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大陸北邊靠近北境冰城的地方,那時候冰城還不叫冰城還是一片冰天雪地什么都沒有,有一位王侯,名叫封年,他最大的理想就是統(tǒng)一西北諸國成為一方帝王。
有一天,他和他的一位文人朋友駱宗在空城東邊一座山上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只黑色的兔子,封年看到了那只兔子,彎弓搭箭想要殺了抓回去做晚飯。
那兔子的左前腳中了一箭之后很快地逃走了,像是在飛一樣,他們倆追了上去追到了山頂。
那只兔子無路可逃了,突然它的身邊爆出了一團團的黑霧,把倆人嗆得淚流不止,當霧散去之后,那只兔子變成了一個黑發(fā)紅瞳赤身裸體的男人。
“你是誰,我的兔子呢?”
封年質(zhì)問著那個男人。
“我就是你的兔子,我本在山中修煉換形術,今天餓了出來找食物結果被你給傷了?!?p> “那你還能再變回去么,吃人肉心里有點兒不舒服?!?p> “那你能不能不吃我啊……”
封年難為地扣了扣頭,望向一旁的駱宗,駱宗玩著手里的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這樣吧!你要是答應不吃我,我愿意成為你的手下幫你做任何事情!”
那黑兔子一臉可憐地望著封年和駱宗,兩人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吃人實在是太野蠻了。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您先給我療傷吧……”
“啊,啊抱歉哈。”
封年走上前去蹲了下來把他手上那支箭拔了出來,那一瞬間,山林都被那黑兔子的叫喊聲給震醒了。
過了許久,三人一起下山,封年一路上描述著自己的夢想,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四處亂跑,另外兩人也十分無奈,黑兔子借了駱宗的外袍來裹上,畢竟裸著有失風度。
“對了黑兔子,該給你取個名字了,咱倆想想該取個啥好呢?”
封年蹦到他旁邊,勾著倆人的肩膀興奮地說著。
駱宗搖著扇子晃著頭說:“此山無名,這小兔子又是在這山中修煉,要不就叫無名?”
“不要,難聽。”
駱宗一臉尷尬地說:“那,那封年說?!?p> 封年蹲在地上拿著樹枝撥弄著泥土,也不知道該怎么取。
他站了起來問小黑兔子:“要不叫渾山吧?”
黑兔子想了想對著駱宗說:“還是無名吧?!?p> “誒,你啥意思,就叫渾山了!”
“好難聽啊!”
“哈哈,在下也覺得?!?p> 就這樣,封年駱宗二人與奇怪的兔子回到了空城幸??鞓返厣钤诹艘黄稹?p> “可是,史書上也沒記載過您啊,前輩?!?p> “還有那段幸??鞓返厣钜蔡婀至税?,生拉硬拽的感覺。”
“臭小子你懂個屁,又不是老夫想這么說的!”
渾山塔搖了搖身子,積蓄已久的灰塵窸窸窣窣地落了下來落到駱文豪身上,搞得他灰頭土臉一直咳嗽淚珠都擠出來了。
“是那臭混蛋沒記老夫的名字!”
渾山塔氣沖沖地吼著駱文豪,駱文豪擦了擦淚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沒聽說過渾山這個名字。
“那,那你知道鹿王么,鹿王你總知道吧,那可是當年老夫用過的遺跡!”
駱文豪聽到鹿王,眼神一下就變了,皇宮中失竊的鹿王是這位兔子塔前輩用過的遺跡?
這段歷史為什么史書中沒有記載呢。
說不定這位兔子塔前輩能夠想辦法幫駱文豪找到關于遺跡鹿王失蹤的線索,說不定還能直接找到它,那樣的話周舟洲的失蹤的事情或許也會有進展。
“臭小子,打什么鬼主意呢,嘶,說起來你有點兒像那駱宗啊,你不會是他的后代吧?”
渾山塔又搖了搖身子,質(zhì)問著駱文豪。
“晚輩確實是駱宗祖先的后代?!?p> “嘁嘁嘁,跟那死白臉子一個揍性。”
“前輩,您這樣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老夫和那小子關系可鐵了!”
駱文豪尷尬地笑了笑,的確哈,從兔子塔前輩講的故事來看,關系應該很好的呢,等等,他不是晚餐么?
“兔,渾山塔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不知……”
“喲呵,說來聽聽?”
駱文豪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說:“晚輩有一好友,姓周名舟洲,前兩天離奇失蹤,晚輩懷疑此是與您提到的遺跡鹿王有關;可一個多月以前鹿王與通天兩遺跡也是莫名失蹤,所以想求前輩能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渾山塔聽完后便不出聲了,空氣寂靜得像凝固了一般,灰塵也在空中被定住了一樣,許久之后,渾山塔那雄厚而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通天與鹿王失蹤了?”
“是的?!?p> “呼,當年天王一統(tǒng)西北二十四省之后,老夫便將鹿王給了他,變成了這座塔,想讓老夫幫你找鹿王,恕老夫無能為力啊?!?p> 渾山塔頓了頓,轉了兩圈說“不過呢,當年老夫將鹿王上繳的時候,就已經(jīng)碎裂了,老夫記得好像是有三塊碎片掉了下來,應該是一并入庫了的,如果你能找到那三塊碎片說不定,能找到鹿王的位置。”
駱文豪聽到這兒喜出望外,急急忙忙地行了個禮說“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指點!”
“哈哈哈哈,小事兒小事兒,周舟洲那小子老夫也蠻喜歡的,雖然沒和他說過話,不過他真的很有意思呢?!?p> “那晚輩就先告辭了,下次與周舟洲一道來探望您!”
