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安回想著之前在問詢室里化妝師顧昀的陳述。
“如果說在房車內(nèi)有沒有獨處……”顧昀穿著一身復(fù)古的小香風外套，頭戴羊絨貝雷帽，手上是一副御寒的皮手套，杏仁眼被眼線和眼影勾勒得幾乎完美，她柳葉眉微蹙著思考了一會兒，便將視線落回到了陳國安的身上回答，“要說還真的有，我剛進房車的時候，容瑾在用衛(wèi)生間，我就在房車里干站了一會兒?！?p> “你只是干站著，沒做別的什么事嗎？”
“沒有。”顧昀搖了搖頭，直視著陳國安回答。
“平時容瑾卸妝的時候，一般都是在房車進行的嗎？”
顧昀搖了搖頭，答道：“一般不是，這次是容瑾特地通知我到他的房車去的，因為他的妻子一會兒要來?！鳖欔赖穆曇袈犐先ナ譁厝幔岅悋矝]來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他記得年輕時自己的妻子仍和自己住在一起，他們共同悠享的每個周末，他的妻子都會做好一桌佳肴，然后溫柔地喚自己去吃，那聲音就像是顧昀這樣。
“平時，這個粉餅盒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呢？”陳國安拿起容瑾那枚黑色鑲金粉餅盒的證物照片向顧昀示意。
“這是容瑾的粉餅盒?！鳖欔阑卮穑捌綍r都在他的房車里，這個粉餅盒的色號不合適這個電影里容瑾的角色，大地色太黑了。”
“那么，這個粉餅盒有沒有帶到過劇組的化妝間去呢？”
“剛開拍的時候帶去過一次，容瑾想要用這個色號，我一試，覺得不合適，后來，我估計容瑾就把粉餅盒帶回了他的房車?！?p> “之后你在劇組的化妝間里就再也沒見過這個粉餅盒嗎？”陳國安問，劇組的化妝間人多眼雜，如果這個粉餅盒一直放在劇組的化妝間里，人來人往，投毒者可能是任何一個人，容瑾的嫌疑也就沒有這么大了。
“我暫時想不起來之后有沒有再在劇組的化妝間里見過這個粉餅盒。”顧昀鄭重地回答。
“今天下午你在進入容瑾的房車后，曾中途離開過一次，是什么原因？”陳國安問。
“那是因為容瑾說他要見一個人，我出房車的時候，看到一個穿駝色風衣的女子，手里拎著個黑色公文包，看上去像是個律師，那個女子沒待多久就走了，我回去給容瑾卸妝的時候，問他那個女的是干什么的，容瑾就告訴我了，果然是個律師?！?p> “你在等容瑾和律師會面期間，在吸煙？”陳國安不帶聲色地問。
顧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點了點頭，輕聲說：“是的，我的公司最近在籌辦一個和某高奢品牌合作的彩妝秀，抱歉，具體是哪個品牌是商業(yè)秘密，不過，如果和案子有關(guān)的話，我也可以告訴您的，我的公司在籌辦彩妝秀的同時，還要負責這次的“霸王別姬”的藝術(shù)設(shè)計，您也知道，如果能夠借此在電影節(jié)上嶄露頭角，對我們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公司來說是特別重要的，所以兩個項目同時運作，讓我最近的壓力有點大，您也別奇怪，我壓力大的時候就會抽上幾支煙，不少身邊的同事都這么做，而且的確也很有用。”
顧昀一下子說了很多，陳國安則認為她這么著急，不過是想盡力挽回自己的淑女形象。
“你認識筱朵兒嗎？”陳國安問。
“我知道她，容瑾和我提起過筱朵兒，我知道她是容瑾的妻子?！?p> “你是說你和筱朵兒相互不認識，對嗎？”
“是的。”
“容瑾有提起過他正在和筱朵兒離婚嗎？”
“這個……”顧昀似乎不太喜歡談?wù)摪素裕媛峨y色地點頭答道，“他離婚這件事......其實，劇組的同事，上上下下，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一點?！?p> “你在為容瑾卸完妝離開房車時，有沒有看到筱朵兒進入容瑾的房車？”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