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與佛胎無關緊要,尚且會失控,蛟龍是佛胎誕生的重要關鍵物,怎可能允許他自由自在,不在他身上留下暗手?
孟河手握劍柄,洞天源源不斷注入法力,猛地一轉(zhuǎn),千萬道劍芒迸發(fā),將蛟龍腦袋千穿萬孔。
蛟龍眼中的光芒徹底斂去,身軀往下墜落。
伸手一攬,將蛟龍收入洞天內(nèi),洞天看似小,內(nèi)部空間極大,雖不是丹田那般無邊無際,卻也能容納數(shù)頭蛟龍。
蛟龍一死,法則開始失效,孟河感到體內(nèi)的力量在迅速消退,最多五息,便會打回原形。
身形一晃,直奔藏經(jīng)閣,一劍撕開門口的禁制,手一揮,大把的書籍、經(jīng)卷、獸皮紙落入洞天內(nèi),與蛟龍尸體和三昧真火隔絕。
旋即奔向第二層,依舊如此,伸手卷走藏經(jīng)閣內(nèi)所有書籍經(jīng)卷和獸皮紙,而后直奔第三層。
收走第三層后,孟河沒有奔向第四層,時間不夠了,他不是徹底摧毀禁制,而是在禁制上開了一條口子,短短幾息內(nèi),這條口子就會愈合。
幾乎在孟河離開藏經(jīng)閣的剎那,門口的禁制愈合了,身體內(nèi)法則增加的力量也全部消去。
孟河試著自身的力量能否打開藏經(jīng)閣禁制,第一層能,但打開速度很慢,身體也會受到一些反噬。
第二層則不行了。
忽然,孟河感到一股心悸,向青銅古樹的方向望去,只見青銅古樹微微晃動,傳來輕微的咔嚓聲。
面色頓時一變,佛胎要蘇醒了,他收走了蛟龍的尸體,使得佛胎不完善,此時佛胎要強行蘇醒。
這是很壞的結(jié)果。
他殺蛟龍的時候,預測過三種結(jié)果,其一,殺蛟龍或者阻止蛟龍獻祭失敗,佛胎完善醒來,其二,便是殺蛟龍成功,佛胎強行醒來,其三,殺蛟龍成功,佛胎沉寂。
三種結(jié)果,只有一種是好的。
但是若不殺蛟龍,佛胎必定會醒來。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其實那時的他沒有選擇。
“走!”
孟河邁動步伐,來到樊於虛他們面前,低喝一聲。
佛胎的強大毋庸置疑,別說是這時的他,就是十倍的他,也不是佛胎的對手,區(qū)別只是在于看一眼或是打一掌。
樊於虛問道:“往哪個方向走?樊某覺得,他醒來一定會朝我們追來。”
孟河思緒飛快轉(zhuǎn)動,樊於虛說得對,他破壞了佛胎的完整,佛胎醒來一定會追他,他不覺得自己的痕跡能夠瞞得過佛眼。
這須臾間,他想到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無為山,這雖然是一尊佛胎,但終究只是佛佛祖的一滴血所化,肯定不是邪猴的對手。
但問題的關鍵是,引狼驅(qū)虎不一定行得通,他活下來的幾率很小,且邪猴醒來可能是比佛胎更大的麻煩。
第二個是鎖龍井,鎖龍井內(nèi)鎖住的是一條非常強大的五爪金龍,傳聞仙佛時期吞吃了上千的仙佛,最終被鎖龍井鎮(zhèn)壓。
修行者們把無法殺死的強大妖魔鬼怪丟進鎖龍井,就是丟給五爪金龍吞食。
以初生的佛胎能力,掉進去只能給五爪金龍喂食。
這里的麻煩是,他依然沒多大把握活下來,想把佛胎引入鎖龍井,簡直難于上青天。
這時,一直沉默的許仙忽然說道:“我來解決他?!?p> 兩人錯愕看過來,緊接著皺起眉頭,樊於虛問道:“你有什么辦法和佛胎打?”
不是不相信許仙,恰恰相反,他們不覺得許仙會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孟河想到一種可能:“畸形種法則?”
許仙點點頭:“你們也應該聽說過這個法則,不在他人之下,法海師兄進去前交給我保命的,只要對手先行攻擊,就能激活法則?!?p> 不在他人之下,當對手低于或等于三人時,持有法則者實力不在對方之下。
沒想到這個法則的激活條件如此簡單。
孟河不禁疑惑:“法海交給你保命,他為什么不自己用?他拿著用處應該更大,且他的情況更危險?!?p> 許仙疑惑地看向孟河:“孟兄,你難道不知道修行者使用法則是有極限的?”
孟河搖了搖頭,他單是從師父那兒得知畸形種法則的存在,得到法則后直接根據(jù)法則反饋的規(guī)則使用,從不知道有什么其他限制。
許仙道:“法則對于畸形種來說,只有規(guī)則,沒有其他限制,激活就能隨意使用,但對修行者來說,則有很大的限制?!?p> “其一,時間限制,每次使用時間不能太長,其二次數(shù)限制,每種法則每人使用次數(shù)有限?!?p> “當修行者違背這兩種限制時,極易遭遇不詳,不在他人之下的次數(shù)限制是三次,師兄已經(jīng)用過三次,不能再使用?!?p> 孟河心驚,居然還有這種限制,連忙問道:“如何判斷使用法則的極限呢?”
許仙道:“當使用時身體出現(xiàn)不詳?shù)恼髡?,比如血液顏色異常,渾身長毛等等,就到達了極限,時間限制的話,至少過一旬才能使用,次數(shù)限制的話,則不能繼續(xù)使用了?!?p> 孟河提著的心放下來,只要不是無聲無息中招就好。
不知道開門殺和挑釁殺的時間限制和次數(shù)限制是多少?他一直不曾觸發(fā),也就未能發(fā)現(xiàn)極限。
許仙又道:“我聽說不同的法則間也有影響,使用的法則次數(shù)越多,其極限就越來越少,曾經(jīng)師門有一位師叔,使用了其他法則,等他使用不在他人之下法則時,只是一次,便達到了極限。”
孟河思索,這么說來,不到必要的時候,最好不要動用法則,否者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反而用不了法則。
另外,法則、畸形種與不詳之間,應當存在某種關聯(lián),畸形種是天地大變后出現(xiàn)的,修行者的不詳呢?是不是也是天地大變出現(xiàn)的。
樊於虛在一旁默默聽著,畸形種他只偶爾聽過一次,未曾遇到,畸形種法則更是知之甚少。
三人一邊交談,一邊觀察佛胎的動靜。
忽然,青銅古樹裂開,顯露出一道干癟的身形。
孟河兩人終于明白,為何苦苦沒有等到普華方丈出現(xiàn),原來他早已經(jīng)死去,成為了青銅古樹的主干,獻祭陣法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