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睜開眼就看到了凌夜辰放大版的臉。
她蒙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而凌夜辰在胡桃睜開眼時就移開了視線。
但嘴里還是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胡桃懵懵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死了?”
在她最后的記憶里,她好像被困在圖書館了,而且煙霧很大,看不清任何東西,直到自己昏迷。
凌夜辰拿起自己的右手,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胡說什么呢?!?p> 是的,他真的很輕,胡桃都感受不到疼痛,感覺就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而且讓胡桃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說話方式是凌夜辰從來不會做出來的。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細微的變化。
之后幾天,胡桃在醫(yī)院里住院,凌夜辰寸步不離的在醫(yī)院守著。
洪天宇跟木琛來醫(yī)院看過她一次。
而陳文軒卻沒有來。
聽洪天宇說,他這幾天正在鬧矛盾。
至于跟誰鬧矛盾,胡桃就不知道了。
又是一個下午,凌夜辰跟胡桃安靜的呆在病房里,當然,凌夜辰在工作,而胡桃在看書。
他們兩個之間總是那么安靜,鄭秀妍偶爾過來查房,總是跟胡桃問:“你們兩個怎么那么無趣,不無聊嗎?”
鄭秀妍只要沒課就回來醫(yī)院,跟胡桃也是有緣,住院兩次都遇到她。
兩人可以算是很熟悉了,有時候凌夜辰出門買餐,她就會過來陪著胡桃。
又在醫(yī)院里度過漫長的一個星期后,胡桃終于出院了。
而她的腳也在慢慢恢復,醫(yī)生已經(jīng)開始讓她慢慢下地做復健。
每天拄著拐杖訓練已成了她每天必做的工作。
“差不多了,休息吧,明天還得去上課呢?!?p> 晚上十一點,凌夜辰正在勸做復健的胡桃。
胡桃搖搖頭道:“我感覺沒那么疼了,多練練,可能就可以不用拐杖了?!?p> 她滿頭大汗的來回走動。
可以看出來她很努力,而且看她的表情,復健應該是很痛的,但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疼這個字。
疼嗎,當然疼了,疼得她想哭,但想想再堅持堅持就能下地走路,不用再靠任何人,她就想要繼續(xù)。
她可不想再嘗一次因為行動不便而等死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凌夜辰是不想讓她這樣鍛煉的,今天是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也是做復健的第一天,醫(yī)生說過不能太過,但胡桃卻不聽。
他想了想,從沙發(fā)上站起,走到胡桃面前,抽掉她手里的拐杖,然后一把把她抱起。
她被嚇了一跳,然后叫道:“喂,你干嘛,放我下來?!?p> 凌夜辰道:“不放,趕緊睡覺。”
然后抱著胡桃進了臥室,把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上。
胡桃被他一系列的動作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嘴里還是嚷嚷著:“我要先去衛(wèi)生間?!?p> 說完把被子拉開要下床。
凌夜辰無奈,也沒說話,直接抱起她送到衛(wèi)生間。
然后轉身出門把門拉上。
胡桃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樣,這一次住院,他都沒跟她吵過架。
好像每天任勞任怨的在照顧她。
所以剛剛抱她進衛(wèi)生間的動作好像也已經(jīng)習慣了。
解決完自己的事情。
胡桃一看,懵了。
來例假,這好像是從她腳受傷后第一次啊。
她例假本來就不準,腳受傷后很長時間沒有來,因為生病,她也沒在意,所以把這茬忘了。
怪不得從昨天開始,小腹就有點不舒服,總感覺墜著疼,原來是預兆啊。
胡桃在衛(wèi)生間呆了很久,也沒想明白要怎么處理這個事情。
她是知道的,這里沒有衛(wèi)生巾,又不知道如何跟凌夜辰開口。
過了很久后,凌夜辰開始急了。
“好了沒?”凌夜辰站在門口喊。
胡桃著急忙慌的回了一句:“好了?!?p> 又覺得不對,然后說了一句:“不是,還沒好。”
凌夜辰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半,有些晚了。
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到底好還是沒好?”
這次胡桃嗯了半天,沒說出來什么。
門外的凌夜辰有些急了,說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進來了?”
然后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出:“不要,你不要進來?!?p> 胡桃這次的說話聲音很大,就怕他聽不到,突然闖進來。
“到底怎么了嘛?”凌夜辰又問。
胡桃想想眼前的情況,知道一直在衛(wèi)生間也不是辦法,最后她只能閉上眼睛說了一句:“我那個來了,出不來。”
凌夜辰聽到那個的時候,完全沒反應過來是什么,隨口就問道:“什么那個?”
胡桃道:“就是那個。”
凌夜辰更懵:“那個是哪個?”
然后兩個人就開始了那個哪個的循環(huán)。
最后胡桃受不了了,吼了一句:“你可不可以別問了?!?p> 然后安靜了,胡桃安靜了,凌夜辰安靜了。
對于胡桃來說,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生說過這樣的事情。
她覺得讓男生知道了,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她媽媽在家人面前說過來例假的事。
所以她的意識里,這些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而凌夜辰聽到她說別問了后,就真的沒問了。
出了胡桃的臥室,回到自己房間,給木琛打了個電話。
才接通,凌夜辰就問道:“女生說的那個來了是什么意思?”
木琛才接通,就聽到凌夜辰莫名其妙的問了這一句。
懵了一下,沒回答上
然后旁邊的陳文軒突然插了一句:“那個不是例假嗎?”
木琛:“哦。”了一聲,突然明白過來。然后就哈哈大笑起來。
凌夜辰聽到陳文軒的話,也是馬上反應過來了,聽見木琛的笑聲,突然感覺臉紅了一下。
“怎么是文軒再說話?”凌夜辰問。
木琛才說道:“哦,接的時候開了免提?!?p> 凌夜辰聽了這話,把電話給掛了。
然后打開電腦,輸入例假兩個字。
而木琛他們宿舍,開始熱鬧了。
洪天宇道:“誰來例假了?”他正在洗腳,模模糊糊聽到兩人在說例假,他很好奇。
木琛笑笑說道:“還能是誰,總不能是阿辰吧?!?p> 而陳文軒憤憤的說了一句:“我哥管得真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