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容我回來啦。”
剛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的江安容便見到桃離興沖沖的拿著一串糖葫蘆塞到他手上,然后又塞了一串給小七,將桌上的小魚干收走,放上糖葫蘆給眼露不滿的咕嚕吃。
“怎的?又是戲耍了哪位可憐人讓你如此開心?”
“哪有,我可是不管做什么都心心念念著你呢,這不是連我愛的糖葫蘆都給你帶一份了嘛?!?p> 桃離不滿的反駁著江安容,見他露出揶揄的笑才知道他又在拿她尋開心,不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糖葫蘆,氣哼哼道:“不要算了哼,我還不想給呢?!?p> “送出去的哪有再要回的道理?!?p> 說著江安容將糖葫蘆重新奪回自己手中,咬下一口,微瞇了眼,果然仍舊是甜得膩人。
“哼!好吃吧?”
“嗯是好吃的。小離就買了糖葫蘆?”
見桃離眼中盛滿了期待,江安容咽下到嘴的話,應(yīng)允之后岔開了話題。
“沒呢,我買了許多小玩意呢。哦對了!說起這個,喏,聽恒一說你有心上人啦,給你這個?!?p> 桃離笑瞇瞇的拿出那兩個玉佩遞給江安容,江安容拿過,看著手中兩個玉佩合成的狐貍與人愣了愣神,隨即笑開,“小離有心了。”
“就是,你本來也不該肖想我家少爺?!?p> “啊?”
聽到小七不滿的聲音,桃離懵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覺得我覬覦江安容呢?
“那個小七啊,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肖想過你家少爺,從來沒有噢?!?p> 桃離覺得她還是為自己辯解一下好一點,不然成天被小七防賊般盯著也怪難受的。
“真的?”
“嗯嗯嗯,我可以發(fā)誓。”
看著小七懷疑的一樣,桃離止不住的點頭,說著還舉起手做發(fā)誓狀,就怕小七看不出她的誠意,她真的真的真的不喜歡江安容呀,唉。
“我家少爺這般俊俏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家少爺?”
……
看著眾人皆是無語狀,小七撇撇嘴,你不喜歡少爺,誰知道少爺會不會喜歡上你呢。思至此,小七偷偷瞥了眼江安容的臉色,心里始終提著一口氣。
“你家少爺和我說過他此生只會愛舒雅一人,旁人皆入不了他的眼。他可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舒雅噢?!?p> 桃離沖小七耳語一番,小七聽罷才終于松了那口氣。
江安容神色淡淡的瞥了眼桃離,耳尖卻悄悄泛了紅。
身為狐貍,聽覺敏銳,他自然聽得見桃離沖小七說的話,更何況桃離也并沒有收著聲音說。只愛一人,皆入不了眼么?他想到那個溫柔純真的人,眼神倏而柔了下來,心中的思念泛濫成災(zāi)。他的…舒雅。
眼尖的桃離看到江安容泛紅的耳朵,在心里偷偷發(fā)笑,沒想到這老狐貍還是個純情的男子。至于為何她知道舒雅這個名字呢,當然是在回客棧的路上問恒一問出來的。
第二日。
“誒,姑娘,請問醉花樓怎么走呀?”
眼見天色漸暗,馬上就要到酉時,桃離有些急了,隨即拉住近旁一位粉衣女子便匆匆問道。
女子似被扯得一愣,望向她,“姑娘往前直走百米,拐個彎便到醉花樓了。”
“哇!姑娘長得甚是好看呀,聲音亦似黃鶯歌唱般悅耳。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婚配,現(xiàn)今去哪呀?”
看著眼前身著淡粉色長裙,袖口處綴著點點白梅,不堪一握的腰際束著白色織錦,頭上斜插一支翡翠玲瓏簪,綴下細細銀絲串珠流蘇,臉上薄施粉黛,正溫柔淺笑注視著她的女子桃離眼睛發(fā)出亮光,語氣也隨之急切起來,聽得粉衣女子不禁瞪大了雙眼,臉上溫柔的笑意有了些許龜裂,“這這位姑娘,那個……”
“哎呀,不好意思呀,突然見到如此貌美的美人兒,一時沒忍住。不知醉花樓的花魁孔姑娘是否有姑娘這般貌美?!?p> 桃離見粉衣女子這般震驚,這才驚覺自己反應(yīng)過激,嚇到眼前這位佳人了,臉上不由帶了些歉意。如果自己不是女兒身怕是會被當作流氓。
粉衣女子聽聞她這番話,突然捂嘴笑了一番,在桃離疑惑的目光下,這才柔聲道:“姑娘廖贊,小女子便是姑娘口中醉花樓的花魁孔流婉。姑娘不是要前往醉花樓嗎?不如同流婉一道前往?!?p> “好呀好呀。嘿嘿,原來你就孔姑娘呀,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真真是天仙般的美人兒。”
“若是姑娘不嫌”
“自是不嫌,本就是為了一睹孔姑娘芳顏才想去的?!?p> 桃離連忙解釋著,生怕孔流婉不相信她般??琢魍褚娝钡媚樁嘉⑽q紅,不禁輕笑一聲,倒是個有趣的人兒。
“不知姑娘貴姓?”
