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葫蘆,能噴出火焰來,一條破布卻像是載人的飛行器。
這般法寶,無咎著實沒有見識過。
無咎才剛在心里夸那破布玄妙,卻又出了幺蛾子…
從山頂處,一路還沒到山腳呢,那破布就罷工了。
“我說師傅…您這玩意兒是有點兒不中用哈!”
“太不持久了!”
秦豫睜大了雙眼,瞪著無咎說道:“若不是你這孽徒,為師也能得空修仙證道,順便祭練祭練法寶,也不至于此!
要知道為師可也是從心觀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又來了…又來了…
無咎沒好氣地拆穿道:“咱那道觀,也才十年的悠久歷史?!?p> “咳…其實吧,為師當年也是一個高手。”
“是…您是!”
……
自秦豫賦閑之后,老想著和無咎打嘴仗。
最后的結(jié)果,總是兩個人都被氣到。
但無咎還是很喜歡這樣輕松的生活…
“不知道將會在玄元觀遇到怎樣的人生啊…”
嘴上說著‘真香’,其實無咎是不想去的。
一切就像是被安排的一樣,無咎來到的并不是他向往的世界,并沒有被征求過意見,他拿到了他不想拿到的劇本,過了他不想過的副本,走向他不想涉足的路。
如果能做個咸魚就好了啊…
吃了睡、睡了吃、不問世事。
但是不行啊,要恰飯的嘛。
據(jù)秦豫所說,此地離那玄元觀,還有千余里…
有的走了。
一路走一段飛一段,在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到了北州的薊城外。
“在這兒住個店?”
無咎問道。
一路做了沙僧的活,他倒是不累,就是得顧及一下某人。
“可也,旅途勞頓,為師這身子也遭不住,今兒奢侈一下,住個店~”
冰天雪地之間,一座雄城屹立于天地間。
三丈高青石堆砌的城墻,城墻外,是護城河,再往外,零零散散地分布些房舍。
城門處往來行人絡(luò)繹不絕,穿著也多是厚裘大襖。
這是無咎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的城市,就如同歷史劇中出現(xiàn)的城池一般。
“怎么著?沒見過這場面吧,想當年,為師也曾和薊城城主談笑風生過,嗨…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罷?!?p> 對此,無咎很是懷疑,他這個師傅不著調(diào),嘴里總是亂吹大氣,連基本法都不講的那種。
“那咱今晚投奔城主去?”
秦豫的老臉露出了一絲尷尬:“人城主日理萬機的,我等怎好打擾!”
……
入了城后,但見街上主道上排起了長龍,一眼望不到頭的那種。
無咎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主,就挑著東西全當看不見。
一路上,路人的言語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好俊的后生!不知可有過婚配?就算有過也無妨,小女可以給你做小的!小女年芳三十二,剛?cè)肓酥笃凇?p> “嗨…別說笑了,就看他那兩膀子力氣,能是平凡修士嘛!豈能看得上你家女兒?還是考慮下我媽吧!”
“小哥兒,要不跟俺結(jié)個道侶,一同修煉…”
無咎:“?!?p> 這些人…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修士,剩下的基本都是已經(jīng)顯了靈根的凡人,平素很少見的修士,竟是在薊城內(nèi)排起了長龍。
很奇怪。
秦履霜和秦豫,就跟在無咎的身后。
見狀,秦履霜疑惑地問道:“師傅,這里怎么這么多人?”
秦豫一捋胡須,得意地說道:“這你們不知道了吧,這都是報名準備考薊城的修真府??茨銈兡菦]見過世面的樣兒,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
這世間,除了獨.立于國家的各宗門派,還有朝廷組織的修府,其性質(zhì)也就和我們的從心觀差不多——保境安民。
不過這修府,比不得那些有著傳承的宗門,也就偶爾能出一兩個強者,但最后都成了皇家或者城主的守衛(wèi)了?!?p> “哦…”
無咎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
乃義烏??!
修仙之人盡是無欲無求的,這是胡說八道。
他們也是人,當部分人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其中必然會有人滋生出各種欲望。
錢財、地盤、權(quán)利、美色…
國家能坦然和道門共處,那就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的。
隨它去吧,無咎只想當一個修真界混子。
一路擠開行人,他們師徒三人拐了又拐,在路癡秦豫的指引下,耗時半個時辰,終于到了。
有一小筑,上有四個大字:「有間客棧」
進了客棧之后,店小二連忙上前招呼:“喲——三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住店,三間房。”
未等秦豫開口,無咎就先答了。
“嘿!你這孽徒,你不知道為師沒多少錢嗎?還要了三間房?照我說,一間就夠了…”秦豫戳了戳無咎的腰,低聲說道。
無咎就知道,這老頭扣不拉幾的,肯定舍不得,所以他就先開口了。
“師妹她也不小了,不適合再跟我們一起住,再說咱倆…我怪嫌棄你的,放心,這次我來付房費,您老一個人住著吧就!”
說完無咎卸下了重物,摸出了一袋錢,問店小二道:
“多少錢?”
只見店小二嘴巴張成“O”,他正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無咎。
“客客客客…客官,賠賠賠…賠錢!”
嗯?
無咎皺著眉頭,四處張望。
“賠錢?賠什么錢?”
這時他又感覺到腰部被戳了戳,只聽見師妹低聲說了一句:“師兄…你給人家地板給弄塌了…”
無咎低頭一看…
woc!
剛才他卸下重物的地方,木質(zhì)地板裂開來!
“多少錢?”
得,一時不查,給人家地板弄塌了,真是造孽啊。
“啪嗒啪嗒…”店小二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出一個算盤,一撥一算…
“總共是3720錢,給您去個零頭3700吧!”
無咎臉色陡變,沉聲問道:“你這莫不是在訛我?”
“哪兒敢吶,住宿加吃食一人240錢,這地板可是薊北黑花梨木所制,一塊板材800錢,三塊就是2400,另外還得請工人來修…”
“停停停停停?!医o還不成嗎!”
無咎聽得心煩,從布嚢里取出一疙瘩金子,放到了店小二的手里。
“稱稱,多了還得找我吶!”
“好嘞客官~”
店小二屁顛屁顛的去稱去了,秦豫陰寒著臉走到了無咎的面前。
“好你個孽徒,學(xué)會藏私房錢了是吧,說!你的錢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