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吧。呦!給你!”
王二小瞇著眼睛,努力想去看清楚那人臉,可是她太餓了,已經(jīng)眼冒金星頭暈眼花了。這是汝不倦嗎?
怎么殷勤起來了?
“嗚嗚嗚。”王二小拼命往嘴里塞,突然眼睛一瞪圓,嗚嗚叫起來。
噎著了。
“你慢點(diǎn)?!比瓴痪肱牧怂?,這才緩過勁來。
“你,你怎么在這?”
話說已經(jīng)被吊了一夜了?
她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個瓶盞來著,那個玄魚就把她吊起來。
真是受罪。
“你這是來干嘛?”
汝不倦沒有回答她,而是笑嘻嘻地看著。
王二小緩過勁又是咬著饅頭。
管他呢!反正現(xiàn)在也是要死了,做個飽死鬼也不錯。
“王師弟,玄掌教如何?你可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p> 王二小瞧著他笑得滿臉褶子的。
“你想拜師?”
據(jù)說這些掌教是不收下等弟子為徒的,雖然汝不倦已經(jīng)是掛名弟子了,但是出身在那,越不過去。
嘿!我就奇了怪了,咋就給我找了個師父了呢!王也是下等弟子不是!
“不不不!王師弟不要誤會?!?p> 王二小啃著饅頭,我是個女的。
算了。
這是個美麗的誤會,誰讓我這么有男子氣概呢。
猛的跳下來,憑空出現(xiàn)大棒子,啪的把她給打翻在地上。
“誰讓你吃的!”
都吐出來了!
“王,師弟。”
“師弟?”玄魚站著面含霜著。
“掌教好,掌教辛苦了。弟子告辭告辭!”
王二小伸手求救。
救命??!
“王二小?太土了?!?p> 玄魚冷眼瞧她。
“改名!”
王二小連忙跪下,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抖得跟篩子一樣。
“好的?!?p> “呃……”玄魚突的伸出手,挑起她下巴。王二小也大著膽子去瞧,玄魚很美,是那種混淆了男女的美,一雙眼睛如同漆點(diǎn)的幽黑晶亮,瞳子底又泛著點(diǎn)瞧不清的紫。妖媚妖媚的,就是臉白,白的陰森,又常吊著眉,顯得十分刻薄難處。
他對著王二小這臉細(xì)看,越看眉蹙得越緊,王二小最后都想去摸他眉間的疙瘩了。忽的一松,又是平整下去。
她卻是一嘆。
“二小,二為雙,小意微。那就叫雙微?!?p> 哇!這果然搖身一變,泥猴子變文書生。
王二小都想給他作個揖。正滿心滿肺瞧著這個師父正常了些,就被擰住耳朵。
“有了名字就去干活!懶得你!”
把她一扔,自己又出去了。
新鮮出爐的王雙微揉著耳朵,咧著嘴對著他背影做鬼臉。
回頭看著落魄院子,有什么活?。「鷤€荒廟似的!一定是在掌門那不得臉的家伙。
王雙微擼起袖子。
……
顏云落卻是癡癡坐在榻上,一眼不錯地看著案幾上的香爐子,那樣子像是被吸了魂。
虞無量正陶醉在這煙氣里,瞥見自己剛收的徒弟呆滯的樣子,眉一挑。
“云落?怎么了?”
顏云落被嚇了一跳,愣愣回頭看他,又看看香爐,指了指。
“這是干什么的?”
“熏香。”
“為何?”
“呃。”這個倒是怎么說呢。
有了!
虞無量清了清嗓子。
“點(diǎn)香使心寧氣和,這般閱卷倍佳,有利于感悟。”
顏云落聽了又瞧著這香爐,似乎懷疑它的效用。
“我不用?!?p> 呃……虞無量瞧著這個新弟子,有種詭異的感覺。
啪的
他院里那道他親自做的院門的聲響。虞無量與其他修士喜歡仙丹秘籍不同,他喜好木工。這扇門就是他自己制的,且能分辨推門是誰,很是異彩。
如今這聲響不是宣示有人來訪,更像是來找茬的。因?yàn)楹箢^再響兩聲,他的木工門正式壽終正寢,享年二十,正當(dāng)壯年。果然虞無量以一副哭喪面容,拔刀斬敵的氣勢沖沖出去。
就看到一個著黑色金繡竹長袍的人兀的站在那。愣頭愣腦的,像是走錯路一般又折回去,本來都要走了,聽到聲響回頭,正好瞧見虞無量。
虞無量大驚立馬要退回去。那人卻是眼睛一亮,噌的就到他面前。
“虞無量?是你?”
顏云落呆呆的從窗瞧著他倆。
忽的笑了笑,拾起案幾上一塊墨錠半瞇起一只眼睛,對準(zhǔn)旁邊紙簍。卻是反手一擲,啪的把香爐給撞翻了。
一陣煙熏火燎的煙氣。香爐給摔歪了。
虞無量還沒來得及哀悼門,連從他讀書寫字起陪了數(shù)十年的香爐也安樂了。
“我真是哇了!”
虞無量急得跺腳,又知道于事無補(bǔ),更加癲狂無力。很是氣憤,看到玄魚一副神游天外,與己無關(guān)的模樣。恨得推搡他一把。
“干什么!”這廝也是個暴脾氣的。
“賠我!”
虞無量還沒關(guān)門來就敗掉了高人模樣。玄魚摸著自己被推疼的胸口,皺眉瞪他。
“你推人可疼了!”
說完看著腳下的四分五裂的門扉。
“不就是個門嗎!賠你!”
然后抬腳跨過去,眼睛一橫,快如電地狠瞪過去。
啪嗒
顏云落立馬甩上窗扉,像是燙手一樣。那雙眼睛冷的沒有一絲松動……
玄魚冷冷回眸。
那窗合上的聲音過于響亮,想裝沒聽見都不可能。
虞無量無奈嘆氣。
“說吧。你要干什么?”
很是頭痛。
玄魚臉色愈發(fā)青黑,又是蠕動嘴皮,眼瞅著要吐露些詞,他眼巴巴瞧著,卻又是合上。
虞無量哎了一聲。
“你到底要怎樣!”
“你有新的弟子。”
玄魚帶著猶豫。
“我記得你以前有過一個徒弟,是死了嗎?”
虞無量眼睛瞪圓,又看著這廝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妥的真誠眼神,想著掌門囑咐過的。
非常難過地嘆氣。
“是的。死了。”
“怎么死的?”
他太久沒聽聞外人的事情,待在他的淺水里。
“你!”虞無量算是好脾氣的,還是被氣的跳腳。
“你就待在那淺水殿一輩子吧!”
就甩著袖子走了,玄魚摸摸鼻子。很是奇怪,這人怎么就炸了?
忽的他手一頓。眼睛木訥看向手。
眉頭一皺。
他想起來了虞無量的弟子是哪個了。
是個女娃子,本來前途無量的,忽的夭了。
又是懊惱起來,猛的狠跺腳。
“我就想問一下!徒弟該怎么帶?!?p> 他話說的委屈又惱怒,不免帶上一些羞澀起來。
虞無量袖子甩得如風(fēng),忽的就站住腳。
臉皮笑得跟老菊花一樣。
賤笑著回頭。
“早說嘛!”
玄魚驚呆,指著他哆嗦著手。
這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