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p> 他啟動車子,剛想開口:“蘇......”
“你再叫我一句蘇小姐試試看!我再也不理你了!”她奶兇奶兇的眼神瞪著后視鏡里正在開車的凌衍,她最討厭他嘴邊掛得沒完沒了的那句“蘇小姐”了!
他就真的打算徹底跟她劃清界限了是嗎?那昨晚半夜他又為什么要過來酒店找她?
她剛回酒店的時候,前臺小姐一眼就認(rèn)出她了,詢問她的身體怎么樣了,還說她的丈夫真好,昨晚在前臺特別緊張她,后來還是抱著她一路沖出去的。
“呃,你們怎么知道他是我丈夫?”蘇傾不禁發(fā)問。
凌衍什么時候成她的丈夫了?昨晚她昏睡過去以后都發(fā)生了什么?
“是他自己說的呀,他說你們倆吵架,你鬧脾氣離家出走了,他說你的身體有恙,怕你出事他就趕過來了?!?p> 他還真是說假話不打草稿哎,自稱是她丈夫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不過聽到前臺小姐這么說,蘇傾心里還有點暗自竊喜。
想著一會兒回了車上,就跟他好好談?wù)?,他們之間的事。
可是現(xiàn)在,她回到車?yán)锪?,為什么他對她的態(tài)度還是那么平淡?張口閉口還是那句蘇小姐?
如果不在乎,他又為什么要那么緊張她?
他是不是有雙重人格?總是一下對她很好,一下又在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難道每次都得她主動嗎?
被蘇傾這一瞪,凌衍還是改了口:“一直沒找到機(jī)會跟你說聲謝謝,我為我之前的態(tài)度向你道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高燒住進(jìn)醫(yī)院?!?p> 因為他?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發(fā)的燒,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太不在意了。
“其實......我也有不對,你說過傷口不能碰水的,但是我想著出了一身汗總要洗個頭發(fā),就忍著痛碰水了......然后,頭發(fā)沒干我就困得睡著了?!?p> 她是著了涼,加上傷口感染才發(fā)燒的。
其實也不完全怪他。
不過,他說的謝謝是什么?要謝她什么?
“你說你要謝我什么?”
“謝謝你,能過來給天天過生日,在R國,收留他的時候能對他那么好,”凌衍自嘲道:“好得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自嘆不如,把他帶回酒店收拾行李,機(jī)票也訂好了,原本是打算第一時間回去的,可他還哭著鬧著要找你......”
“剛開始你見到他,我以為你會很討厭天天的存在。”
畢竟,天天的存在,不就是他們當(dāng)初分手的理由嗎?
因為他的隱瞞,因為他和別人有孩子,讓她誤以為自己是第三者。
蘇傾安靜地聽著,她也沒想到,原來天天對自己的感情也有那么深了。
難怪,上午才把他送回凌衍身邊,下午他又跑出來了。
對,剛開始見到小家伙,說句實話,她是真的很氣憤。
她不擅長應(yīng)付小孩子,更何況這是她喜歡的男人跟別人生的孩子,這讓她如何能忍受。
可是天天,真的是個讓人不得不發(fā)自內(nèi)心疼愛的小寶貝。
他很乖,很懂事,明明小小的人兒力氣也小,卻還是努力地想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凌衍把他養(yǎng)得很好,也或許是,因為從小媽媽就不在身邊,所以他比同齡的小朋友更加的懂事,不想讓爸爸操心,怕有天連爸爸也不要他了。
一想到這一點,蘇傾的心就無比的揪疼。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會這么狠心,把這么小的孩子拋棄?
天天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長什么樣子,也就是說,他的親生母親,是在他還不懂事,甚至可能還不到一歲就把他丟給了凌衍,自己一走了之了嗎?
她無法去想象面對一個幾個月大還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們父子倆是如何過來的,除了心疼,還是無盡的自責(zé)。
凌衍只是隱瞞了孩子的存在,可除此之外,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他很懂她,他們很有默契,盡管喜好不同,口味不同,但他還是會遷就著她的所有。
凌氏并不需要攀附蘇家,她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玩弄自己的感情,多得是外面的花花草草,天天也早就有數(shù)不清的后媽了。
氣憤之余,這些都是她后來才分析出來的結(jié)論。
是她傷了他的心,他對她的態(tài)度冷漠也是常情吧。
“如果......天天的親生母親有天真的要要回天天,或者說,她還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們......會復(fù)婚嗎?”
這是蘇傾一直都很想問他的問題。
她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選擇。
凌衍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正好前方亮起了紅燈,他穩(wěn)穩(wěn)停下了車。
“我去警察局查過檔案......我的配偶一欄,還是空白的,沒有記錄。”
他沒有跟天天的親生母親結(jié)過婚,又何談復(fù)婚。
他們當(dāng)時也許還沒到法定的年齡就生下了天天,后來她就走了,他又出了車禍,也沒人再跟他提起有關(guān)天天親生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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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到修家的大門前。
透過護(hù)欄,遠(yuǎn)遠(yuǎn)的,蘇傾就看到了戴著草帽的小家伙。
他稚嫩的小手里抱著個籃子,里邊裝著幾個大果子,阿南就站在梯子上,把樹上的果子摘下來給他。
這是蘇傾第二次來到修家。
第一次是以凌衍女朋友的身份,當(dāng)時院子里確實種了好幾棵果樹,但還沒有結(jié)果子。
第二次,也是跟凌衍來的,只是,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有點微妙。
蘇傾打開車門下車,聽到動靜,小家伙扭頭看見了蘇傾,立刻扔下懷里的籃子,蹬著小短腿朝她跑去,“姨姨!”
門口的警衛(wèi)將大門打開。
蘇傾剛走上前,小小的團(tuán)子就撲到了她的腳邊,“姨姨,我好想你呀,你來帶天天去玩嗎?”他稚嫩的小奶音一口叫得甜,草帽下巴掌大的小圓臉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蘇傾彎下腰,往他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姨姨也很想你,對不起哦,姨姨今天沒能帶你去游樂場,明天再帶你去好不好?”
已經(jīng)中午了,太陽很大,她剛退燒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凌衍也肯定不會讓她現(xiàn)在帶天天去玩的。
“沒關(guān)系的姨姨,爸爸說姨姨生病了,姨姨你還難受嗎?”小家伙像個小大人似的,皺著小臉很認(rèn)真地看著蘇傾。
“不難受了,姨姨已經(jīng)好了?!毙〖一锎髦菝钡哪诱媸强蓯蹣O了,蘇傾忍不住往他的小臉多捏了幾把。
握著他軟軟的小手,“你剛才在干嘛呀?”
“我和干爹,摘果果,干爹家的果果熟了,可甜了,我們摘多一點,干媽和妹妹要吃,姨姨也吃?!闭f著,小家伙又屁顛屁顛跑去果樹下,從剛才丟在地上的籃子里拿出一個大大的水蜜桃。
又跑回了蘇傾身邊,“姨姨,吃果果,甜甜的。”
凌衍停好了車才過來,“太陽太大,你的病才剛好,先進(jìn)屋吧?!?p> 知道蘇傾一心記掛著小天天,但凌衍還是很擔(dān)心她的身體。
“嗯,走吧,我們一起進(jìn)屋里吃果果。”蘇傾接過小家伙手里的大水蜜桃,牽著他肉肉的小手一起進(jìn)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