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星走到了自己的車子旁,想了想,還是對石昆硯說道:“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且你的有些做派也不是很喜歡。但你畢竟救過我的性命,而且,長得吧,也還行。所以,那個……今天,還是要謝謝你的!”
“明白了,長得不行就不謝謝了,是這個意思吧?”石昆硯話語中帶了開玩笑的意味,但神色倒還是挺嚴(yán)肅。
沈從星撓撓頭,立即訕訕道:“其實(shí)吧,我不是這個意思?!?p> 石昆硯倒并沒有就此問題糾結(jié),掏出皮夾拿了張名片朝著沈從星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你現(xiàn)在能看到鬼魂,我相信,你會需要我?guī)椭?。?p> 沈從星接過一瞧,除了看到石昆硯的名字并聯(lián)系電話外,還看到了“陰陽先生”四個字,頓時樂了:“你還挺會做生意的。陰陽先生?那你名片上也不寫寫主要經(jīng)營些什么,比如看八字,策風(fēng)水……”
“驅(qū)鬼!”石昆硯冷冷一聲,打斷沈從星滔滔不絕的架勢。
“驅(qū)鬼?”沈從星眼珠轉(zhuǎn)而轉(zhuǎn),“那戴絮蘭成了鬼,也沒見你把她給驅(qū)了?。 ?p> “你對這個很感興趣嗎?如果有興趣,那你跟著我吧!”石昆硯說這話的時候,站得筆直,仿佛說著很鄭重的事情一般。
沈從星一驚:“你玩笑的吧?跟你?跟你做什么?”
“沒有玩笑!我可以……收你為徒!”
沈從星慌忙擺手:“不用不用,那個天也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了,有需求,我會找你的,好吧?”
石昆硯并沒有堅(jiān)持,側(cè)身讓了讓,見她行動敏捷地躲入自己的車內(nèi)。
啟動車子前,沈從星忽而想到了什么,探出身子喊道:“對了,你那邊收費(fèi)不貴的吧?”
可話音落,只瞧見路上空空蕩蕩,哪還有石昆硯的影子,她滿腹狐疑地關(guān)上車窗離開。
生活繼續(xù),日子倒挺尋常的。沈從星本以為能見到鬼后會遇到很多可怕之事,但事實(shí)證明,她想多了。
故事中,鬼魂長相可怖,可現(xiàn)在她知道了,鬼長得,和人一樣,并不懼怕日光。
也許這幾日,她見鬼了,只是鬼魂混雜在人群之中,她根本就沒能分辨出來。
緊張了幾日,她的心就放寬了,依舊整日嘻嘻哈哈,在店里和云麗打打鬧鬧。
一天,沈從星整理花束,弓著腰許久,覺察酸了,站起,扭動著身子,舒服地伸展了一個懶腰。定睛,卻看見櫥窗外,一個女子,著一身戲服,面涂妝彩,蓮步輕移。
沈從星一下睜大了眼睛,帶了驚喜道:“云姐,這附近劇院還開始演戲啦!”
“演什么戲?話劇嗎?”麗姐算著帳,頭也沒抬地問道。
麗姐這么一說,沈從星有些后知后覺,背上頓時冷汗直出,慌忙道:“沒什么沒什么,隨意一問,附近那個云瀾戲院,不是經(jīng)常有話劇演出么?對,話劇話??!”
說完,沈從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個唱戲的人,卻見她推開了花店的門,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請問要點(diǎn)什么花?”麗姐聽見推門聲響,說著抬頭,看到面前的人,不由一樂,指著問,“你這是?”
來人尷尬笑笑,道:“那個,排練完了就趕來了,沒來得及卸妝,嚇著你們了?”
“沒有沒有沒有……”
“你不是鬼?”
麗姐和沈從星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聽見對方的話一愣而相視。
“那個,麗姐,你能看見他?”沈從星一臉不敢置信。
麗姐慌忙趕過去,邊將沈從星推一旁邊朝著來人道歉道:“小姑娘家家,鬼故事看多了,瞧你穿成這樣,就那個……你別介意??!”
那人脾氣還挺好:“是我來得急了,下回定卸妝來,對,卸了妝再來?!?p> 麗姐見對方?jīng)]生氣,噓了口氣,又問:“不知你需要點(diǎn)什么?”
“那個,我們的戲不是今晚就要開演了么?所以定幾個開演的花籃撐撐場面。這個花,我也不怎么懂,你們幫著配就好了,行吧?”
“行行行,就送到那個云瀾劇院對吧?什么時間送到?”
“戲6點(diǎn)開場,你們在5點(diǎn)50前送到就行,行嗎?”
麗姐應(yīng)下,那人付錢離開。
見那人走了,麗姐立即走到沈從星面前,點(diǎn)了她的額問道:“你說你,腦袋里,都不知想什么!話說我像你那個年紀(jì)的時候,想到的都該是霸道總裁呀,天涯俠客啊……你倒好,見鬼見上癮了!”
沈從星連忙可憐兮兮拉著云麗的胳膊,轉(zhuǎn)移話題道:“麗姐,你說現(xiàn)在還有人會去聽唱戲嗎?”
云麗成功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很是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番:“應(yīng)該是有的吧,怎么說,京劇也算是咱國家的國粹是吧!不過,剛那人那打扮,是京劇吧?我對戲也不是太懂……”
“是青衣!”麗姐還沒說完,沈從星就打斷了她的話。
麗姐看沈從星說得堅(jiān)定,笑嘻嘻:“喲,感覺你很懂的樣子嘛!還分得清京???別不是糊弄我吧!”
沈從星努力梳理了下自己的記憶,好像并沒有看戲的經(jīng)歷??蓜倓?,當(dāng)她看到那人戲子裝扮的樣子,除卻懷疑對方是鬼,更多的,她竟然是生出些熟悉的感覺。她一眼就瞧出,她的妝容,扮的該是青衣。
可面對麗姐的質(zhì)疑,沈從星卻嘻哈糊弄道:“猜猜嘛,該是京劇吧!”
麗姐笑道:“既然你那么懂戲,那晚上的花籃,你送過去?”
沈從星挑揀過一朵玫瑰于手,瞥麗姐一眼道:“不每次都我去送嗎?說得好像我可以不去一樣!”
麗姐回去繼續(xù)算賬:“你這小妮子,越來越說不過你啦!”
沈從星麻利地將手中的玫瑰多余的枝葉修剪掉:“那麗姐,送完花,我能不能就不回花店啦?我想……去看戲!”
“行吧!說你懂戲,還果真裝起來了,可別看一半,睡著啦!”
沈從星沒答,卻打著自己小九九:既然對這戲有熟悉感,不準(zhǔn)看上一場,能想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