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直起身來,也狠狠的回了蕭慕一拳,蕭慕擦了一下嘴角的傷口,看著手指上沾染著的血液,唐南怒道:“你瘋了不成?”
蕭慕輕笑一聲,舔了舔口腔內(nèi)的血跡,他突然暴起,拽住唐南的領(lǐng)口將他壓在了墻上,“我瘋了?是啊?!彼詥栕源?,而后又兇狠的望進(jìn)唐南的眼中:“我看見寧安被別人欺負(fù)的那一刻,在那一刻我就瘋了?!?p> 唐南驚了:“寧安,寧安怎么了?”也不管蕭慕如何,推開他就想沖進(jìn)去看看寧安。他和唐詩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沒找到人,只聽到侍者說蕭慕抱了個人向這面走來,立刻就趕了過來,也沒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具體情況自然不清楚。
蕭慕又把他拽回來,一拳搗在唐南小腹上,唐南也被這個瘋子惹怒了,二人就在不大的走道里廝打起來。蕭慕是在軍隊中歷練過的,唐南也不差,二人的狠勁似乎是要將對方弄死,唐詩也不敢勸架,趁他們都不注意便打開門進(jìn)去了。
她打開燈,看見寧安在床上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似乎是被門外的拳腳聲吵到了,便將門關(guān)上,將那些聲音都隔離在門外。她走上前去,嗅到了空氣中還未來得及散盡的酒精味,臉色瞬間就變了,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蓋在寧安身上的薄被,雖然不知道傷勢如何,但是看門外蕭慕的那股狠勁,再看看被子上床罩上沾著的血跡,以及被紗布包裹著的小腿。她打了自己一耳光,強迫自己從愧疚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唐詩打開屋內(nèi)的醫(yī)療系統(tǒng)對寧安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好在寧安身上的傷口只是些皮外傷,除了腦部一些區(qū)域活動異常以外沒有什么大問題??粗鴮幇苍谒瘔糁幸灿行╊澏兜纳碥|,她不禁紅了眼眶,心中滿是自責(zé),自己怎么就忘了她失了憶,這次是她在失憶后第一次來云水間,自己怎么敢放任她一個人回去??!
她想給寧安蓋上被子,卻發(fā)現(xiàn)寧安手中還緊緊攥著一件外套。她想把外套取到一邊,卻沒想到寧安用力之大,她根本無法從她手中取走東西,可能是起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此時身邊也沒有相對癥的藥物,也不能把寧安叫醒給她疏導(dǎo)一下,就只能放任寧安攥著,然后給她蓋上被子。
輕手輕腳的出去后,門外二人的打斗也停止了,蕭慕斜靠在一旁的墻上抽煙,而唐南一見她出來就拉住自己妹妹的手,焦急的問著寧安的情況,而唐詩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唐南急了,轉(zhuǎn)身對蕭慕說:“寧安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p> 蕭慕反唇相譏:“這話應(yīng)該是我對你說才對?!彼鞠氤脤幇菜缶腿ナ帐澳莻€“肥豬”,但是看現(xiàn)在的情況怕是他一離開,唐南就會闖進(jìn)去,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想了想,他沒有離開,而是讓底下人去搜那“肥豬”的資料,敢動我的人,就要有死的覺悟,蕭慕陰惻惻的想。
而一旁的唐南也無法得知蕭慕說了些什么,只能通過他的表情看出來他情緒并不好。想了想,在這里糾纏也沒什么意義,蕭慕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去看寧安的,而寧安到底如何,唐詩也不愿意說,還是去查看監(jiān)控比較現(xiàn)實。雖說表面上打出的招牌是絕對不會安監(jiān)控,但是實際上該要裝的地方還是會裝,只不過做的隱秘一點罷了。
“我們走?!碧颇享耸捘揭谎?,拉著一旁的妹妹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開,蕭慕靠在一旁,沒有立即去看寧安,而是等待身上的煙味都散的差不多了才推門進(jìn)去。
他豎起了光屏,把可能會吵醒寧安的聲音減小到最低,才放心去洗漱了。弄完這一切,他本想和寧安在一起休息,但是又怕打擾到她,還好房間很大,他從室內(nèi)系統(tǒng)內(nèi)又調(diào)出一張床來,雖然簡陋,但是離她不遠(yuǎn),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時間反應(yīng)到,做完這一切,蕭慕才勉強安心下來,闔上眼休息了。
*主控室
看到寧安是如何迷了路,再是如何被他人欺侮的場面,唐南從喉腔里泛起一股血腥來。難怪蕭慕要對他動手,如果不是他攔著蕭慕,寧安也不會就這樣迷路,而……遭受這樣的凌辱。
唐詩站在一旁,眼淚控制不住的向下流,她看著寧安想要逃離,卻因為體型之差而不能離開,看寧安在那種場景下似乎是觸發(fā)了應(yīng)激狀態(tài),站不起來,只能一步步的向前跪行。雖是冬天,但是整個園林室內(nèi)都有供暖裝置,且晚上有宴會,故唐詩和寧安都換了裙裝。而她所在的長廊一面環(huán)水一面有欄桿,為了不使客人失足落水,所以地面上鋪著的均是很粗糙的材料,而寧安,就在這樣的地方,赤裸著兩條腿,在地面上……想起剛才床單上以及被褥上的斑斑血漬,以及蕭慕襯衣上的血痕,怕都是……寧安腿上劃出來的傷口。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蕭慕及時趕到救下了寧安,如果寧安因為自己出點什么事,她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唐南面上也滿是陰沉之色,在自己的地盤上出這種事,尤其對方還是自己心愛的人,這無疑是給自己面上一個巨大的耳光。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他叫來領(lǐng)班,面色不善的詢問為什么那一塊區(qū)域沒有侍者,在有人呼救時無人出來援救。
領(lǐng)班渾身都是汗,因為這一般都是有些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權(quán)貴們大多數(shù)都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而在那種時刻,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的侍者哪里有膽子敢和權(quán)貴抗衡?
