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你那時候是在說謊吧？”
史密斯先生并沒有被輕易地放過。
“把那個靈魂還給我，又或者八個相同層次的魂種?！?p> 但他林的奇思妙想，怎么也不會讓安杜馬里忘記自己到訪的原意。
無法否認(rèn)，聽到那個名字的第一反應(yīng)是恐懼。
霸權(quán)。
新生代甚至都可以說是聽著路西法的傳說長大的。
“在這點上，我和安杜馬里是同樣的立場?！?p> “那存在的名字，可不是隨便任何惡魔都可以褻瀆的。”
來自雷蒙蓋頓的瘋子們。
史密斯先生的衣領(lǐng)被抓住。
實力差距使得他也沒有反抗的選擇。
“我記得你應(yīng)該是叫約翰吧？”
“你要怎么做呢？”
明目張膽地在對方眼中搶走靈魂。
胖子還真是留下一大堆的麻煩。
解決問題，或者被解決。
“能夠放開你的手嗎？”
“會弄臟我的衣服?！?p> 史密斯先生也只能夠擺出一副冷靜的姿態(tài)。
路西法僅僅是消失而已。
在某個早上或夜晚，不再出現(xiàn)在地獄任何惡魔的眼前。
只剩下象征意義。
而被別西卜所選中的他，就擁有借由那個身份所更進(jìn)一步的可能性。
“還要嘴硬嗎？”
“要是你真的是那位，早就給予如此不敬的我一點教訓(xùn)了吧？”
路西法不以暴躁而為惡魔熟知。
也很少出現(xiàn)那種明顯的情緒波動。
但像是安杜馬里這種行為，大概還是會換來面帶笑意的殺身之禍。
“這是不誠實的懲罰?！?p> 安杜馬里那清脆利落的巴掌。
史密斯先生右邊臉頰逐漸變得紅腫。
說謊是不對的。
嗯，起碼通常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我們可是惡魔，難道真的期望我們像一群乖寶寶那樣嗎？”
“比起要怪誰誰誰，怎么不說是你太天真了呢？”
報應(yīng)不就已經(jīng)來了嗎？
但他依舊把嘴角翹成好看的角度。
反正跪地求饒也無法讓自己好過一點。
“如果你真的是路西法…”
因愛成恨。
在但他林的左手輕輕地碰上臉頰后，史密斯先生的腦中不由得產(chǎn)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
當(dāng)然，這種強(qiáng)烈的情緒并不是針對自己。
以雌性發(fā)出愛慕嗎？
還是說，僅僅是類似對于偶像的喜歡？
“沒想到連我都會有小粉絲。”
以路西法的惡劣，居然還會有被期待的時候。
小胖子可是很清楚地講過，那位的社交禮儀大概就只知道把所有訪客都拒在門外。
缺乏交流也不接受溝通。
暴君。
獨裁者。
單憑自己實力，而變得比誰都更任性。
“閉上嘴巴，你這個冒充者?！?p> “在我的印象中，別西卜大概也很難有余力來照顧你吧？”
“那個長期被疾病折磨的成癮者?！?p> 多看書還是有用的。
和大部分惡魔所相反，但他林向來都以閱讀作為主要的興趣。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會培養(yǎng)出那種獨特的思考方式。
但起碼，史密斯先生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知識量就一定能夠勝過她。
“我可不需要那個胖子的幫助?！?p> “不管你和他能否相信，我就是最接近撒旦之位的惡魔。”
史密斯先生這時候的話其實也很難有足夠的說服力。
衣領(lǐng)被抓住，身體看似被控制住。
這種情況下再說自己有多么地厲害，那種話即使是以再自信的語氣說出來也應(yīng)該連蠢貨都無法欺騙吧？
“所以呢？你是要打死我嗎？”
啪。
“還是你嘴里說不用，事實上還在等待那個胖子？”
啪。
“早就看穿那些把戲了，趕緊讓他把吃進(jìn)去的給我吐出來啊?！?p> 安杜馬里很需要那屬于某位教皇的靈魂。
這甚至是他能否晉升侯爵的關(guān)鍵。
雖然那僅僅是雷蒙蓋頓的內(nèi)部身份，但畢竟也實際存在著橫跨各個方面的便利。
要不是但他林是公爵，自己才不會同意被她跟在身后。
“打死我啊?！?p> “如果你真的可以的話?！?p> 史密斯先生是惡魔中的異類。
他不具備所謂的第二姿態(tài)。
也幾乎沒有任何的正面作戰(zhàn)能力。
就好像是被遺棄。
正是一無所有的他，才會在那天同意和胖子的交易。
“你要來假裝路西法嗎？”
荒野。
視線所及之處，就只有那燃燒不息的烈焰。
“可憐蟲，你要試著來扮演路西法嗎？”
“你要暫時代替那走上偉大征途的惡魔作為地獄的象征嗎？”
史密斯先生都幾乎忘記那時候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還在收獲著那些黯淡無光的靈魂。
還在為生存付出所有精力。
還在渾渾噩噩地度日。
“要嗎？我可以幫助你?！?p> 后來才知道那張蒼白的臉孔屬于名為別西卜的頂尖惡魔。
曾經(jīng)被高傲如路西法都愿意視為伙伴的存在。
啪。
“就這樣你已經(jīng)要頂不住了嗎？”
史密斯先生都開始無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反而是過去的事情倒是開始一件接一件地浮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上次被這樣抓住，又是怎么樣掙脫的呢？
“我們可不是什么乖寶寶?！?p> “別期待露出一副可憐模樣，我就會輕易地把放過你納入考慮中。”
“掙扎啊，來證明你比我強(qiáng)大啊?！?p> 史密斯先生沒有回答。
腦子里面只是在想和小胖子交易的具體內(nèi)容。
安杜馬里并非首個麻煩。
地獄中有著數(shù)不盡的暴徒和欺詐犯。
開啟事務(wù)所后，他就遇到過很多打算賴賬的客戶。
一般情況下，只需要讓別西卜稍微動手就可以解決。
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時，史密斯先生唯一的選擇就是不作反抗。
弱是原罪。
反正誰也不敢輕易地殺死惡魔。
“大不了就違規(guī)而已?！?p> “雷蒙蓋頓可沒有彰顯自己氣度的習(xí)慣?！?p> “敢在我面前說謊，死亡就是你僅有的歸宿。”
這才注意到安杜馬里的分舌。
就像個整容少年。
只是哪怕看見那大概可以洞穿脖子的獠牙，史密斯先生依舊沒有打從心里擁有名為害怕的情緒。
反而更加冷靜地思考第一次和小胖子見面的細(xì)節(jié)。
還有自己在那個時候到底是說出什么樣的話。
哦，想起來了。
“你好，我叫約翰，別名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