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應該是真的追丟了,至少暫時是。
但豹子的襲擊讓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狼人身上的喬維意識到,在這片森林里并不是只有狼人才將他視作獵物。
比如豹子,又比如他恨不能將之滅種的死蚊子。
喬維意識到自己應該生一堆篝火了。
火能威懾野獸,能取暖,還能燒烤,雖說會伴隨有向狼人暴露位置的風險,但寒涼與饑餓助長了喬維的僥幸心理。
“我需要肉嘶溜……不我需要恢復力氣……”
小聲嘀咕著就在火堆邊把豹尸開了膛。
況且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在沒有任何光線的森林里過夜。
那種環(huán)境下,他不知道下一秒會觸摸到什么,是一抖翅膀就會掉很多粉的蛾子,還是某種動物新鮮的屎尿,不知道鼻翼突然的酸癢是不是因為蛆蟲鉆進了呼吸道,不知道褲襠里是不是藏著一窩屎殼郎,不知道……算了,這些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全身是……
“嗚呼呼呼……”
抹了把老淚,喬維用之前找到的擁有刺激性氣味的植物當成香料替換掉豹子的內臟,然后再給它均勻地抹上從皮質護具被割爛的夾層里找到的鹽巴,木棍穿起,上架。
很快豹子斑斕的毛就灰化脫落,接著表皮開始滋滋滋地溢出油脂。
香料很大程度上祛除、遮蓋了野獸的臊味,只剩下一股子奇特的肉類焦香彌漫在空氣中。
就連原本對該作品很不看好的喬維都因此而有所改觀。
“豹兄,這頓……就當是為你餞行了?!?p> 然而正當喬維準備把豹兄從火海里解救出來時。
幾條人影出現(xiàn)在了火光與黑暗的交界線。
早有提防的喬維立即就握住貫穿豹兄的木棍并調整下肢的姿勢做好了全力沖刺的準備。
他事先想過,如果狼人不多,就奮力一搏,反之,就撒丫子跑,拖著豹兄遠走高飛。
但此時再定睛一看,來的卻是幾個同類。
幾個手持農(nóng)具……或者說武器,看著兇悍邋遢的男人。
噢……
這片森林里也是會有土著涉足的,喬維之前生火的時候都忽略了這點。
其實如果來的是比較友善的家伙的話,那算得上是天降之喜,喬維現(xiàn)在迫切地需要土著向導以及盟友。
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并不太友善。
他們用手里的家伙對著他,沖他嘰里呱啦地說著什么,表情和語氣都很兇惡。
喬維的心一下子涼到谷底,這尼瑪,難道土著的語言不是天朝語嗎?!
緊接著,他們就開始呈半包圍站位逼近,喬維試圖通過手勢與他們溝通,試圖讓他們明白和氣生財團結就是力量的道理。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他們反而向他發(fā)起了驅趕性的攻擊,喬維被迫連連后退躲閃。
他還沒想好該拿他們怎么辦,不動用黑匕首只能落荒而逃,但如果不得不動用黑匕首,他會為保守秘密而驗證下自己“我能殺人”的觀點。
然后無論哪個選項,他這一次都會失去潛在的向導和盟友。
天知道后半夜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還能不能活著遇見下一批土著。
思慮之間,他已經(jīng)從火堆旁被逼退到火光邊緣,眼看就要退入黑暗,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利物飛掠入肉的異響。
喬維下意識地避讓到能顧及到聲源與土著們的位置,然后就看見自己原來所處位置后邊的黑暗中居然滾出來個人影。
幾乎與此同時,那種異響又一次出現(xiàn),其中一個土著聞聲而倒。
這回喬維算是看清了。
一支從暗處瞬息而至的羽箭貫穿了那個土著的腦袋,這邋遢的家伙連叫都沒叫一聲。
先前那個從黑暗中滾出來的人也死了,后心插著一支同樣的羽箭,從打扮來看,喬維判斷這些人應該是一起的。
第一個死的人與他們最大的區(qū)別在于,所持有的武器可不是什么農(nóng)具,而是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他們好像一開始就是奔著殺人來的,爭取以聲東擊西的方式對他一擊斃命!
