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腰還是隱隱有點疼痛,陳月坐了沒多久就提出家里有事要先回去了。
陳月打電話讓老康過來接自己,剛走到餐廳門口,不遠處一個熟悉瘦小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這不是......那個撞了自己的服務員小姑娘嗎?
只見,路燈下,她低著頭委屈抽泣著,站在她面前一個西裝皮革的男人正直只著手指訓斥她。
那粗礪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她的腦門了。
陳月有點看不過去,徑直朝他們走過去,這時正好聽見那個男人說的最后一句話——
“一天到晚不是給我摔盤子就是摔杯子,像你這種廢物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趁早滾蛋吧!”
孫雨薇委屈的轉(zhuǎn)頭就走,男人也已經(jīng)氣沖沖的離開,陳月上前一步拉住她,“小姑娘,你沒事吧?”
她吸了吸鼻子,看到陳月,心底一暖,“夫人,我沒事,讓你看笑話了?!彼泵Σ亮瞬聊樕系臏I痕。
“沒事沒事,哪是什么笑話,我是心疼你......瞧你這小身板的,為什么不好好上學呢?出來打工,難免是要被指手畫腳的欺負?!?p> 孫雨薇搖搖頭,“夫人,其實我有在上學的,再過幾個月我就要上高中了,要花很多錢,所以我就趁著放學打點零工,賺點學費。”
陳月有點驚訝,“天哪,你才快上高中嗎?那豈不是......”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的孩子,這也太可憐了,“你的父母呢?他們知道你出來打零工嗎?”
“知道的,但是......家里還有弟弟妹妹,他們也要上學,都顧不上我......我想努力學習,將來考上好的大學,有出息,能有一份好工作?!?p> 陳月嘆了聲氣,聽著心都快要碎了,多么努力的好孩子,再想想看他們家卿卿,成績剛上高中那會兒還挺好,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瞎跑出去玩被凌衍那小子給帶壞了,成績越發(fā)一落千丈,對她好呢還不知足,總是要跟他們對著干。
真是不像話。
耀眼的路燈下,陳月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小姑娘不僅還穿著那一身被咖啡漬弄臟的白襯衫,就連手和脖頸處紅了大片,也沒有去處理。
“你沒去買藥膏擦擦嗎?怎么也不換身衣服?”
“我......”孫雨薇一時有點難以啟齒,“我沒有帶多的衣服來,所以換不了?!?p> “這樣啊......小姑娘,我不是壞人,等會兒我的司機就到了,你愿意跟我去醫(y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嗎?”
“這......會不會太麻煩您了?我沒錢去醫(yī)院,而且......我身上的衣服太臟,會弄臟您的車的。”孫雨薇拉了拉衣服的下擺,還在顧慮。
“你不用掏錢,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是個心善的好孩子,心是純凈的,我又怎么會嫌棄你的衣服臟呢?!?p> 說話的同時,老康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餐廳門口。
“走吧,我們一塊上車去?!标愒吕饘O雨薇的手就往車停的方向走去。
“不不,夫人,我這......”孫雨薇還是不太敢坐上車,但拗不過陳月的堅持,還是被她給帶上來了。
......
在車上,和她的交談中陳月了解到,這小姑娘的名字叫孫雨薇,今年15歲,老家是在偏遠的小縣城,她是一個人出來的,自己打零工,自己出來讀書,父母也都外出務工了。
她年紀小,但個子比同齡的女生長得高挑些,加上有表姐不少人際關系的幫忙,她順利地在好幾個小餐廳和奶茶店都打過一段時間的零工。
早上去學校上學,晚上就拼命工作。
陳月先把孫雨薇帶去給護士處理傷口,自己則去了熟悉的主治醫(yī)生那,讓他幫自己按按腰。
閃到腰可不是小問題,不按按好就會容易留下毛病。
陳月按好腰回來的時候,護士還在幫孫雨薇的手腕涂藥膏,因為都是女生,沒有別人,她白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好幾顆,白皙的皮膚以及被燙紅的皮膚全都暴露在了空氣中。
剛涂好藥膏的位置要過會兒再穿好衣服,否則藥膏都會沾到衣服上去。
陳月剛想走過去,突然,孫雨薇脖子上戴著的一條翠綠的玉墜讓她的視線一下停住。
她揉了揉眼睛,以防自己看錯,不會的,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的。
陳月迫不及待地走過去,直接用手握住了那顆精致的玉墜。
她不敢相信地仔細看了起來,隱隱約約,墜子里果然刻了一個小小的心字。
這是當年,她的女兒心心剛出生時,她命人純手工打造的。
在嫁給丈夫以前陳月是一名珠寶設計師,玉墜子的設計圖是她親手所制,全世界獨一無二,僅有這一條。
一直都戴在心心的身上,直到......在她三歲那一年走丟。
錯不了,錯不了的,這條玉墜,就是自己當年給心心戴的那一條。
“夫人,你怎么了?我的項鏈有什么問題嗎?”陳月突然沖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玉墜,這讓孫雨薇一時有點惶恐。
陳月拿著玉墜的手有些顫抖,她含著淚,看著眼前的孫雨薇。
卿卿和心心雖然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但畢竟還是連著血緣的姐妹,她們倆從小眉眼間就有些許的相似,都是圓圓大大的杏眸,她仔細地看著孫雨薇的這張臉,這雙清澈的眸子。
像,真的像她的心心。
陳月屏住了呼吸,真的不敢相信。
尋找心心多年未果,甚至在幾年以前被傳來了心心意外死亡的消息,她和丈夫早已心死如灰,也視卿卿為他們的親生女兒,放棄了再繼續(xù)尋找心心的念頭。
可是現(xiàn)在......這條玉墜子的出現(xiàn)卻再次給了陳月希望,她的心心,會不會,還活著?
“好孩子,你告訴我,這項鏈你是哪來的?是誰給你的?”她緊緊抓著孫雨薇的肩膀,她要她告訴自己,立刻告訴自己,心心在哪?為什么心心的項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