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掃了眼這里的人,里面有一些面孔熟悉一些生面孔,最后落在孟哲宇身上,冷到谷底的聲音響起:“祖母死了,靜兒給祖母守靈。”
孟哲宇給這一個聲音嚇的背脊發(fā)涼,腦門冷汗直冒。
“姐姐……”孟淑婉試探喊了一聲,身體都在顫抖。
“快,快扶小姐回院子休息?!泵险苡钜膊恢雷约簽槭裁茨敲磁伦约哼@個女兒,趕緊讓人扶孟靜回院子休息。
二夫人也反應(yīng)過來,柔中帶著淡淡的緊張道:“讓府中太夫過來給小姐看看?!?p> 回到院子里,孟靜面無表情看著給自己把脈的太夫和一房的鶯鶯燕燕什么話也沒有說。
二夫人和孟哲宇輪流關(guān)心問了一會,直到孟靜臉上有了明顯的不耐煩,他們震驚至于還是離開了。
孟靜冷漠看著這個自己住了十五年的閨房,眼底的的冷意更是明顯。
她人間蒸發(fā)了一年,這么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很多人的在同一時間得到了信息。
別的家就不說了,夜王府也是早鬧翻了。孟靜砸了一個院子,第二天就給落子閻發(fā)現(xiàn)了,氣的把府上上上下下的罰了一個遍,最后還讓人去查了是誰干的。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得到了孟靜回丞相府的信息差點(diǎn)把他點(diǎn)炸了。
于這夜王府不同的是,異王府里的異王卻是松了一口氣。那天孟靜離開之后她就像再次人間蒸發(fā)一般。再次人間蒸發(fā),根本找不到。
以為她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出來,見她安然無恙回來他這一顆提起來的心就放下了。
次日天剛微微亮,孟靜就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自己洗了一把臉自己穿衣服,就開始在院子逛了起來。
她的院子一直都是百花盛放的樣子,什么季節(jié)都可以看見她的院子有綻放著的花。
逛到下人給她拿了早餐過來,她安靜吃完早飯就去給老太太上了香就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她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小姐少爺和妾氏全到,她是最后一個到。
她是嫡女,身份比她的娘親死了才嫁進(jìn)來的二夫人高那么一節(jié)。以前問安時候她都好行禮,如今她已經(jīng)不想行了,直直走到嫡女的位置上做著。
二夫人也是尷尬笑了笑,又見老太太剛?cè)チ耍斫馑那椴缓镁蜎]有說她的失禮。
“咳咳!”二夫人干咳兩聲,對著幾個新面孔的人說道:“這位就是丞相府上的嫡小姐,孟靜,靜兒?!?p> 說著柔和一笑看著孟靜,柔聲又不失當(dāng)家主母的威嚴(yán):“這是幾位是你出嫁之后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府的姨娘。”
“林姨娘,夢姨娘,玉姨娘,沈姨娘,美姨娘?!?p> 幾位姨娘沒念到一位,就站起來給孟靜行禮,孟靜只是淡淡撇了一眼沒在里她們,用淡淡的聲音和二夫人說道:“讓人牙子給我送幾個人過來?!?p> 說完手里暗紅色的扇子在她的手里有節(jié)奏地在另外一只手傷心拍著。
“呦~嫡小姐派頭真真大,來晚就算了,還不懂規(guī)矩不給夫人行禮,如今的夫人娘親的不叫,就這么直接命令起夫人了。老太太才剛?cè)?,你一個孫女不到就算了,還一身大紅衣。也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給你氣的從地里爬出來?!?p> 二夫人還沒有開口就聽見一個做作到不行的聲音陰陽怪氣地響起,乍一聽還以為是哪家摟里的姑娘跑到丞相府里來了。
孟靜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是美姨娘。年紀(jì)比她大個一兩歲,下巴塵塵,鼻子小,水蛇腰,前凸后翹,眼含桃花,一股子風(fēng)塵女子味。
孟靜不屑地看了一眼就移開了。她可不管美姨娘這里說她不懂禮不敬長輩的話看著二夫人就道:“哪里來的妓女?!?p> “你!”孟靜一說妓女,美姨娘一下子就拍案而起指著孟靜的手都在發(fā)抖。
“哐當(dāng)”孟靜反手砸了一個陶瓷茶杯,冷冷看著美姨娘:“第一天回來,我不想殺人,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p> 說完對嚇傻的二夫人笑了笑,聲音依然沒有情緒淡淡的:“我出府走走,人找到了讓她們在院子等著。”
說完甩袖走了出去,走到美姨娘那里又淡淡掃了一眼美姨娘的肚子“唰”的一下打開扇子走了。
美姨娘嚇的直接做到了地上,捂住肚子就喊疼。
她不懂,明明府上的嫡小姐軟弱可欺,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如今這么一見怎么不像?竟然還敢喊她是妓女。
想到這,心里狠狠記了孟靜一筆。喊疼聲更是大了。
“快去喊太夫?!倍蛉艘彩菄樀牟磺?,看著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兒變成這么伶牙俐齒頗為不解。
孟靜坐在馬車去了一個酒樓就點(diǎn)了酒喝了起來,祖母不在了,這一家人在她眼里就是死人。可心里煩,總感覺祖母的死沒有那么簡單。
她這么一喝就喝到快黃昏,拿著一個酒瓶子搖搖晃晃就著出了酒樓。在地府卸下了閻王送她的東西,連喝酒都不行了。
世人總說不是冤家不碰頭,一走出酒樓就和落子閻碰了個對面。
孟靜無神的眼睛和落子閻的紫眸碰到一起。此刻的她身上沒有靈動之氣,半張面具把她一張猙獰的臉擋住了,一襲暗紅色暗紋鳳袍更使得此刻的她遙不可及。她只是看了一眼落子閻就像馬車走去了,就像不認(rèn)識落子閻一般,陌生!
