧,我們?nèi)チ艘院笠舱冒蜒N的事情匯報一下。”
離墨雪點了點頭,在據(jù)點留下相關(guān)信息后,離墨雪前往傳信,楚河則整理一下駐地現(xiàn)有的物資,然后兩人帶著阿依與云蒙趕往商盟。
將手中的靈石全都兌換成物資之后,兩人前往碧煙宗,通知碧煙宗的同時等待各宗修士前來匯合。
南華洲西南,隨著地勢漸漸起伏,此地雄偉高大的山脈延綿不絕,不過與南蠻洲那般荒涼不同,南華洲的的山峰皆是郁郁蔥蔥,參天古樹至山谷、山腰拔地而起,不過在這群山之中,卻有一處并不險絕的山峰上光禿禿的,露出灰白色的巖石。仔細看去,能發(fā)現(xiàn)山上人頭攢動。
山腳,一個十來歲的童子身著灰色道袍,緩緩邁步而行,在其身后,有兩名女子,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普通,但一雙眸子很是勾人,年紀看上去三十多歲,另外一個身材嬌小,面容姣好,但氣質(zhì)有些陰沉。
“喲,好老成的小娃娃,生的這般粉雕玉琢的,這么小怎么就跟著娘親出來了,你家老子是誰?。拷椴唤橐舛鄠€便宜爹爹啊。”一個略顯邪異的男子詭笑開口,說話間目光看向童子身后的兩名女子,一臉淫邪。
“莫白,你這么想當?shù)~,那天把你那老相好叫出來,大家伙一起給你造個娃?!?p> “哈哈哈。”旁邊席地而坐的不少人開口哈哈大笑。
邪異男子笑笑沒說話,起身就朝這邊走來。
“找死。”嬌小女子怒哼一聲,隨即拔劍一件斬出,劍光大放之下,那男子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劈成兩半。
“四階靈劍?!敝車娜嘶砣黄鹕?,驚駭?shù)目粗印?p> “觀夕,你的性子越來越暴虐了?!蓖泳従忛_口,不過并未在意,頭也沒回的。
若是項貞三人在此,就能發(fā)現(xiàn)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與項貞一同中了同生蠱的觀夕,而另外一名女子正是月魚,兩人當初因為吞下伴魂珠,被子清收為弟子,觀夕聞言,緩緩收回靈劍,面無表情道:“師父,他該死。”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這是一名離魂境的中年男子。
看了一眼兩人,又看了看一旁男子的尸體,鄒眉道:“無為聯(lián)盟規(guī)矩,嚴禁內(nèi)斗,我需要一個解釋?!?p> “我們不是無為聯(lián)盟的?!庇^夕冷漠回應(yīng)。
男子面色一震,頓時戒備道:“你們怎么進來的?!?p> 話音剛落,眾人只見那童子緩緩一步邁出,身形凌空而立繼續(xù)前行,但天空之上風起云涌,四周狂風大作,恐怖的威壓襲來,一股莫名的懼意從每個人心頭浮起,包括那么離魂境的男子。
“受邀而來?!蓖泳従忛_口,聲音響徹云霄。
幾乎在一瞬間,男子就雙膝跪地驚恐道:“無為聯(lián)盟一級聯(lián)盟使天英見過前輩。”
“天英大人竟然口稱前輩。”在場所有人心中無不驚駭。
“天英大人可是離魂境后期。”
所有人都是翻身下跪,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剛才開口調(diào)笑的那幾人更是射射發(fā)抖,如喪考妣。
“子清道友還請上山一緒?!币坏佬蹨喌穆曇繇懫?,四周狂風忽止,天上云彩漸漸消失。
童子嘴上露出一個笑容,隨即與觀夕兩人瞬間消失不見。
“是盟主,盟主稱其為道友,竟然真的是凝魂境強者。”無數(shù)人心中狂呼,他們剛才竟然見到了一位凝魂境修士。良久之后,所有人都從其他人眼中看到了一絲興奮,這既有見到了強者的興奮,又有一種未來可期的激動,無為聯(lián)盟再次有一位凝魂境加盟,那此前說的分離南華洲并非不是沒有可能,可以想象,以后的南華洲將會是散修的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