“害,免貴啦,我姓桃,桃之夭夭的桃?!?p> “桃姑娘,怎的一人前往醉花樓?”
“噢本是有朋友相伴的,但他臨時有事便只能我自己去啦?!?p> “桃姑娘是第一次來祁城吧?”
“是呀,明明是照那店小二說的路線來走的,沒想到卻還是迷路了?!?p> 桃離略帶窘迫地撓撓頭,似是不好意思般,偷偷瞥了眼眉眼帶笑的孔流婉。這孔姑娘氣質(zhì)淡雅如蘭,腳步輕盈,動作大氣溫婉,一看就是平日多有訓(xùn)練,可不簡單呀。
“這樣啊?!?p> “是呀。嘿嘿,不知孔姑娘姓名后二字是哪二字呀?”
“小橋流水的流,婉而成章的婉。桃姑娘,到了,流婉便先去做準備了,桃姑娘可上二樓落座賞花品茶稍等片刻?!?p> 說話間,醉花樓的匾額出現(xiàn)在眼前,孔流婉朝桃離行了一禮后便淺笑著離去。
桃離愉悅的點點頭,輕聲哼著歌朝二樓走去。
咕嚕那只饞兔子,哼,讓它陪我一起來偏不來,還偷跑進江安容房間吃魚干,真是氣死她了,為了防止它吃太多魚再次發(fā)胖,知道它害怕江安容才偷偷藏進江安容房間,沒想到為了美食恐懼都戰(zhàn)勝了。被捉住了還和她慪氣,不愿來。唉,現(xiàn)在這番美景只能由我一人欣賞咯~
“這個杏仁還挺好吃,就是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唉,早知道拉上小七一起來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坐在位置上,桃離倚著窗臺往嘴里丟了個杏仁,望著窗外滿院的花卉苦著臉唉聲嘆氣道。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p> “咳咳……咳咳咳”
突然側(cè)后方傳來一句低沉性感的聲音,嚇得桃離被嘴里的杏仁噎住,連忙倒了杯茶灌進嘴里,待緩過來后,才略帶惱怒地轉(zhuǎn)頭望向來人。
“你這人怎么……”回事
桃離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止住了到嘴邊的話。
來人一身上好墨綠色絲綢長衫,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袖口和腰間那枚鏤空羊脂玉相得益彰,頭發(fā)以竹簪束起,模樣生得貴氣俊美,卻不是那種秀氣的美,而是閱盡世間萬物般沉穩(wěn)淡然,眉眼間透著深邃,此刻卻緊緊注視著她,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眼中不見一絲笑意。
“不知公子是?”
看著看著桃離突然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但卻怎么也想不起她什么時候認識這么一位俊美的男子了。
“不知竹某錢袋子里的錢可夠姑娘用于購買糖葫蘆?”
見桃離露出疑惑的樣子,竹子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絲毫不顯,隨即好心提醒她。
桃離瞪大了眼,微微心驚,是昨天那個俊俏的美人兒!他記性竟那么好嗎?不行,絕對不能承認。
“咳……錢袋子?什么錢袋子?我可沒拿你的錢袋子,你認錯人了吧?!?p> 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桃離心里有些許發(fā)虛,努力保持著面上的平靜,疑惑地望著他。
“噢?那看來是在下認錯人了,唐突姑娘了,萬分抱歉?!?p> 見她雖故作鎮(zhèn)定,眼神卻不由得亂瞟,竹子深了然地勾唇微微一笑,向桃離作了一揖,表示抱歉。
桃離突然捂住臉,耳尖微紅,天吶!妖孽呀妖孽,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她要把持不住了嗚嗚嗚……
“姑娘這是怎么了?怎的臉那么紅?!?p> “沒,沒事?!?p> 天吶,這低沉的嗓音。桃離的內(nèi)心在咆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竹子深,臉卻越發(fā)紅潤起來。
竹子深有些好笑,這姑娘雖偷盜,眼神倒是干凈得緊,眼中只有單純對美的欣賞與感嘆,無一絲猥褻愛慕之意,即使是被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也無法令人升起厭惡的情緒。
“姑娘”
“???”
突然被竹子深叫了一聲,桃離才回過神來迷茫地看著他。竹子深眼中帶著笑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桃離傻乎乎的跟著摸了摸他的鼻子,什么也沒有啊。
“你流鼻血了?!?p> “啊?噢!”
在竹子深忍不住終于笑出聲的時候,桃離終于反應(yīng)過來,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結(jié)果一看,根本什么都沒有!他耍她!
“你!算了算了,看你長得好看不與你計較?!?p> “那在下就多謝姑娘了。在下竹子深,竹籬茅舍的竹,子虛烏有的子,深藏若虛的深。不知姑娘可有同伴?”
“我叫桃離。桃之夭夭的桃,離群索居的離。沒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