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節(jié) 改變
阿瓦隆圣堡——第四層后的陰影內(nèi)
“我……會陪著你一起死。”
說完這句話后，一道刺骨的寒意滲透了懟豬哥的脊梁。
這突如其來的觸感，使他下意識的顫了下身。
“明明都已經(jīng)計劃好了，要用自己的命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可我為什么，還活在這世上呢……”
他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不正常。
“我究竟是喜歡著黯魂，才選擇了活著……還是為了活著，才選擇去喜歡黯魂呢……”
他的心漸漸亂了，頓時，一股強烈的倦意充斥了他的全身。不知不覺，雙眼上下地打起了架……
當他正要將疲憊的雙眼合上之時，黯魂的面龐，卻又再度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將雙眼忽而睜開，他這才察覺到，不論他如何想發(fā)出聲響，卻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這樣一來，就結(jié)束了?！?p> 黯魂看了一眼面前的巨大冰塊，將頭轉(zhuǎn)向了鐵面:“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3.253秒后，他會破冰?！辫F面的聲音幽幽響起。
“什么？”
“咵啦！”
正如鐵面所說，大約在三秒過后，懟豬哥果真震碎了冰塊，從里頭沖了出來。
“1.928秒后，左邊的斜斬?！?p> 渾身被冰水浸濕的懟豬哥右腕微旋，將死亡之刃轉(zhuǎn)了個圈，以刀背朝黯魂斬去。
“波！”黯魂低吟一聲，她的左手一陣翻飛，正對著懟豬哥不解的臉龐。
“喂，你這是要做什……”
“嘩啦！”
話音未落，懟豬哥的瞳孔猛地一縮，只見那纖纖玉指之上，暴虐的冰浪從中噴薄而出，朝自己撲面而來！
懟豬哥不敢托大，朝后猛地一退，將左手的風暴殤神混天舞對準了面前洶涌的冰浪。
“拆解技·千鋒一線！”
懟豬哥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后大聲喊道:“一線千鋒！”
“當啷啷啷啷！”
隨著一陣尖利的破碎聲響起，數(shù)千道細小的劍氣從冰浪中噴薄而出，看上去頗為壯觀。
“嗖?！?p> 碎冰掠過了懟豬哥沉重的臉龐，朝著四周飛散而去。
“你也差不多該明白了……”
黯魂憂傷地看著將雙劍十字交叉，做著架勢的懟豬哥，雙唇微張:“我們之間的戰(zhàn)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不論贏的是你，或是我……”
“我發(fā)過誓了?！?p> 懟豬哥低聲語道:“我向孤月，向水墨，向自己……都發(fā)過誓了?！?p> “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讓你死的！”
懟豬哥聲嘶力竭的喊道，堅定不移的看著黯魂復(fù)雜的面龐。
“謝謝你，真的已經(jīng)足夠了?！?p> 黯魂低下了頭，輕聲語道，在她那純凈的眼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接下來……我也無法留情了?！?p> 黯魂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四面八方的碎冰一陣盤旋，緩緩升騰在了空中，氣勢洶洶地對準了懟豬哥。
“正好……我也不會留情。”
懟豬哥深吸了一口氣，先是將風暴殤神混天舞收回了鞘。隨后，將左手一并搭在了死亡之刃的劍柄上。
“我上了?！?p> …………………………………………
“如果你要與人對戰(zhàn)，請務(wù)必只用一把劍?！?p> 臨行之時，阿茲恩對懟豬哥提醒道。
“誒？為什么？我好不容易學(xué)會二刀流，都可以拉刀光了誒！”
“不，如今的你，并沒有真正的掌握它……”
阿茲恩搖了搖頭:“而且，這終究不是適合對人使用的戰(zhàn)斗方式，雖然看上去攻勢強烈，但破綻百出……”
“可是……我明明感覺用的很順手啊……比我用一把劍的時候厲害多了……”懟豬哥不死心道。
“沒關(guān)系，那你就暫時用著你那所謂的二刀流吧。”
阿茲恩的語氣一往如常，將戴著面具的臉轉(zhuǎn)向了懟豬哥:
“不過，當你遇上了難以戰(zhàn)勝的敵人之時……”
“就請認同自己如今的努力?！?p> “拿出屬于自己，真正的力量吧?！?p> …………………………………………
“小心了，黯魂?！?p> 鐵面溫聲提醒道:“如果再猶豫不決的話，輸?shù)臅悄??！?p> “咕嘟。”
黯魂聚精會神地看著懟豬哥，將左手扣在了右手的冰鐮之上，朝前方的空氣猛地一揮:“雨！”
“沙拉拉拉拉！”
霎時，漫天的碎冰如同破膛而出的子彈，飛速地朝懟豬哥轟擊而去。
“劍刃風暴！”
懟豬哥深吁一口氣，將手中的死亡之刃緊握，在原地傾力回轉(zhuǎn)，旋起了一道漆黑的風暴。
“當啷啷啷啷啷！”
劍刃與碎冰碰撞的聲響接連傳來，在這漆黑的密室之中，奏起了一道華麗的樂章。
黯魂將左手對準了懟豬哥，更多的冰片于她手中接連飛出，無一例外地朝風暴之上擊去。
“嗚！”
恰好，幾枚冰片穿透了風暴，扎進了他的右手臂。
懟豬哥強忍著手臂的疼痛，卻絲毫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如果不想被扎成刺猬的話。
再如何堅實的防御，也終究有被攻破的一天。
這句話，雙方都十分清楚。
漫天的飛冰，好似一場滂沱的驟雨，朝懟豬哥所在的位置反復(fù)沖刷著。
手腕，大腿，腳背，胸口，脖頸……愈來愈多的冰刺突破了劍刃風暴，嵌入了懟豬哥的身體。而劍刃風暴旋轉(zhuǎn)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啪嗒，啪嗒……”
冰刺的攻勢漸漸緩慢了，余下的冰刺皆是墜落在了地面上，化為了一灘冰水。
“你這是什么意思……”
傷痕累累的懟豬哥停止了回旋，一臉怒色的看著閉上了眼的黯魂:“說啊！為什么要停止攻擊！”
“再繼續(xù)下去……你會死的。”
黯魂心有不忍，嘆著氣道:“何苦呢？這樣堅持……終究什么也無法改變?！?p> “已經(jīng)改變了……”懟豬哥看向黯魂的目光變得復(fù)雜，手中的死亡之刃緊握不放，一字一頓道:
“自從我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jīng)改變了……”
“是嗎……我也是呢……能在這個世界遇上你，確實也改變了我許多……”
“不是的！”
懟豬哥打斷了黯魂的話語:
“是更早的時候……”
“是我們……還沒穿越的時候……”
“是你……改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