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隔著紙窗隱隱可瞧見屋里的紅燭,火苗跳躍,曼妙多姿。
鏤空紅木四季圖的屏風后面,少女濕潤的雙肩泛著淡淡的粉紅,窩在那黃梨木所制的浴桶里,昏昏欲睡。
忽的不知何處飛來兩粒小石子,精準的打在門外丫鬟的后脖頸處,守夜的蔻丹和胭脂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一道頎長的身影落在庭院中,對著暗處擺了擺手,就見樹枝微動,兩個暗衛(wèi)退出了藏嬌閣。
齊陌推開房門,一股醉人的香氣就縈繞在鼻尖,叫人身子酥麻。
四下看了看,卻并未發(fā)現(xiàn)嬌娘身影,心里頓時有幾分疑惑。
“蔻丹,扶我起來吧,水有些涼了?!眿赡锢`綣柔媚的聲音從屏風后頭傳來。
循聲往去,便瞧見那屏風上空飄著似有若無的霧氣,少女動了動身子,水聲嘩嘩,勾人心魂。
男人眸中閃著暗光,耳垂泛起一抹淡紅,斂了斂眸子,抬步往屏風處去。
姜瓊羽本是迷糊著犯了困,聽得這腳步聲十分陌生,忽的就警醒起來,抽出固定著發(fā)髻的銀釵,厲聲呵斥,“是誰!”
這一聲驚得齊陌腳步一頓,只是一瞬,心里便起了玩鬧的心思,唇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便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
“站住,你若再往前,我可要叫人了!”
姜瓊羽見來者不僅不收斂,還愈發(fā)靠近,心里一時間也慌了神。
掛著布帛和衣裳的架子又離著浴桶很遠,她也夠不著,只得往下縮了縮,借水面漂浮的花瓣遮住了春光。
忽的一陣涼風滑過,男子已然站到了她背后,“是想叫本王嗎?”
深邃而低沉的嗓音傳來,姜瓊羽先是一愣,而后便松了一口氣,手里的銀釵也滑落到桶底,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悶響。
雙手撐著桶壁起來一點,便露出了如花瓣般嬌嫩的雙肩,墨發(fā)披散開來,愈發(fā)顯得女子肌膚似雪。
齊陌看著那如雪團子般的肩頭,喉結(jié)忍不住上下滑動一番,趕緊逼著自己別開視線。
“爺可早晚把人家嚇死,這腿腳軟的,都起不來了!”嬌娘責怪道。
“本王不知你在沐浴?!饼R陌抬頭看屋頂,似乎方才故意走過來的人不是他。
姜瓊羽懶得拆穿他,心里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方才那幾句話,是個傻子都能猜到她在沐浴了。
這個大尾巴狼,就是故意的。
不過既然是送上門來的‘狼君’,她姜小妖精豈有不吃的道理。
美眸一轉(zhuǎn),軟糯著嗓子便道,“人家都說了腿腳軟的起不來,爺竟也不來抱一抱,再過些時候,怕是要凍壞了去,爺可真真是不心疼吶!”
這一聲抱怨,絲毫不叫人厭煩,只覺得那聲音軟到人心尖子上去了。
“別鬧,本王出去,你自己起來?!饼R陌閉眼,平復心緒,而后便欲邁步。
忽的身后女子一聲驚呼,來不及多想,齊陌撤下木架上的白布,轉(zhuǎn)身正好接住那迎面倒下來的嬌娘,長臂一攬就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齊陌沉著臉,也不看一眼懷中女子,便把人抱起,繞過屏風直奔床榻,將人放了上去。
正欲起身,卻被嬌娘伸手抓住了腰帶,低頭,便見身下人兒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看著自己。
“爺,頭發(fā)濕了...”
原是方才她故意摔倒時,不慎打濕的,雖然有些心虛,但不擦干也難受呀。
齊陌真是叫她磨的要發(fā)瘋,此時他最清楚,這一層薄薄的布下面就是女子嬌軟的酮體,兩人還離得這般近,他可是一個發(fā)育正常的男人。
忍下心中悸動,將少女的手掰開,又折身回去取了布帛來,將人扶起來,笨拙的擦拭著那烏黑的秀發(fā)。
燭光照出二人的影子,纏綿而親昵,嬌娘眸中帶著淺笑,心里更是甜絲絲的。
“爺怎的這會兒來,莫不是又要帶我出去看戲?”
齊陌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本王明日要動身去蜀地,那邊水患傷民,本王奉旨前去救災(zāi)。”
蜀地,水患,救災(zāi),明日出發(fā)。
幾個字頓時就叫姜瓊羽愣住了,忽的就轉(zhuǎn)身環(huán)住了男人的腰。
“非得爺去嗎,我不放心...”
災(zāi)區(qū)危險重重,若是出了什么事,如今醫(yī)術(shù)不發(fā)達,怎么救得回來?
她知曉災(zāi)民需要齊陌,可她也需要,她才剛剛得到這個人,是萬般不愿有失去的風險。
溫軟的嬌軀貼過來,齊陌一顆心都化了,伸手去捧那嬌俏的小臉,手指卻觸到點點濕潤。
心里一顫,趕緊將那小臉捧起來,就見嬌娘紅著眼眶,兩行清淚已然打濕了面頰。
“怎的就哭了?本王保證,一定好好回來,屆時給你帶蜀錦,叫繡娘給做一柜子好看的衣裳,好不好?”
齊陌心疼極了,一邊給少女擦淚,一邊笨拙的哄著。
這么幾句真是把姜瓊羽給逗笑了,“爺怎么像哄孩子似的。”
見人笑了,齊陌也松了一口氣,到也不接姜瓊羽的話,只是默默的把人擁進了懷里。
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溫香軟玉更是叫人感受深刻,明明身子僵直了,卻不愿松開,
姜瓊羽自然也是悸動,仰著小臉看他,聲音愈發(fā)的嬌媚。
“爺一定要想我,早些回來...”
“好...”
齊陌看著那如絲般迷蒙的媚眼,終于是忍不住俯下身去。
熾熱而深邃的吻纏綿不止,情動的少女雙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此般主動更叫齊陌瘋狂的幾乎不可抑制。
良久,二人分開,男子閉著雙眸的下顎抵在嬌娘發(fā)頂,低低的喘氣。
姜瓊羽無力的靠在齊陌懷里,全然未曾發(fā)現(xiàn),那布帛已然滑到了腰間,只余三千青絲,堪堪遮掩羞人的春色。
齊陌睜眼,便瞧見光潔如玉的美背,以及那盈盈一握的纖腰,瞳孔狠狠的收縮了一下。
不敢細想,便立即伸手扯了一旁的毯子把人裹好。
“明日不必來送,本王還有些事情沒預備好,必須回去了,你乖乖的,少出府,若有難處便去尋長公主,母親會護著你的?!?p> 齊陌心中很是不舍,握著嬌娘柔荑,久久未曾松開。
“爺放心吧,我一定等著您回來?!苯傆瘘c頭,忽的伸手在枕頭下摸索一陣,拿出那塊血玉玉佩,“這玉佩爺帶上,一定要好好帶回來還我?!?p> “好?!饼R陌輕聲應(yīng)下,接過那玉佩塞進懷里。
終歸是不能待太久,又互相交代了好些事情,齊陌才趁著夜色離開。
翌日,前往蜀地救災(zāi)的軍隊在攝政王和六皇子的帶領(lǐng)下浩浩蕩蕩從皇宮出發(fā)。
一路百姓夾道歡送,叩首膜拜。
姜瓊羽也真的沒去相送,別離這種事情,只一次就好,多看一眼就會更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