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藍的天空懸著繡球般的驕陽,云像是都被曬化了似的,堪堪浮著幾朵。
種著石榴樹的院子里,一片笑語之聲,正是姜家的幾位女眷在朝暉閣里看剛坐完月子的楚氏和孩子。
“我瞧你這皮膚像是比從前還細嫩了一些,可見月子坐的好!”姜綺曼笑著拉了楚氏的手同她說話。
楚氏不好意思的扭頭,“姐姐說笑了,如今都做了母親,哪里還細嫩?!?p> “她可沒說假話,我瞧著你如今氣色倒是比懷著穎兒還好些?!绷质厦蛄艘豢诓枰埠苁琴澩牡?。
姜瓊羽和沈紀元兩個圍在搖籃邊上看孩子,這會子也插話,“懷著穎兒的時候嫂嫂到底一個人養(yǎng)兩個人,如今休養(yǎng)好了,自然狀態(tài)也好些。”
話音剛落就得了林氏一記白眼,一股子心虛的感覺涌上心頭,姜小四趕緊低頭摸摸鼻子,避開那目光。
“你倒是知曉的事兒多,卻也不知找一個好郎君,如今正是好年紀,蹉跎了要如何?明年三月可就要選秀了?!?p> “哎呦,娘親我記住了嘛,您別操心了,女兒保管把自己嫁出去!”姜瓊羽垂著頭,聲音悶悶的。
旁邊的沈紀元小朋友就呲著牙對她笑。
一股邪惡的念頭就從姜小四心底升起來,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小外甥,聲音不大不小道,“阿元今日的大字可寫完了沒有?前日家里辦酒宴可是給你放了一天假哦!”
果然下一秒,姜綺曼就親自把人拎去寫大字了。
沈紀元小朋友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世間險惡,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委屈。
屋里頭幾個人說著話,就聽到院子里有小廝來傳話,說是安御史家的嫡姑娘派人送禮來了,給四姑娘的。
林氏疑惑,“這安家姑娘該是前兒頭一回與你見面吧,送的哪門子禮?”
同樣疑惑的也有姜瓊羽,她也是搞不清楚,只得是喚小廝把東西抬到了朝暉閣來看看。
東西呈上來了,用一個不大的木匣子裝著,紫蘇接過來遞給姜瓊羽打開。
里頭是一柄織紗蝠桃嵌螺鈿柄團扇,用的是上呈的月光紗,繡的是雙面繡,這一柄扇子很是精巧貴重了。
下頭還有一封信,拆開來瞧,上頭是極秀氣的字跡,讀過之后才知原是為前日宴席上叫姜瓊羽為難而特來致歉的。
“這安姑娘到是客氣的很,想來這是示好的意思?”楚氏聽小姑子讀完就疑惑的說了一句。
姜綺曼蹙眉,“若是真示好,能交上一個朋友也不錯,若是想借著和羽兒交好來融入這京都貴女的圈子,那倒是不能輕易接近此人了。”
林氏點頭,“你長姐說的對,這安御史是孫大司馬的小舅哥,安家姑娘與如今太子殿下的孫側(cè)妃是嫡親的表姐妹,她此舉也難免不是誰授意的。”
姜瓊羽斂眸,捋了捋思緒,終歸是與這安姝韻接觸太少,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禮我還是先收下了,明兒是周府的瑤池宴,屆時她定然也會去,我再與她接觸接觸便能知曉了。”
倒也只能這么辦了,總是不能把禮退回去不是,那可就是得罪人了。
在朝暉閣用了午膳,眾人就各自回了住處,孩子到底太小也經(jīng)不起吵鬧。
藏嬌閣里,姜瓊羽剛進院門,胭脂就風風火火跑過來,流云慢了幾步在后頭跟著。
“姑娘,有給您的信,無影大人方才傳來的,說是要緊!”胭脂蹙著眉頭,十分焦急的模樣。
姜瓊羽接過來,院里沒外人便直接打開看了,紙上是極短的一句話,“瑤池宴莫要獨行”。
這消息是,約么齊陌那邊得了什么消息?不然好端端的怎會傳來這么一句話。若是放在從前,她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可自打上次遇險,她就謹慎起來了。
“蔻丹待會兒找人去瑞陽侯府給表姐傳個話,明日邀她與我同行。”
“姑娘這是?”
“明日宴會怕是不太平,紫蘇和流云隨我去吧,都警醒著些。”
幾個丫鬟面色也凝重起來,紫蘇懂醫(yī),流云會武,她們二人跟著去確實用處大些,蔻丹和胭脂一心為姑娘的,自然也不會心里頭不舒服。
當然也不止布置這些東西,為以防萬一,姜瓊羽還命丫鬟們?nèi)蕚淞诵┖贩壑惖臇|西。
用布包著,明兒就塞在衣袖里,情況緊急時必然能派上用場。
彼時東宮,弄玉軒里丫鬟太監(jiān)們安靜的在院兒里候著,生怕驚擾了內(nèi)室的兩位主子。
一番云雨之后,絲被堪堪蓋住兩人的腰腹,裴鈺靠在迎枕上,懷中女子露著荷花般嬌嫩的美背,氣吐如蘭,肩頭細密的香汗更讓那嬌軀愈發(fā)嫵媚。
“殿下也不憐惜些妾,都弄疼了”
女子微微抬頭,下巴抵在裴鈺堅實的胸口,媚眼如絲,許是真的疼,眼眶和鼻尖也微微泛紅,宛若嬌花般惹人憐惜。
裴鈺一雙桃花眸還帶著幾分情動,大掌撫上女子的纖腰,低聲道,“珠兒滋味甚好,讓孤難以自持。”
原來他懷中女子正是那一日在花樓外意圖賣身煙花之地的姑娘,瑞珠。如今是太子府的侍妾,稱一聲瑞姑娘。
這位瑞姑娘昨兒頭一回承寵,今日太子又來了她這里,可見是十分滿意了。
“殿下~”女子粉面含春如初開芙蓉,欲拒還迎。
裴鈺眸色深邃,掌風掃過熄滅了床頭紅燭,一陣陣低吟再度響起。
鏤月閣里,孫娉婷在燭光下抄寫佛經(jīng),門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丫鬟半夏邁步進來又輕輕關(guān)門。
“殿下可歇息了?”
“回側(cè)妃,剛要了第二回水,這會子已經(jīng)就寢了?!?p> 孫娉婷冷笑,手中的筆略略停頓,“這位花樓來的妓子倒是有幾分勾人的狐媚功夫?!?p> “這種勾欄院里出來的賤蹄子,太子殿不過圖個新鮮,側(cè)妃無需與她計較?!卑胂纳轮髯硬粣?,趕緊勸道。
“我堂堂側(cè)妃,與她計較什么,不過是個玩意兒罷了,奴才秧子的命,做了侍妾依舊也是個奴才。”
孫娉婷抄完最后一個字,半夏立即上前扶著她起身,又聽得她吩咐,“明兒瑤池宴,我是要與太子、貴妃、賢妃一道去的,切記不可出差錯,還有那芙蓉露,殿下不是用著極好么,再拿幾瓶送去?!?p> 半夏頷首應下,不見女子眸中的陰厲。
箬箬吖
很抱歉,突然停電剛碼好的稿子沒保存丟失了,我正在努力碼字中,還有一章23點發(fā),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