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古樸的氣息差別很明顯,一濃一淡。
這還是劉曉濤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氣息。
跟聞是不一樣的。
劉曉濤仿佛跟它們產生了某種感應。
這種感來源于那幅畫。
他現在距離那幅畫大概十米左右。
往后退了退,他就完全感受不到了。
往前稍微走點,他便感受得更加強烈。
這是怎么回事?
吳寒幽留意到他神情古怪,柔聲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見那幅畫要流拍,劉曉濤抓緊道:“我沒事,我想拍下這幅畫!”
吳寒幽驚了:“可是這幅畫沒啥收藏價值,我對字畫略懂一二,我的判斷應該不會錯?!?p> “兩百萬!”
劉曉濤來不及說什么,實際上也沒法說什么,連忙舉手示意。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他。
“呵,找到冤大頭了。”
“這人還是太年輕啊,拍下這幅畫鐵定要虧的?!?p> “看他這身衣著,估計是個有錢人!錢對于他而言沒所謂啦,還不就是瞎玩!”
劉曉濤可懶得管他們的議論,拿下畫,付了錢。
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吳寒幽欲言又止。
罷了,還是不說什么了。
他給人治病都達到上億了。
這點小錢無所謂,就當給他漲點經驗吧。
然而,當她看到劉曉濤的手指在那幅畫邊緣不停地搓搓搓,最終搓出一個極小的褶皺時,她紅唇半張道:“難道這幅畫內有乾坤?”
“這恐怕得找個行家來幫我揭開,不然我很容易把它給弄壞了。”
劉曉濤很快找到一個戴著老花鏡,但精神很不錯的老頭。
他很老道,麻溜地揭開后半響沒說話。
吳寒幽湊頭看了看,只見那幅畫下還藏著一幅畫。
畫中有一個瓦罐,瓦罐里插著幾朵菊花,看起來像是隨意勾勒的一樣。
但她很快看出繪畫之人的筆調剛勁兼渾樸,無論是線條勾勒,還是生趣渲染,盡顯大家風范。
而當她看到“甲戌重陽畫”時,她驚呼一聲道:“這難道是八大山人的《瓶菊圖》?”
八大山人是明末清初著名畫家朱耷的別號。
他的畫很值錢。
《瓶菊圖》是他晚年最成熟時期的代表作。
如果這幅畫是真品的話,那劉曉濤賺大了。
不過,這種水墨畫也容易出贗品,以她現在的能力還看不出來。
老頭拿著放大鏡看了又看,又把幾個圈內的好友喊過來一起看。
最終他們一致認定這是真跡!
老頭無比激動地看著劉曉濤:“我甚愛八大山人的畫,奈何那么多年都沒有遇到一幅真跡!”
“今天能夠以這種方式遇到,實乃上天垂憐!求求你把這幅畫賣給我吧!我做夢都想收藏一幅八大山人的畫?!?p> 劉曉濤道:“你能給多少?”
老頭道:“以現在的市場行情,我可以給你6500萬!”
說實話,劉曉濤對字畫古玩這行壓根不懂。
他看向吳寒幽。
吳寒幽還處在震驚中呢。
她緩了緩道:“我打電話幫你問問?!?p> 問了一會兒,她附到劉曉濤的耳畔如此如此地說了一番。
劉曉濤笑著對老頭道:“我今天就是運氣好,吃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既然你那么喜歡,想要圓夢,我可以成人之美!”
“不過我也咨詢了一下,我要7000萬,同時我200萬買的這幅畫,你也得買去?!?p> “這個……”
老頭略微猶豫后,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我這就打電話讓人給你轉賬!”
沒過多久,劉曉濤收到到賬短信了,很激動。
這就是稍微倒騰了一下,純賺7000萬吶!
賊過癮!
消息傳開,先前譏諷他的人都懷疑人生了。
“有沒有搞錯?那幅爛畫下藏著八大山人的《瓶菊圖》?”
“七千萬?那小子是被上帝護佑了嗎?”
“高人,深藏不露的高人吶!他叫什么名字?”
“劉曉濤?這不是最近在社交網絡上很火的那個種地的嗎?他不種地,不治病,改玩鑒寶了?這特么還讓人活嘛!”
人怕出名豬怕壯。
劉曉濤被認出后,有意避避風頭,回到房間。
腦海里想的都是那種實實在在存在的氣息感受。
難道小靈又在他睡著的時候,對他動了什么手腳?
不像??!
怎么突然之間就有這種能力了?
想了很久,他也沒有想通,索性不想了。
找機會繼續(xù)試試再說。
就在此時,吳寒幽給他打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
她的房間就在對面。
他敲了敲門,已經換了一身紫色連衣裙的吳寒幽打開門道:“還沒吃飯吧?我叫了點酒菜,咱們一起吃吧,也是給你慶祝!”
劉曉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都有點尷尬了。
他一直在琢磨氣息的事,都把吃飯給忘了。
這頓飯應該他來請的。
不過她都叫了酒菜了,他也不好見外。
反正那么多天呢,他有的是機會請。
走進房間,看到餐桌上擺滿了菜,劉曉濤道:“讓你破費了?!?p> 吳寒幽嫣然一笑:“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好好請你吃一頓,我接下來怎么好宰大戶?”
“我算什么大戶……”
“半天的功夫賺了一億七千萬,還不是大戶?”
“治療費那個是長線,而且若是治的話,只是預收一半?!?p> “已經很多了!”
吳寒幽沖他翻了個白眼,打開紅酒給他倒上:“請你吃這頓飯,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好好地向你請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那幅畫內有乾坤的?”
劉曉濤端起酒杯,示意了她一下,然后一飲而盡:“如果我說靠的是直覺,你信嗎?”
吳寒幽也是仰頭喝完:“如果你不是種什么火什么,能治疑難雜癥,你這么說,我也許會信!”
“曉濤,你知道嗎?你真的太神奇了!這種神奇已經讓我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了……”
“可我還是個種地的小山民不是?”
“你啊你……”
見他不愿多說,吳寒幽也沒有強求,便和他聊其他的。
兩人話匣子打開后,幾乎是無所不談。
劉曉濤談到了自己的成長經歷,談到了父母,談到之前身為一個農家走出的大學生那種驕傲又自卑的心境。
吳寒幽則是破天荒聊起來她小時候多么調皮,聊到了姐姐把鄒家托付給她之后,她是怎么熬過那一段艱難的時期的。
酒,一杯杯下肚。
話,一句句說出。
仿佛說不完的話,喝不盡的酒。
劉曉濤和吳寒幽都充分體會到,什么叫“酒逢知己千杯少”。
說起來也蠻怪異的。
兩人出身不同、年齡不同、閱歷不同,性格差異也很大,但就是能聊到一塊去。
都說英雄不問出處。
看來知己是沒有理由的。
不過酒這種東西,喝多了很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