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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落浮生三千塵

第二章 重南

淚落浮生三千塵 小霧煮青梅 2026 2020-04-29 11:19:44

  “公主,圍獵事宜已備好,奴婢伺候您起身罷?!?p>  婢女恭敬的聲音輕柔地響起,在偌大的宮殿中顯得有些空遠(yuǎn)。隨案上裊裊香煙傳入床上閉目歇息之人的耳中,女子的眉輕皺一下,睫毛扇動睜開眼睛。

  側(cè)目看一眼天色,隔了簾子問方才說話的侍女秋嵐,

  “兄長可到了?”

  秋嵐低著頭,聽到她的問話心中明鏡兒似的回答道,

  “四王爺已在前殿等候,大王爺和三王爺也到了?!?p>  “更衣罷?!?p>  “是”

  秋嵐恭敬應(yīng)下,掀開紗簾用綢子捆了,輕扶著女子起身。

  沒了紗簾遮掩,女子姣好的容貌便露了出來,長眉杏目,小鼻薄唇,一副好相貌卻被周身氣勢減去幾分嬌柔,多了幾分英氣。被秋嵐喚作公主,重南國的“女帝”南宮初若。

  伸開雙手,在秋嵐的服侍下穿戴妥帖,又坐到梳妝鏡前,讓她為自己梳個簡單利落的發(fā)髻。

  看著鏡中的自己,靛藍(lán)衣袍象征著她的身份。不由回憶起數(shù)月來的事,當(dāng)真可謂混亂不堪。

  父皇與母后離宮游山玩水,只留一紙詔書宣布新皇。而令她也令所有人吃驚的,是那詔書上寫了她的名字,南宮初若,一個女子。

  自古沒有女子稱帝的先例,朝中一時間議論紛紛。朝野之中,站隊是歷朝歷代不成文的規(guī)矩,站隊站隊,站對了就是一片坦途,站錯了,就只能斂鋒收芒。可放眼朝中,有哪個會未卜先知,站她一個公主的隊?所以詔書一公布,如冷水入油,炸了滿鍋。

  她的母妃是父皇鐘愛的貴妃,先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妃隕落后才立為皇后。本就與大皇子水火不容,詔書一出,他的黨羽和支持者更是要將自己剝皮抽骨,拆吃入腹般,尋遍由頭阻攔自己上位。若非四哥極力相護,就是有圣旨也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經(jīng)過一番爭辯,總算得出個由她代掌國事,到能證明她能擔(dān)重任之時,才可承認(rèn)女帝身份。

  南宮初若一直好笑,何為證明?不過就是他們松口,若非她真能做出驚天偉業(yè),如何讓他們妥協(xié)。

  更好笑的是他們想方設(shè)法與自己作對,也從未問過她是否愿意與他們費這些心力,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野心。

  秋嵐的聲音響起,南宮初若的思緒被打斷??匆谎坨R中頗有幾分英姿颯爽樣子的自己,她陡然一笑。為了她四哥在朝中也并不安穩(wěn),他天性淡泊,不愛朝政,多虧有衷心跟隨的扶持者才能分心護她周全。為了四哥,為了父皇一手治理的江山,她也不能任人左右。

  整理著袖口起身,南宮初若眼中閃過光。她要讓這些人知道,父皇之所以將位子傳給她,是因為——你們不如一個女人!

  將輕便的護體甲穿上,南宮初若走出寢殿。

  巍峨的大殿之中坐了幾個人,皆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相同的是他們的衣著很是相似,一身上馬行裝。不同的大約是他們的神態(tài),左側(cè)獨坐的藍(lán)衫男子,面如冠玉,氣質(zhì)溫雅,此為重南四王爺南宮辰;右側(cè)兩個男子軟甲之內(nèi)一個玄色一個暗紅,不時交談幾聲,面上冷傲的緊,分別是大王爺南宮焱,三王爺南宮澈。

  殿堂之中,倒是安靜。

  “兄長久等了?!?p>  清麗的聲線響起,沉默被打破,幾人皆看向自外面走進來的南宮初若,站起身行禮,身后服侍的婢女隨從齊聲道:

  “參見陛下?!?p>  南宮初若快走幾步,在南宮辰的手下虛虛扶了一把,柔聲笑道:

  “四哥快起?!?p>  轉(zhuǎn)身對另外兩人道:

  “皇兄們不必多禮,折煞妹妹了?!?p>  南宮焱低著的眸子中閃過陰翳,被他掩藏起來,到直起身時已全無痕跡。

  南宮初若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對四哥笑笑,收到對方挑眉提醒后立時收回。視線在殿中掃過,不由疑惑皺眉,

  “六弟怎未在?”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響亮的一聲,

  “五姐!”

  南宮初若抬頭看去,回廊上快步走來,時不時要小跑幾步的,正是六皇子南宮皓。見他們看過去,還舉了手用力揮著,腳底生風(fēng)般向這邊走。

  南宮辰見狀搖頭,堂堂皇子,侍衛(wèi)宮女面前,好動得跟個猴子似的,不成體統(tǒng)。南宮初若輕笑,率先走出去,擺擺手示意他停下,左右是要出發(fā),不必他再跑過來了,直接啟程便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皇宮,到京城外的山路上。車馬轆轆,南宮初若的御駕在前面,南宮皓在上面看了幾眼,對身邊的人道:

  “五姐的騎射一直不差,四哥一會便與我較個高下罷。”

  南宮辰坐在馬上,身子隨著悠悠晃蕩,聽了他含混的話不由嗔道:

  “就這點本事,只敢欺負(fù)你四哥?”

  誰人不知京城第一公子南宮辰,愛文不愛武,琴音醉人,棋藝非凡,寫得一手好字,畫技可圈可點,就是不通騎射,不善兵法。

  南宮皓自己也底虛,干干地笑兩聲,硬著頭皮說道:

  “以我的箭術(shù),就算二哥在也是不懼的,這是看得起四哥,你可莫要不領(lǐng)情?!?p>  南宮辰叫他倒打一耙惹的不知該氣該笑,正要說話,調(diào)侃的聲音從前面?zhèn)髁诉^來,

  “二哥自兵營直接去狩獵場,興許比我們還要到的早些,六弟既有意與二哥較量,一會到了我?guī)湍阏f便是?!?p>  南宮初若從馬車?yán)锵崎_簾子,側(cè)著頭看向他們,笑盈盈對南宮皓說道。

  “什么……?!”

  南宮辰見方才還在那油嘴滑舌的人一下子焉了,抬頭看南宮初若,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笑意。

  聒噪不已的人像夏末失了力氣的蟬一般,耷拉著腦袋懨懨地被馬駝著,被人潑了水的小獸似的有些許可憐相。

  不與他們同行的南宮焱冷眼看著他們,背挺的筆直,渾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在一旁隨行的南宮澈看了,眼中情緒看不真切,朦朧中仿佛隱藏了什么。

  琴山之行,注定是一些人的奇遇,一些人的禍端。一直未定之局,總要變上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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