今夜的情況也是如此,那“肥豬”也不過是聯(lián)盟某位小權(quán)貴的兒子,雖說“小”,但也是對于蕭家唐家這種大世家而言,對于普通人,依舊是一座大山。那“肥豬”本事沒有,最會玩,今日不過也和往常一樣來了趣味,早早就發(fā)話把侍者避退了,也是寧安不巧,“肥豬”的小玩意怕被自己出事,便灌暈了他,自己藏了起來不敢出來,而寧安不幸撞上槍口,“肥豬”也不管眼前人是誰,反正在他過去的人生中沒有用錢和權(quán)擺不平的。那時酒性起來了,別的欲望也起了,本來的小玩意不在,這又來了個美人兒,他那只是用來做裝飾的大腦自然不會去思考旁的,而是先讓自己爽了完事。
唐南見領(lǐng)班不敢說話,他心中也自是明了:自己平時幾乎不會在這里,今日不過是因著有聚會才來的,而這一套潛規(guī)則,也是那些侍者為了自保才做的,畢竟來這里的幾乎沒有普通人,他們也不敢和特權(quán)階級去講什么平等,而自己此時也不過只是因為太過惱怒想找個出氣筒罷了,看領(lǐng)班那樣,唐南也不想再為難他,只叫人辭退了那一群侍者。至于那“肥豬”及“肥豬”身后合流同污的權(quán)貴,自然要承受來自蕭、唐二家的雷霆萬鈞之怒。
揮退了旁人,唐南看著滿面淚痕的妹妹,安慰道:“別哭了。”唐詩抽泣道:“我剛看寧安的狀況很不對勁,萬一出點什么事,這可要怎么辦?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p> 給妹妹擦干凈淚痕,他道:“安安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對嗎?”他這樣說著,心里卻沒有底,但是無論如何,無事總是最好的,他心中暗暗為寧安祈禱著,同時叫來了自己的私家醫(yī)生,隨時待命。至于那小權(quán)貴,看那“肥豬”那樣為非作歹,怕是平日里也幫襯著做了不少惡事,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留手了。
*
翌日,一條“XXX之子作惡”的新聞就被有心人頂上了頭條,其中詳細(xì)揭露了“肥豬”父子二人如何濫用權(quán)利欺壓老百姓。此新聞一出,一時之間群情鼎沸,民間要求聯(lián)盟細(xì)查該官員的言論也甚囂塵上,聯(lián)盟迫于壓力,自然不會留手,派下人來徹查此事,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給眾人以及受害人一個交代。
*云水間,蕭慕房內(nèi)
“唔……我這是,在哪……”寧安醒來掙扎著坐起,看著眼前的景象,她想起了昨晚自己被脅迫的情形,一時臉色煞白,自己不會……她急忙看向自己的衣服,還好,衣服很完整,她長舒了一口氣。感到腿上傳來異物感,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腿上纏著紗布,床褥上和被子上還沾著血漬,想來是被自己身上的傷口沾染到了。
咔噠——,門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人,寧安本來一臉警惕,可看到來人是蕭慕,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弛了下去。蕭慕看她醒了,快步走了過來,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放在一邊,問:“安安,感覺怎么樣,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寧安此時不太想面對他,含糊其辭道:“還好……”
“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說,”蕭慕一臉嚴(yán)肅,“昨晚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人我一定會嚴(yán)懲的,但是……”他突然住嘴不說了,而是轉(zhuǎn)了個話題,詢問到:“想吃點什么嗎?”
“但是什么?”寧安有點好奇。
“沒有什么,來吃點東西吧?!笔捘酱蜷_剛剛被他放在一旁的東西——原來是個食盒,里面盛著熱氣騰騰的事物。
寧安乖巧的接過碗來,一口一口的將熱粥吞下肚去——她是真的餓了。
“還要嗎?”蕭慕看著空空的碗底,“如果還想吃一點,我就再去取。”
“不用了,謝謝你啊?!睂幇驳溃骸叭绻蛲頉]有你,我就……”
說起來寧安還有點心悸,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時的場景,她有些發(fā)抖。
一個懷抱擁了上來,就像昨晚一樣,及時的給她安全感,驅(qū)走她的恐懼,她也試探著,伸手環(huán)上了蕭慕的腰。
擁抱過后,寧安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蕭慕,但是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蕭慕臉上的傷口,微微蹙眉,她道:“你這是怎么了?”
“沒關(guān)系。”蕭慕搖搖頭。
寧安見他不說,自然也不會去問,她一會想著蕭慕和徐錦年那親密的模樣,有點生氣;一會又想到了昨夜他救她的樣子,心中滿是感激……各種各樣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她的心中就像打翻了調(diào)料罐一樣,五味陳雜,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旁邊的床單。
蕭慕注意到了她情緒的改變:“怎么了?是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嗎?”
寧安抬眸望進(jìn)他的眼中:“我有問題想問你,你會說嗎?”
絆枝
不好意思今天有考試,所以就晚更了,明日正常12:30,不定時有二更掉落,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