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樂島的日照時間短,天色漸漸暗下來,很快天空便出現(xiàn)了幾顆星子,閃閃發(fā)亮,猶如小小的眼睛。
早晚溫差大,夜里和中午的時間相差十幾度,所以夜晚島上很少有人到處閑逛,都是入了夜便呆在家里不出門。
島上的夜晚,格外冷清。只有天上的月、星子,和海上的波浪,拍打著海岸。
淺秋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覺身上一會發(fā)冷,一會發(fā)熱,根本沒有一絲力氣睜開眼睛。
只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臉龐,那雙手又柔軟又溫暖,有點像毛毛草撫過,但奇怪的是并不是那種難受的癢,而是讓人很放松,很享受。
“媽媽……”她不覺呢喃出聲。
二樓臥室里,蘊(yùn)夫人雅華坐在床邊,望著熟睡中女孩的臉龐,輕聲道:“醫(yī)生,小秋好點了么,燒退了沒?”
醫(yī)生回答:“夫人,小姐已經(jīng)吃了退燒藥,應(yīng)該晚上就能退燒的。”
蘊(yùn)夫人說:“那你就回去吧。”
“好的,夫人?!贬t(yī)生說完便離開了。
蘊(yùn)夫人起身道:“洛,好好照顧小姐,今天晚上不得離開小姐的房間半步?!?p> 洛道:“洛知道了,夫人?!?p> 眾人散去,房間立刻安靜下來。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藥效發(fā)揮了作用,高燒退去,淺秋這會覺得異常饑餓,怎么也睡不著了,便起身摸了一件睡袍披上。
借著月色,看到窗邊的沙發(fā)上睡了一個人,那是洛。
淺秋系好睡袍的帶子,慢慢往樓下走去,樓梯是木質(zhì)的,她輕輕下樓,盡量不發(fā)出聲音,樓道里的燈發(fā)出昏暗的光。
到廚房找了一些面包,沖了一杯麥片,吃飽喝足頓覺睡意全無,不知不覺走到庭院里。
月色朦朧,好似給周圍披上了一層薄紗,院子里樹影婆娑,微風(fēng)帶來紫山桃的清香。
淺秋也不開院子里的燈,她想這自然界的一切便是最好的,她走進(jìn)月色里,享受著皎潔月光。
忽然聽見有人在小聲說話,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淺秋立刻躲進(jìn)灌木叢里,趴在地上,不讓人發(fā)現(xiàn)。
朦朦朧朧中有聲音傳過來:“……那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好?!?p> 二人似乎擁抱了一下,就聽見開大門的聲音。
是高跟鞋走出去的聲音,雖然它的主人刻意放輕了腳步,可還是能夠聽出是高跟鞋獨有的聲音。
“吱呀”一聲,大門又重重的關(guān)上了,隨即有人穿過庭院,走進(jìn)了房子里。
等那人走了,淺秋才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粘落的草葉,準(zhǔn)備進(jìn)到房子里。
一抬頭,三樓西邊房間里的燈光驟然亮了,難道剛才在庭院里的人是他?
淺秋躡手躡腳的上樓,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心里才稍微平靜下來。
那個女人是誰?到底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yōu)槭裁催@么晚要在院子里見面呢?
帶著這些疑問,淺秋沉沉的睡去了,夢境一個接一個,夢里她問:“那個女人是誰?”他笑一笑道:“她是……”
“丁零零……”是鬧鐘在叫淺秋起床,全家就她每天起來最早,學(xué)生果然是睡眠時間最短的群體,就連廚房負(fù)責(zé)采購的師傅都要比她晚出門。
晚上光做夢,根本就沒有睡好,洗漱完畢后,淺秋背著書包,頂著兩個黑眼圈,慢慢的下樓了。
她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但那只是因為睡眠不足所導(dǎo)致的,高燒已經(jīng)退了,所以今天還是要上學(xué)。
但昨天的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呢?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穿過庭院。
青翠的草地上灑滿了亮晶晶的露珠,不知名的小鳥在樹上唱著歌兒,早上的空氣清新宜人,淺秋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氣,在心里想:又是美好的一天!
便一改剛才的無力感,大步流星往大門走去。
咦,這是什么?
忽然感覺腳下硬硬的,似乎是踩到了什么東西。她彎下身來,用手一摸,原來是一只蝴蝶胸針。
胸針的主體是金色的,兩只大大的眼睛是用兩顆珍珠嵌上去的,蝴蝶胸針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立刻就要飛起來似的。
淺秋把胸針放在口袋里,出了家門,心里還在想著:這到底是誰遺失的呢?
如果是家里的人掉的,那我肯定就見過這枚胸針,可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呢,那就不是了。
她就一路想著,一路走到了學(xué)校。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跟昨天晚上的那個人有關(guān)?
難道是她遺失的蝴蝶胸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