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酒有點心虛,沒敢看莫南川的眼睛。
莫南山轉(zhuǎn)頭看了一下自家弟弟,然后重重的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這下子莫南川是真的咳嗽了起來。
因為,莫南山就是故意趁著他喝酒的那一瞬間,才抬手打他的。對,不是拍,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打人。
莫南川猛咳了好幾下,然后才緩過來。他順過氣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哥,你打我干嘛?”
莫南山:“我沒打你啊,你剛咳嗽,我以為你不舒服,所以幫你拍一拍,順順氣?!?p> 莫南川瞪著眼睛看他,這男人睜著眼睛說瞎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時清酒笑出了聲,差點沒忍住給莫南山拍手叫好了。
好在她還記得,莫南川這男人是每個月按時給自己打錢的人,所以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嘴角彎起的弧度,騙不了人。
秋涼笑著看他們兄弟二人斗嘴,然后說了一句:“時間是不早了,南山別喝了,今天你們就在我這里睡一晚上吧?!?p> 莫南山:“不用了,小千是要回去的,我和清酒隨便找個酒店住就可以了。至于他,如果他想的話,就讓他打擾你一晚上好了?!?p> 秋涼向來都是最善解人意的那個,人家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她自然不會多說的。
時清酒第一次見莫南川的時候,覺得這男人鐵定是個寡言少語,腹黑冷漠的主。她是因為什么,才接下了這份違背自己初衷的工作的呢。
因為他的那番話,正中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墒?,今天,莫南川的所作所為,她有些看不懂了。莫南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大老遠的跑過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且,時清酒覺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初初見面,莫南川說的那些話,也許只是為了引自己上鉤,所以才說的吧。
當(dāng)然,時清酒是堅決不肯承認(rèn),自己是因為豐厚的報酬,所以才折了自己的老腰的。
時清酒以為,就莫南川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做派,一定會跟著莫南山的??墒?,意外的,莫南川說了一句:“秋涼,我睡不慣酒店,今晚就打擾你了?!?p> 秋涼點頭:“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p> 莫南川笑:“總算還有個人心里惦記著我,不像某人?!?p> 時清酒看了莫南山一眼,見他沒有半點自覺,笑了笑,起身拿過旁邊的拐杖遞到了他的手上,還說了一句:“你沒喝醉吧?”
莫南山接過時清酒遞過來的拐杖,然后說了一句:“我酒量還不錯?!闭f完這句話,他轉(zhuǎn)身看了眼小千,接著說了一句:“小千,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小千這才起身,沖著莫南川和秋涼點了點頭,然后和時清酒與莫南山一道離開了‘一間酒吧。’
等他們離開之后,秋涼問了一句:“時清酒,也是你找來的人?”
莫南川沒有否認(rèn),只是不答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她怎么樣?”
秋涼:“她對南山,是真心的?!?p> 莫南川:“是不是真心的,現(xiàn)在下結(jié)論,為時尚早。她是因為錢,所以才來到我哥身邊的,一個連信仰都可以打折扣的人,我不相信她的感情有多純粹?!?p> 秋涼:“如果你不相信她的話,為什么要讓她來這里照顧南山?”
莫南川:“因為要想忘掉一段感情和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有個人代替那人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時清酒,我覺得她可以?!?p> 秋涼看著莫南川,嘆了口氣:“你好像并不了解你哥,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卑鄙的人,不然我守在他身邊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即便你弄來更多女人,他都不會心動的?!?p> 莫南川認(rèn)真的看著秋涼,問了一句:“所以,你覺得我哥動了真感情了?!?p> 秋涼沒說話,就只是點點頭。
莫南川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為自家哥哥開心,還是擔(dān)心。他想,自己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一定要徹底弄清楚時清酒的心思,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哥哥交給她。
“那,我只好驗證一下時清酒這個女人的真心了?!?p> 秋涼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你要怎么驗證?”
莫南川突然笑了起來:“這是秘密?!?p> 能驗證一個人感情真假的辦法,莫南川覺得唯有生死兩字才行。
離開‘一間酒吧’過后,小千朝著反方向去了,只留下了時清酒和莫南山兩人。
時清酒和莫南山走在燈光昏暗的老街上,看著兩人被拉的很長很長的身影,心里很平靜很平靜。
“莫南山,就這樣和你一直走下去,把這輩子走完,似乎不錯的樣子?!?p> 莫南山嘴角彎起,應(yīng)了一句:“嗯,是不錯?!?p> 時清酒似乎想到了他們很長很久以后的樣子,兩人白發(fā)蒼蒼,她推著行動不便的莫南山,兩人說說笑笑的,迎接朝陽,跨過夕陽,多美好。
莫南山一轉(zhuǎn)眼,便看見她在笑,問她:“你笑什么?”
時清酒:“沒有,就是想到了很久以后,你我都老了,我若是能陪著你看日出日落,平靜的度過每一天,似乎是很好很好的事情?!?p> 莫南山順著時清酒的話,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是,他也覺得時清酒說的沒錯,如果能那樣,自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兩人就那樣暢想著以后,然后偶爾想起來什么美好的畫面,就說出來,彼此分享一下。
在酒店安頓好以后,時清酒問他:“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莫南山現(xiàn)在不想洗澡,他沖著時清酒招了招手,然后說了一句:“過來。”
時清酒有些懵,這怎么跟呼喚他們隔壁的大黃一樣呢。雖然心里這樣想,可是時清酒還是乖乖的走到了莫南山的身邊?!霸趺戳耍俊?p> 莫南山抬起時清酒的下巴,然后盯著她的眼睛,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時清酒腦袋里嗡的一聲炸了,她是打算主動坦白沒錯,可是莫南山開口問她,她腦子里一片漿糊,嘴巴就好像被膠水給粘住了一樣,怎么都開不了口。
莫南山自然是了解她的,知道她這表情代表了什么。
“你想好怎么和我說了嗎?”
時清酒搖頭。
莫南山的眼睛深沉了幾分,時清酒覺得自己清楚的看見了莫南山那張臉?biāo)查g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