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別山高水遠,不知道何時能再見面了?!?p> 劉嶼汐說的時候有些感傷,雖然臉上一直露著笑容,但情緒不是表情可以完全表達的。
忘塵笑了笑,這笑容是真的,笑意也是真的,但不是他沒有離別的悲意,只是把悲傷強行忘了,不然兩個人都那么悲傷也別說話直接抱頭痛哭就是了。
“用不了多久,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應(yīng)該總會去燕京做官吧,那里畢竟是慶國國都,而我雖然繼續(xù)游歷,但那慶國國度里的修行者自然是比其他地方的多的,早晚我也會去看看的,這時間應(yīng)該不會太長?!?p> 劉嶼汐終是忍不住上前給了忘塵一個擁抱。
忘塵笑著抱了抱劉嶼汐,然后一把推開,皺著想了一陣突然說道:“你好歹也是個大文豪啊,人家大詩人大文豪和朋友送別都寫個詩啊詞啊什么的,比如什么送王二狗子使安南之類的,你就不準備給我寫個?我雖然不怎么在意這些名聲,可以不是毫不在乎啊,好歹也是份情誼啊,我這水準上修行界的史冊是難了,你不努努力,好歹帶我上上慶國的官學書籍也是好的啊?!?p> 忘塵自然是開玩笑的,劉嶼汐自然也明白,可是劉嶼汐還是十分肯定的說道:“自然不會少了的,我也就這方面有些本事的,等事情結(jié)束,我會為你我做些事情的。”
忘塵見劉嶼汐認真了,卻也沒有解釋,只是笑著說道:“寫完不用刻意找我,我希望某天我游歷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從某個路過的書生嘴里聽到這首關(guān)于你我的詩詞?!?p> 劉嶼汐笑了笑,用力的抱了抱。
和劉嶼汐分開,忘塵看向了一旁的煙云容。
“你以后跟著劉大師好好學,未來成名了,也給我寫一首,讓我能更露臉?!?p> 煙云容卻情緒不高,只是盯著忘塵,沒有笑容,也沒有應(yīng)和。
看著煙云容的模樣,忘塵是想去安慰一下的,但是仔細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心軟那么一次比較好。
所以忘塵只是笑了笑了,開了個玩笑:“這孩子,剛當上大師的徒弟就擺起了架子了,我可告訴你,你拜了師了,現(xiàn)在我都算你的長輩了。”
忘塵說完,并沒有再對煙云容多說什么,也沒等她回復(fù)什么,只是又沖著劉嶼汐拱了拱手,然后便轉(zhuǎn)身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了。
可沒走了幾步,忘塵便聽見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他被身后的人攔腰抱住了。
他自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誰,他想躲自然也是躲的過去的。
他不是完全不想躲,只是有些猶豫。
忘塵扭了扭身子,想要轉(zhuǎn)過來說些什么,煙云容的卻制止了他。
“別回頭,也不要說話?!?p> 忘塵停止了動作。
煙云容也沒有說話,就這么抱了一陣,然后突然松了手。
“再見?!?p> 這聲再見里蘊藏著很多情緒,使得聽到這聲再見的忘塵的心,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回頭,只是舉起了手搖了搖,便向前邁步走去......
終究會過去的。
對誰都是。
忘塵就這么走了,沒有去等那個最想見的人。
他知道她不會出現(xiàn),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他們的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允許。
“兄弟,等等!”
正當忘塵陷入思索下意識的往前走著的時候,一道聲音自半空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忘塵還是警惕的抬起了頭,恐懼術(shù)也蓄勢待發(fā)。
“兄弟,等等我?!?p> 一道光影閃過,劍收,人立,笑容現(xiàn)。
忘塵也笑了起來,放下了警惕,應(yīng)了上去:“是你啊,你原來沒走啊?!?p> 那人個頭比忘塵高一些,模樣清秀,雖然眉眼不及蔡晨星那般柔和美麗,但也頗為秀氣,看著便覺得是個溫柔的人。
而這人溫柔不溫柔忘塵不確定,他確定的是這是個好人。
他就是當初忘塵去取證,返回時候因為來不及遇見的那個愿意搭他一程的“順風劍”。
“順風劍”名叫孟回,至于其他的信息,忘塵并沒有詢問。
孟回聽了忘塵的話,笑了起來:“我也沒想到,我本來是準備當天就走的,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這地方挺熱鬧的,我就住了兩天。對了兄弟,昨天你們的事兒我看見了,不過那‘白日飛升’太厲害,我來到晚,不敢用法術(shù)往里擠了,不然我都幫你揍那死倔的家伙的了?!?p> 忘塵笑了笑,他當時也是一時氣憤,他很清楚打人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不夠他還是很感謝孟回能說出這番話:“那孟回兄弟之后準備去哪呢?”
孟回撓了撓頭,有些憨傻的笑了笑:“這個我本來就是逃出山的,也沒想好去哪,只要是不回山,去哪也沒什么區(qū)別。兄弟你呢?”
忘塵笑了笑:“要不是發(fā)生點事,我估計和你一樣,也是沒有目標,哪都去得?!?p> 孟回好奇,隨口問道:“哦?什么事兒?”
忘塵搖了搖頭,不愿說。
但去哪他卻是可以告訴孟回的:“我要去歷練,戰(zhàn)斗,我的境界短時間里是提升不上來了,但是戰(zhàn)斗能讓原本的力量發(fā)揮到最大,這也是一種實力的提升,有的做總比繼續(xù)無頭蒼蠅一樣亂跑好些?!?p> 孟回是劍修,談起戰(zhàn)斗自然比忘塵還要興奮:“那具體是哪呢?要不咱們一起?”
忘塵聞言又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還是要找修行者問問?!?p> 這問題他是問過楊玉燕的,但是楊玉燕在宗內(nèi)五年修到了元嬰,對于筑基期可磨礪戰(zhàn)斗的地方確實不熟悉的,所以忘塵只是有了方向,具體的地方卻還需要繼續(xù)招人打聽。
“原來是這樣啊。”聽了忘塵的話,孟回思索了一陣,突然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不過一般都是筑基七八層往上的人去的地方,一般是為了破境成丹去的,不知道咱們合適不合適?!?p> 忘塵聞言皺著眉猶豫了起來。
要知道,他這種道修是出了名的同級都打不過,要是去筑基七八層的人扎堆的地方,那豈不是找虐么?
那對修煉有好處么?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問具體的事情:“那地方在哪?遠么?”
“不近,在新禹城,有個榷場?!?p> 城沒聽過,這地方也沒聽過。
“榷場是什么?”
“就是邊境貿(mào)易的場所,新禹城在慶國和大虞的邊境上。”
忘塵更是迷茫了:“交易場所和修行者的戰(zhàn)斗歷練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有利益的地方,便有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