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著混亂的人群,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但他們?nèi)艘舱伊藗€地方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空曠的街道上便有了聲響,那聲音有遠(yuǎn)及近,似是馬蹄聲。
過了兩三秒鐘,那聲音一下子就近了,如千軍萬馬,淺秋好奇地探出了頭,她像看看究竟來者何人,竟然擺這么大的陣仗。
領(lǐng)頭的是一匹黑色的駿馬,馬上騎著一位身穿戎裝的男子,后邊跟了一匹雪白的小馬,馬上竟然騎了一位女子,那女子身著一身紅衣,長長的披風(fēng)在風(fēng)里飛揚,白馬紅衣,襯得那女子英姿颯爽。
他們后面跟著千軍萬馬,馬蹄踏起,塵土飛揚,這陣仗真叫人心驚肉跳。
怎么眼瞅著領(lǐng)頭的一男一女這么熟悉呢?
淺秋掏出攝影機,胡亂按下快門鍵。
阿景一把拉過淺秋,把她緊緊抱住。
直到大隊人馬離開,阿景才把淺秋放開,淺秋注意到阿景正在低身抽泣。
“阿景,你怎么了?”淺秋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他們是魔鬼?!卑⑸а狼旋X地吐出這句話。
“他們到底是誰?”淺秋迷惑了。
“他們是軍閥,實際上卻是土匪,我們的阿爸就是死在了他們手里?!?p> “原來他們這么可惡?!睖\秋拿出攝影機,查找著剛才拍下的照片。
雖然剛才拍照時間緊急,但這款卻是時下像素最好的產(chǎn)品,它的賣點就是:就算手抖成花,也能清晰如故。
果然,照片非常清晰,黑馬上的男人一身戎裝,英姿勃勃,后面稍小一些的白馬上的紅衣女子,除了英姿颯爽,只能用驚艷來形容。
淺秋看了好幾遍照片,總覺得這對男女以前似乎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可是她根本想不起來。
也許她患了腦退化癥,怎么感覺最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
他們把布小心翼翼地卷好,怕路上遇見軍閥隊伍,便沿著小路回家,到家時已經(jīng)天黑了。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草房子門口有個眺望的人影。
他們走近一看,原來是阿媽。
阿媽也聽說了今天集市上的事情,所以很擔(dān)心他們幾個。
回家后阿媽什么也沒說,昏暗的燈光下,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阿媽說她吃過了,就坐在織布機前,不停地織布。
他們幾個今天太累了,吃完飯倒頭就睡。
古老的織布機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伴著蟲鳴,像一首古老的催眠曲。
也不知睡了多久,阿媽把他們幾個叫醒,睡眼惺忪的他們看到外面火光一片,映得黑夜如白晝般通亮。
“阿媽,發(fā)生什么事了?”
“咱們寨子里的草房子失火了,房子太密集了,茅草一挨火星就著,看來火勢馬上就要燒到這里來了。”
“阿媽,那怎么辦呢?”
“阿媽,我害怕?!?p> “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呢?”
“孩子們,別怕,阿媽早有準(zhǔn)備,來,你們把缸里的水澆到身上,再披上這個?!卑屇贸鏊幙椓舜蟀胍沟囊粡?zhí)鹤?,毯子很厚,上三層,下三層,密密麻麻排滿了線,但是線上面卻又留有無數(shù)小孔,這些小孔的設(shè)計非常獨特,除了透氣,還能防止外界的東西進入。
毯子是濕的,每一個小孔里,都密密麻麻地聚滿了水珠,這簡直就是一張?zhí)烊坏姆阑鹁W(wǎng)。
可是毯子不夠大,不能容納四個人。
阿媽叫他們蹲下,用力一甩,毯子就蓋過了他們幾個的頭頂。
“阿媽——”他們?nèi)寺曀涣叩睾暗馈?p> 大火迅速燒了過來,頃刻間吞沒了一切。
淺秋只覺得渾身無力,她軟綿綿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