落子閻也認(rèn)出了孟靜,她還是她,只是變化極大,身上沒有了靈動之氣,一身拒人千里的氣息告訴所有人,不要靠近她。
看見她臉上戴了面具,心里一緊。一年前那不愿意想的一幕瞬間浮現(xiàn)在眼前。
“站??!”落子閻下意識拉住擦肩而過的孟靜。
可孟靜手一甩,甩掉了落子閻抓她的手,反手直接把酒瓶子砸到他的腦袋上,只聽一聲酒瓶子碎的清脆聲,在看時就是落子閻腦門流出了血,在接著就是孟靜冷到谷底的聲音。
“毆打王爺,王爺讓人來誅九族即可。”
說完看都不看落子閻和給她拿酒瓶砸了夜王不知所措的百姓,自己坐進(jìn)馬車?yán)?,對給她的一句誅九族嚇的不清的馬夫冷冷道:“回去!”
馬夫打了一個機(jī)靈,感覺趕緊離開這個多事之地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落子閻怔怔看著離開的馬車,一直就沒能反應(yīng)過來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是孟靜。
在她的記憶力,孟靜是一個不爭不搶,溫溫柔柔,不染一絲凡塵的人,什么委屈也不會說,也不會發(fā)脾氣的人。
像這樣拿瓶子打人還是第一次看見,身上也沒有靈動之氣,整個人就像沒了魂的行尸走肉。
“喂!皇叔?誰把你打了?”后到的落沐辰看著地上摔碎的酒瓶子和滿頭血還在發(fā)呆,趕緊扶住去了最近的診堂。
“不可能!”落沐辰扶落子閻包扎了傷口后沒有直接回去,又去了酒樓喝酒,包廂里,幾位皇子都在,聽見落子閻落子閻說是孟靜干的落沐辰直接拍案說不可能。
落子閻沒再說話,悶頭喝酒。眼里全是前面孟靜無情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用酒瓶子砸自己的樣子。
是那么絕決,是那么干凈利落,眼里沒有一絲感情,眼里的情緒就像看一個陌生人,連仇人都不算。
“毆打王爺,王爺讓人來誅九族即可。”
這一句話不停在他腦海里響起,就像她根本不在意生死,狠就狠在她不在乎死活的同時,丞相府的命她也不在乎了。
這樣的孟靜讓她感覺到害怕,陌生,遙不可及。
他心里苦笑,這一切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么?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年恨的是什么!
孟靜冷漠坐著馬車回了丞相府,一身都是冷氣,車夫表示車?yán)锩娴男〗惚日D九族還要可怕。
回到院子里就看見人牙子和老嬤嬤帶了人在院子里等著了,她就么掃了一眼,心里就有數(shù)那些可以要,那些用不了。
孟靜就這么當(dāng)著人牙子和這些小丫鬟前閉上眼睛撐著頭躺在美人榻,久久才響冰冷著聲音:“二,三,五,八,十,十一,十四……”
一共喊了二十幾個數(shù)才停了下來,可能是喊累了,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才繼續(xù)冷淡道:“點(diǎn)到名的留下?!闭f到著頓了頓:“一,你貼身伺候?!?p> 說完眼睛也沒有睜開,揮揮手讓站在第一的丫鬟留下,其她讓老嬤嬤下去安排。
眾人下去,前面站在第一的丫鬟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小姐?!?p> 孟靜沒睜開眼睛,嘆了口氣:“起來吧,迎春!以后不要這樣了?!?p> 迎春聽見孟靜沒罵自己,眼淚嘩啦一下就流了出來。
“把易容卸了?!泵响o淡淡說了一句,撐著頭就睡了。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過后就傳進(jìn)一個陌生女子聲音:“小姐!老爺和各位主子在正廳等您過去。”
迎春聽見嚇的趕緊出去噓了一聲:“小聲點(diǎn),小姐還在睡覺?!?p> 小丫鬟怯生生的壓低聲音又道:“老爺請小姐過去?!?p> 迎春點(diǎn)頭:“小姐喜靜,以后安靜一些,下去吧?!闭f著關(guān)上門,走到美人榻邊輕聲喊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