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星嘴角含笑,朝著石昆硯一步步走至,問:“我好看嗎?”
石昆硯回過神,慌忙點頭:“好看!”
沈從星的笑意更盛了些,褪下手腕上的烏木珠串,塞到石昆硯的手中:“和婚紗不配,還是還給你吧!”
石昆硯看著那珠串,帶了幾分哽咽點點頭:“是不配,那我,先幫你保管。”
可沈從星卻搖搖頭:“不用再給我了……”
石昆硯瞥過頭,努力控制自己心緒,卻是看見鏡中沈從星的笑意,隨著自己的扭頭,而慢慢消散。
就這時,攝影師趕來了,給石昆硯帶了件西裝,隨后很是熱絡(luò)地將他們讓進(jìn)攝影棚。
拍攝完后,石昆硯付錢,沈從星卻是問:“這照片,多久能洗出來?”
“我們肯定抓緊,抓緊,一個禮拜,一個禮拜肯定幫你全部弄好?!鼻芭_邊收錢邊回答道。
沈從星點點頭,兀自說道:“或許,我是看不到了,也不知道,剛剛我拍得好不好看,有沒有太刻意……”
前臺只聽見她后邊話語趕緊說道:“你相信我家攝影師,放心,照片洗好幫你再修一修,保準(zhǔn)你好看的!”
沈從星不曾聽聞前臺的任何話語,只是看向石昆硯:“到時候,這些照片,你若是想取,就取回去看看;若是不想取,就留在這吧……”
石昆硯知道,她什么都已知曉,所以,并不多言,只含糊一聲:“嗯!”
只是誰也不知,他那一聲“嗯”說得有多難過。
走出照相館的時候,已是下午,正是陽光最燦爛的時候。
“待會,咱們吃完飯去做什么呢?”石昆硯又同沈從星走在街道上,邊走邊問。
可沈從星還沒來得及回答,便是看見好幾個人朝著同一個方向匆匆跑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么?”沈從星奇怪道。
石昆硯趕緊拉住一個大媽詢問。
大媽朝著前邊指指,嘆息道:“哎呀,聽說那邊樓上,有人要跳樓呢,大家都去看看的呀!”
說罷,大媽又跑得匆匆忙忙。
“跳樓?什么事那么想不開?”沈從星聽罷感慨著,然后問石昆硯,“咱們也去瞧瞧?”
“好?!?p> 兩人不一會,就來到了一棟樓前。
那邊已經(jīng)聚集了好多人了,那樓約莫十幾層,頂樓的天臺上,一個女子,坐在邊邊上,只需上前一丁點,便是墜落,粉身碎骨。
“哎呀,小姑娘,年紀(jì)輕輕,有什么想不開的呀?”
“是啊,不知有沒有報警了啊?”
“報了報了,警察很快就會來了!”
……
所有人只瞧見那女子要跳樓,只沈從星同石昆硯,看到女子身后的鬼魂,雙目始終盯著女子。
兩人一個相視,便達(dá)成了默契。
石昆硯拉緊沈從星,一個瞬移,就趕到了天臺。
“你是來勸我不要跳的嗎?”坐在邊沿上的女子回身望了眼石昆硯他們,問。
可是石昆硯和沈從星卻是側(cè)了半邊身子,并不正對于她,而是看向前邊的女鬼。
于是,女子便看見石昆硯面對過空氣詢問:“她自殺,是你的意思,對不對?她當(dāng)初沒有信守諾言,你心生怨恨,對不對?”
那女鬼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同所有的鬼魂一樣,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能看得見我?”
沈從星看著女鬼,話語卻是問向石昆硯:“她們之間有什么仇恨嗎?她們的過往究竟是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不曾想,女鬼面對石昆硯的問話,沒有任何惱怒,亦同沈從星一般,問向石昆硯:“你看到了什么?”
而那二三十歲要自殺的女子,也終于開口:“你們在同誰說話?”
沈從星想了想,趕緊安撫道:“你先不要跳,千萬不要跳!也許你根本不想跳,是有……鬼魂在指引著你,如果你跳了,你會后悔的!”
“鬼魂指引?”女子聽罷,苦笑道,“或許,你說得對,的確是鬼魂指引吧,從會讓我突然想要輕生……”
石昆硯嘆息一口氣:“那是你們之間的故事,卻是要我來說,罷了,不過是件往事而已?!?p> 是啊,同別的故事相比,這的確只能算作一件往事了,并不見得有多少悲愴。
臨近高考的前期,永遠(yuǎn)充斥著悶熱與煩躁,尤是高考前夕,過去的每一個丁點時間,在老師的眼中,都是需要去分秒必爭的。
這樣的氣氛下,有人遵循過老師的話,埋頭刷題;有人卻依舊輕松,并不當(dāng)一回事。
其中,林若珊便是那個一門心思撲在題海之中的孩子,縱使下課,周遭喧囂,可她一門心思撲在題海之上,額上,常滲滿細(xì)密汗珠,目光,鎖在那一道道習(xí)題之上,黑色的中性筆,已寫完了一支又一支……只是,她不明白,縱然她已經(jīng)那樣努力,縱使她已經(jīng)花了不知比別人多了多少倍的時間,可她的成績,永遠(yuǎn)在末端那幾名徘徊。
罰抄的人中有她,老師厲聲責(zé)罵中有她,請去辦公室背書的有她……她唯唯諾諾,哪怕外邊晴空萬里,可她永遠(yuǎn)眉頭緊皺,看到的是陰云密布……
而林若珊的同桌何雪,卻屬于后者。
她每日輕松,上課聽講,下課看閑書,做著霸道總裁的王子夢,高考,對她來說,和平日里的每一場考試一樣,并不算特別重視。
可即便她那樣散漫,她的成績,依舊能維持在中游,甚至更往前一些。
每回測試發(fā)成績單的時候,林若珊看著何雪的的成績,總會帶了幾分羨慕。不由去感嘆:“何雪,為什么我瞧你學(xué)得挺輕松,分?jǐn)?shù)能考那樣高呢!”
而何雪,往往會將目光投射到斜前排的陳宇舟,手托下巴,看得帶了幾分癡迷:“哪呀,我才幾分,你看陳宇舟,這次又是第一,他的分?jǐn)?shù),才叫高呢!”
林若珊默默的,不再說話,因為對她來說,何雪的分?jǐn)?shù),已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就在林若珊沉默地找出練習(xí)或課本的時候,何雪還是癡癡望著陳宇舟:“若珊,你不覺得,陳宇舟很厲害么?學(xué)霸呀,每次大考,都是班級第一,年級前三。而且,長得還英俊……”
林若珊自是能聽到何雪的絮叨,但她并不抬頭,只是目光死死盯著課本隨意應(yīng)答道:“有嗎?”
“當(dāng)然啦,他簡直就是從我小說書里走出來的一樣!”即便林若珊回答得再漫不經(jīng)心,何雪都不會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這樣的日子,周而復(fù)始,每一天似乎皆是如此,不算得有什么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