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許久,來了,吳清猛地睜開眼睛,眼里精光閃過,他也感覺到了,房中似是起了風(fēng),風(fēng)漸漸越來越大,帳子開始吹得獵獵作響。
此時床上兩人面容平靜,花羽身上已經(jīng)開始泛紅,尤其是胸口與額頭。
吳清深吸口氣,睜眼已是雙手翻飛,手速快的看不清,花羽身上慢慢有銀針附上,吳清來到胸口位置,額頭已經(jīng)微微出汗,手速已經(jīng)沒有那么快了,胸口與額頭位置太過重要,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等花羽全身穴道都插滿密密麻麻的銀針,吳清長吁一口氣,整個人攤倒在地,手已是微微顫抖,這一套針使出來,已經(jīng)是用盡了吳清所有力氣。
此時室內(nèi)狂風(fēng)大作,吳清衣袍鼓起,室內(nèi)許多小玩意都吹下了地,滿地狼藉。
吳清抬眼看兩人,花羽身上已是紅的似姑娘出嫁的紅衣,額頭與胸口也是,但到底不像之前發(fā)紫,應(yīng)是有點效果,吳清松了口氣。
花羽又感覺到了,殷殷切切,如泣如訴。
又與之前有些不同,這能量似是有了意識,它也開始糾纏于她,漸漸不分彼此,花羽似是聽到了一些東西,可又聽不太清,只能更加用力糾纏過去。
一開始那能量似是在抵抗,后來似是明白了什么,任由花羽裹著它四處飄蕩,花羽一喜,這是溝通成功了?怎么掌控呢?她不敢浪費能量,拼命的用力想將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運轉(zhuǎn)。
花羽在想接下來呢?要將力量疏導(dǎo)進扶桑簪,扶桑簪是什么?她哪里有扶桑簪,那人說在她身上,她身上哪有那么貴重的東西。
不對,有的,爹爹留給他的簪子,可那是木頭???不管了,只努力去感應(yīng),裹挾著,順著那能量的勢將自己的能量送入頭頂發(fā)間。那簪子她是一直帶著的。
不一會花羽感覺到累了,不過好歹是有了方向,心安了不少。
吳清此時已是目瞪口呆,他看不到,卻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纏繞,引的風(fēng)呼呼作響,花羽身體慢慢恢復(fù)了正常。
兩人都好好的躺著,沒有任何問題,他連忙下手如電,收起銀針,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做完這一切,才稍微放下心來嘆了口氣。
月晨已是睜開了眼睛,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吳清。
吳清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成功了,這小子膽子大,可他這老人家經(jīng)不得嚇。
“放心,你能醒過來說明我們的方法有效。”將剛剛發(fā)生的事細細跟月晨說了。
月晨斂眉沉思,想了一會才開口:“我確實又感應(yīng)到了,可花羽……”
似是想了下怎么說:“我聽到許多的聲音。你說的不錯,我與花羽體內(nèi)的力量十分相像,昨天應(yīng)該是花羽的力量糾纏住了我,我才能感應(yīng)到的,今天我找到花羽,可她好像……好像并不知道……”月晨坐起身,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說是花羽的力量先糾纏住了你?那后來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形?”
“嗯……花羽的力量太大,我喚不醒她,她好像要帶我去哪里,然后她就消失不見了……”月晨很困惑,他很明顯感應(yīng)到,兩股相似的力量糾纏之后,花羽的力量要帶他去哪?
“既是找到了方法,明日再試一次便罷了,花羽的樣子你我都看的十分明白,比前幾次好了很多。你莫要多思,我們今日做的,是前人從沒做過的,本就要多多試試的”。
吳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月晨勉強笑了笑,他覺得心神耗費很大。秋言端了些吃食,月晨吃過后強忍睡意去了書房,他在看吳清送來的那些古本。
吳清沒騙他,天師在燕云州的記載里,僅僅只有只言片語。
到了夜間,如昨晚一樣,兩人再一次配合默契。吳清看著花羽的身體不再紅的似嫁衣了,也知道確實是好轉(zhuǎn)了。
如此兩次之后,花羽身體不再泛紅了,月晨與吳清也是累得夠嗆,吳清雙手已經(jīng)有些痙攣了。
兩人相視苦笑,卻又都有些高興。
花羽終于順著那股能量將力送入了扶桑簪,后來又再送了兩次,那股能量不見了,花羽也沒時間糾結(jié)。
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強了點,她能感應(yīng)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能量了,甚至能感覺到那些能量對自己的依戀。但是自己只能隨著它們纏繞著四處飄蕩。
月晨在連爺爺?shù)娜咚恼堉陆K于出了門,自從引導(dǎo)了三次以后,他就感應(yīng)不到花羽那股能量了,也知道盡人事知天命,就不糾結(jié)在房中了。
現(xiàn)在他覺得天地有些不一樣了,他總是能感覺到許多許多的聲音。吳清說應(yīng)該是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借著花羽這次覺醒了,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他知道的了,他又沒有體會這股力量。
月晨此時看著十一,他覺得十一有些奇怪,似是自己能感受十一的心意。
花羽在與其中一種能量開始溝通的時候,她終于明白所謂的溝通是什么意思了。
并不是說話,而是一種意識,她一開始能感覺那能量的喜怒哀樂時她自己都呆了,那是如此奇妙的感覺,可以感受它的一切,那心中無限的希望又帶著對生的敬意與渴望,讓花羽想流淚。
她睜開了眼,看到一張背影。
此時已經(jīng)入夏了,花羽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月晨坐在床邊,盤著腿,面前是一張方案,上面堆了許多冊子。
似是感應(yīng)到了,轉(zhuǎn)頭像往常一樣看去,不再只是一張紅潤白皙的巴掌臉,一雙點漆眼眸滴溜溜,似是有水珠在里面晃動。
花羽醒了。
月晨覺得心被一股巨大的浪沖擊過來,將他高高揚起。花羽看他臉上呆呆的,正準(zhǔn)備說話,哪料就看到他咧著嘴猛地撲過來。
月晨此時心中心酸又高興,花羽終于醒了,他不會再一個人了,這么多天擔(dān)驚受怕,他多怕又被一個人丟下啊。
花羽看著月晨緊緊抱著自己,頭埋在自己肩窩,他的發(fā)絲撫著自己的臉,有些癢呢。
“你怎么了?我不是還好好的么?”月晨又是猛抬頭,朝著門外喊月五,讓他將吳清帶來,不再喊清老頭子了。
說完起身緊緊捏著花羽的手臂:“你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又一把抱?。骸肮怨裕乙詾槟阈巡贿^來了乖乖!”
花羽被月晨一驚一乍整的有些懵,又有些震驚,自己昏迷了一個月?吳清來的很快,他這段時間就住在月晨院里。一邊捋著自己胡子,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