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
蘇傾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周圍是綠油油的草地,她衣著單薄躺在其中。
她慢慢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滿眼迷茫。
一望無垠,除了遍地的青草,什么都沒有。
蘇傾有些恐懼,她站起身,慢慢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個能說話的人,尋求幫助。
她不是跟著凌衍到L市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把自己丟下了嗎?
“凌衍......天天......”
她試著呼喚他們的名字,可即便喊到喉嚨干了,也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一陣暴風襲來,她單薄的身軀被吹到在地,風很大,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手上感覺觸摸到了什么濕漉漉的,她睜開眼,剛才綠油油的草地卻突然變成了一汪血水,染紅了她的衣裙,手上全是血。
“??!”
蘇傾尖叫著慌忙站起身,她想跑,想逃離這里,可腳底卻像被水泥牢牢禁錮,根本動彈不得。
“卿卿......卿卿......”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蘇傾猛地抬起頭,看見凌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伸手想去抓他,想讓他帶她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凌衍,救我!這里是哪里?我好怕......”
“卿卿,你為什么會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生活過的點點滴滴......我對你很失望,我那么愛你,你的心里卻根本沒有我?!彼荒樒届o站在原地,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悲傷。
“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忘了你,凌衍,你救救我,你帶我離開這里好不好?”蘇傾哭著向他求助,她真的好害怕,腳底的血水越來越黏糊,似乎要將她一點點拉下,甚至吞噬。
面前的凌衍突然勾唇露出了邪笑,搖了搖頭。
“我不會救你,你不是我的卿卿?!?p> 說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要!不要走!凌衍!”
黑暗中再次走出了一個人,一個和她穿著同樣衣裙的女人。
當看清她的臉,蘇傾整個人都愣住了。
和她長著同一張臉的女人。
她嘴角勾著笑,一步步向蘇傾走近。
“你,你是誰?你想要做什么?”
“當然是,收回屬于我的一切,你這個冒牌貨,你只是我的替代品,阿衍是我的,你永遠都搶不走他!”
女人冷笑著,身邊再次出現(xiàn)了凌衍,他眼底的寵溺全都給了身旁的女人,他的手輕撫著女人的臉,低頭吻住了她。
蘇傾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死死盯著。
不會的,凌衍不會這樣對她的。
他不會的!這不是他!
凌衍摟著女人離開,那個女人突然轉回頭,看向她,臉上帶著笑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一下狠狠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是沐雨薇!
蘇傾瞪圓了雙眸,是她冒充了自己,是她要破壞自己跟凌衍!
她想要開口告訴凌衍真相,喉嚨卻無法發(fā)聲,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沐雨薇突然伸出手指,指向她,紅唇輕啟:“交給你們了,好好伺候她吧?!?p> 什么?她在說什么?
突然之間,周圍傳來了陣陣惡心的笑聲,一張張丑陋的男人嘴臉,骯臟的大手向她靠近。
她終于再次能發(fā)出聲音,身體還是動彈不得,只能痛苦地受盡屈辱。
“你們要干什么?別碰我!”
“不要!放開我!”
她拼命哭喊,卻無法阻止。
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個曾讓她最深刻的名字——阿衍。
對她最好的阿衍,最疼她的阿衍,最愛她的阿衍。
“不要!不要碰我!阿衍......阿衍救我!不要!”
“卿卿,醒醒!卿卿!”
蘇傾猛然睜開眼,頭頂是昏暗的天花板,身旁坐著的是滿臉擔心她的凌衍。
剛才的一切,是夢嗎?
她還好好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嗎?
回想起剛才的夢境,她還心有余悸。
她定定看著頭頂?shù)哪腥?,眼前的凌衍,是真的嗎?他還是愛自己的嗎?他還會跟沐雨薇一起走嗎?
看到蘇傾終于醒來,凌衍松了口氣。
當時在陽臺溫存了會兒,她說她累了,想去睡覺,凌衍去浴室給她放水,說泡了澡再睡。
接著他又忙著去給小家伙洗澡,給他讀了故事書哄他入睡。
等收拾完一切回到臥室,看見床上隆起的一團,知道她已經(jīng)睡下,他放輕了腳步,洗好澡躺在了她的身邊,還幫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到了身邊人兒小聲的嗚咽。
他趕緊打開了床邊的小臺燈,想問她怎么了,但蘇傾卻始終緊閉雙眼,一個人喃喃自語著什么,好像是做噩夢了。
他想叫醒她,可無論怎么喊她都沒有反應,還突然大叫了起來,哭喊聲也更大了。
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夢?會讓她如此害怕。
蘇傾看見他,眼眶瞬間溢滿了淚水,伸手緊緊抱住他。
她好怕,好怕他會再次被沐雨薇迷惑,再次離開她。
“怎么了?做噩夢了嗎?沒事,都是假的,乖,我在這里。”他安撫著她,輕拍著她的后背。
她抱得他很緊,勒得他都有點喘不過氣了,身體卻還不斷在發(fā)抖。
“不是假的......不要走......不要丟下我......”蘇傾又哭了,她放開他,邊哭邊看著他的臉,好怕他又會再次從自己的眼前消失,“阿衍,別走,我會聽你的話,我不會再跟你鬧脾氣,哪怕在你眼里我永遠都是她的替代品......別走......不要丟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p> 凌衍先是一愣,細細回味她的話,又忽然感到了驚喜。
她叫他什么?
剛才做噩夢的時候也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再次重逢以來,她總是直呼他全名,哪怕是在親密無間的時刻,他喊她寶貝,她還是一遍遍凌衍的叫他。
凌衍從來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只要她在自己身邊,是他的卿卿,喜歡怎么喊他都好。
可是剛才,她竟然叫他阿衍?
已經(jīng)有多少年沒再聽過她這樣軟軟地叫他。
他的卿卿,回來了嗎?
她真的全都想起來了嗎?
“卿卿,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