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便要進宮赴宴了。
秦棲讓丫鬟為她梳妝打扮,戴上了善萊郡主所贈的頭面。
陸淮看向銅鏡中貌若天仙的可人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都穿上了襖子,披上厚厚的狐裘,趟著風往前廳走去了。
陸尚書正在門口整理官服的衣扣,見兩人過來,開口詢問:“準備好了?”
秦棲點點頭。
“那便走吧,”他指了指停在府門口的兩輛馬車:“我乘前一輛,你們坐后面一輛?!?p> 一行人上了馬車,秦棲掀開簾子看向外面。
街道上車水馬龍,來往的人群比平日里多了一倍有余,好不熱鬧。
正要看看別處,窗簾卻被陸淮拉下來了:“別看了,等會吹風著涼就不好了?!?p> 秦棲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搖頭:“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風?!?p> 話雖如此,她卻沒再掀開看了。
很快就到了宮門口,陸尚書率先下了馬車,正了正官帽。
秦棲與陸淮也下來了,她今日披的是紅色的狐裘,畢竟是年宴。
雪地里紅色的狐裘顯得十分鮮艷,額上點的眉心蕊更是為她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滋味。
“倚枝!”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棲回頭一看,是秦丞相。
“父親,”秦棲見他一步步走過來,小臉上溢出笑容。
“岳父大人,”陸淮點頭示意。
“哼!”秦丞相瞪他一眼,轉(zhuǎn)頭又看向陸尚書:“親家。”
“哎,”陸尚書第一次被秦丞相這么喊,面上有幾分激動。
不接納陸淮沒事,接受他這個親家就行了。
幾人一起進去,秦丞相與陸尚書在前寒暄,秦棲與陸淮在后跟隨。
年宴在保和殿,朝中大臣在宴首,京中小輩在宴尾。進去了之后,他們便分開了。
秦棲以往在稍前的位置,如今嫁給了陸淮,便往后移了移。
剛一入座,便看見斜對面有兩個“熟人”。
昭陽公主挽著善萊郡主的手臂對她挑釁的揚了揚眉,善萊郡主則友善的笑了笑。
趙宣清這樣囂張跋扈的人,竟與趙茗繆交好,真是不可思議。
秦棲忽視了昭陽公主,只回以善萊郡主一個溫和的笑。
回過神,卻見陸淮一直蹙眉盯著對面某處,順著視線看過去,原來是幾個皇子在那交談。
“怎么了?”秦棲收回視線,詢問道。
陸淮:“哼!”
秦棲:“???”
陸淮此人,看似隨意,實則不僅隨意,而且傲嬌。
秦棲知道他肯定不會說出來,因此也沒有追問,于是陸淮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秦棲見狀,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眉心:“別皺眉?!?p> 你別皺眉,你最珍貴。
陸淮愣了一下,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的神色一轉(zhuǎn),竟是綻出笑容。
見他這般,秦棲便伸回了手。
于是下一秒,陸淮又擰起了眉。
秦棲:“……?”
難道是觸到什么機關(guān)了?
帶著好奇,秦棲又觸上他的眉心,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它舒展開來。
秦棲驚奇的看著他,難道這里得一直按著嗎?
兩人的小互動,絲毫未失的落在昭陽公主的眼里,令她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