剩下的兩個邋遢男人慌了。
兩發(fā)箭矢出現(xiàn)的間隔不到一秒,而且是從兩個大致呈四十五°夾角的方向射來的,這說明襲擊他們的人至少有兩個。
而且是兩個一箭一人頭的神射手。
他們轉身逃跑了。
沒一會,黑暗中傳來兩聲連續(xù)的慘叫,之后一切重歸平靜。
這下輪到喬維慌了。
他能聽到弓弦躍動的聲音,能第一時間判斷箭矢射來的方向,甚至能同時做出躲避反應,但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在黑暗中躲開這種攻擊的能力。
白天面對面都不行。
握住黑匕首的話可以,可他不能一直握著,黑匕首索求的東西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被取走的是什么,但喬維確定以及肯定自己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是被掏空的狀態(tài)了。
唯一的心理依靠,就是人家沒有把他也一起干掉。
……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
或許……還是趁早閃人比較好,趕在人家沒改主意之前。
結果喬維一轉身,就看見有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家伙站在火堆旁,拿著一把很大的弓,拉滿,反光的箭尖正指著他的臉。
喬維的心臟像是要炸了一樣。
照面的一瞬間他幾乎就把黑匕首亮出來了。
好在僅有的一絲理智制止了他。
人家至少有兩個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能先看他們的意思。
否則即使僥幸還能依靠黑匕首殺死眼前這個,也必然會死在另一個的箭下。
對方說了句什么,喬維聽不懂,也不敢動,局面就這樣僵住了。
他不清楚自己被這樣指了多久,可能一分鐘,也可能一個小時,直至某一刻,對方終于是卸下了對他的威懾。
在這個寒涼的林中夜晚,喬維汗流浹背。
他這才敢大口呼吸,才有空閑仔細地觀察對方的模樣。
這人的頭發(fā)總體很短,看著不怎么均勻,像是揪住一撮割一撮形成的產(chǎn)物。
臉臟兮兮的,再加上ta幾乎是背對著火堆,別說鑒別表情,喬維甚至都分不清對方究竟是男是女。
然后視線下移時才注意到那雙驕傲霸道得牛頓都不敢管的球體……
哦,大,好女。
“咕嘟?!?p> 喬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發(fā)出那么響的吞咽聲。
這位大姑娘又一連說了幾句什么。
喬維這回干脆就指著自己耳朵擺擺手,然后又指自己的嘴,“嘎嘎”兩聲。
大姑娘就指了指他拖著的豹兄,然后對他伸出一只手。
好吧。
其實在她第二次說話的時候喬維就已經(jīng)想到她在饞豹兄的身子,她當時看著豹兄小幅度地咽了兩次口水。
如此……甚好。
喬維自己反正也吃不了這么多,豹兄生前也是一只估計接近兩百斤的體面喵。
如果只是付出一些多余的食物就能和兩個強大的射手結下善緣,這可是血賺的買賣。
于是他就連連點頭,表示完全沒有問題。
但當喬維撿起邋遢男人掉落的那把短劍準備把豹兄腰斬時,卻被大姑娘制止了。
她微微搖頭,并用弓把短劍往豹兄下半身推了推。
應該是“一點點就夠了,我們吃不了這么多”的意思。
喬維就把長劍下移至豹腿上方。
哪知大姑娘再次搖頭,喬維想了想,心下恍然,看來她的同伴也是個食量小的女孩子,實錘了,于是拎起一條豹腿準備給它卸下來。
可大姑娘居然還是搖頭?
就在喬維略略錯愕的時候,她自己動手擰下半截尾巴拋給喬維,喬維下意識雙手去接,大姑娘則提著豹兄三兩步便沒入黑暗中,消失了。
……嗯?
……嗯???
喬維握著半截豹尾,一時竟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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