“好啦,老夫要休息了,老年人覺多呢?!?p> 駱文豪行了個禮,便飛快地跑出了渾山塔,跑下了山回了駱府,兔子塔前輩提供的消息對于他來說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前進的道路。
“哎,還真有點兒像小粽子呢。”
渾山塔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動了,好像失去了生機,仿佛從未醒來,地上掉落的灰塵,塔下摔碎的磚石也回到了原位,渾山塔又變回了往常的樣子。
自從周舟洲失蹤之后,官府的人來找江茴詢問過幾次,她也被嚇得不輕,因此江正豐大怒趕走了所有來府上的人。
此時江茴正待在滿天園的星花亭里,滿臉憂愁地望著駱府的方向,她很擔心駱文豪現(xiàn)在的情況,也有點擔心周舟洲會不會被什么壞人抓了,不過他自己就是壞人應該沒事兒。
江茴對周舟洲的厭惡又多了幾分,自己游手好閑玩失蹤害得駱文豪忙來忙去,周大將軍也氣得臥病在床。
江茴倚在木欄上,滿腦子胡思亂想,想去找駱文豪看看他的狀況,又害怕打擾到他。
江正豐端了點花糕想去送給女兒卻發(fā)現(xiàn)不在房內(nèi),便知道又跑到滿天園去了。
到了滿天園看見自己女兒在那悶悶不樂真是心疼得緊便說了句“想去就去吧,茴兒,那小子怎會厭煩你呢。”
江茴通紅著臉說道:“父親,你怎么又這樣!”
“你想什么我這當?shù)漠斎磺宄?”
江正豐大笑著離開了滿天園留下江茴在那滿臉通紅的胡思亂想。
“那,那就去看看他?!?p> 駱文豪在借書閣里查閱著書籍想要找到關于三塊碎片的秘密,其實說起來找三塊碎片和直接找鹿王的難度相差不大,但畢竟兔子塔前輩說了三塊碎片當年一并上繳了的,那么就該在寶庫里面,這樣的話希望就大了許多。
其實說起來這個借書閣也和兔子塔前輩差不多是有生命的,不過從未見其出現(xiàn)過。
傳說文神駱家借書閣有著天下所有書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在駱文豪看來,這里面的書,一輩子也看不完。
這時,下人進來告訴他江茴大小姐來探望他了,駱文豪使了個眼神知會下人讓江小姐進來。
不一會兒,那溫柔如清風般的聲音傳進了駱文豪的耳朵“駱公子近來可好,還是要適當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p> “多謝江小姐關心,在下還有點兒事情處理,江小姐請稍等片刻?!?p> 江茴應了一聲,便坐在了一旁的地毯上,駱文豪正伏案疾書,也不知道在寫啥。
江茴看了看四周,雖然從外面看來就是普通的三層小樓,但是里面卻別有洞天,除了正對大門的矮桌和旁邊的掛燈地毯,后面便是一排一排的書架,好幾仗高,右往左共計三十二排,再往里面就深不見底了,根本看不到尾,像是無底深淵,上面也根本不想外面看到的那樣有多少層樓,而是滿天繁星,關上門就像在夏日的夜晚。
這還是江茴第一次進借書閣,閑著無聊便起身四處看了看,借書閣的裝飾十分簡陋,很多地方都積上了灰塵蛛網(wǎng),可見很少打掃。
江茴看了看奮筆疾書的駱文豪,便躡手躡腳地往后面的書架走去,時不時回頭看看,駱文豪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江茴一排排地看著這里的書,很大一部分都是關于歷史的,還有些武功秘籍、奇異術法,甚至還有食譜。
江茴一直往里面走去,走到自己都忘了自己在哪,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jīng)置身于黑暗之中,只看得到身邊那一排排黑色的書架,還有身后那一點亮光。
江茴甩著手往那亮光跑去,心里害怕極了,那一絲光明就是她的希望。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到了那亮光前,那是一盞石燈,旁邊是一扇往里開的木門,江茴猶豫著要不要打開,她望了望身后無盡的黑暗,一把拉開了那扇木門,一陣強光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識地遮擋著。
漸漸習慣了這亮度之后,眼前是無邊無際的蔚藍色的大海,當然她沒見過海也不知道這叫什么,海浪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把一只只的螃蟹貝殼留在了岸邊,潮水沖刷過的痕跡有點像蝸牛爬過的路,熾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時不時刮來的海風夾雜著海鮮的味道更帶來了一絲涼爽。
她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不出話來,這時身后響起了駱文豪的聲音。
“怎么到處亂跑,害得我找你好久?!?p> 江茴轉過身紅著臉道了歉,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他,駱文豪拿著蒲扇給江茴扇了扇風說:“這里很熱吧,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了?!?p> “誒,我就是……看書,看著看著,就迷路了,然后跑到了這里。”
駱文豪坐在小木屋地外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也坐過來。
“看來是借書閣讓你進來的,這里是借書閣的遺跡,南海的某處小島上,也是駱家的領地?!?p> “原來這就是海呢,不愧是傳說中的神族,還有如此漂亮的美景?!?p> “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跑到這里來玩,特別是夏天,吹著夜風抬頭望著燦爛的星空……”
江茴坐了下來雙手撐著腦袋,呆呆地望著那美麗的大海,駱文豪在旁邊給他扇著風,講述著這里的故事。
“等一下,我們一會兒怎么回去?”
“后面有門的,開門就回去了?!?p> “唉,風好小啊,用力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