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寬眼睛一亮,這是在幫他創(chuàng)造機會?
知道孫棐的心意后,耶律寬贊許的看了其一眼,好小子,會來事!
“孫副知說的正是,裘娘子你離我們可太遠了,小曲我都聽不見,還是坐在本使的邊上吧,我倆也好熟絡(luò)熟絡(luò)!”耶律寬咧開嘴笑著說道。
王珪見狀,倒是有點好白菜給豬拱的感覺,耶律寬什么想法,他如何不知道,這花魁要是坐在遼朝蠻人的邊上,被占便宜那是少不了的!
但王珪沒有開口,區(qū)區(qū)一個花魁而已,算了,眼下還是以滿足耶律寬為主要目的。
裘白玉黛眉微蹙,她如何不曉得,自己要是坐了那粗人的邊上,幾乎等同于羊放到狼的嘴邊,逃也逃不掉!
“裘娘子還猶豫什么,坐在耶律使節(jié)的邊上可是你的榮幸呀!”孫棐不放過任何一個與耶律寬交好的機會,要徹底弄死呂淵,耶律寬是個極關(guān)鍵的人物!
裘白玉緘口不言,她心中不斷想著方法,難道維持了數(shù)年的清白,今日要毀在一個蠻人的身上?
要是尋常官吏,裘白玉大可拂袖而去,可這是遼使,鬼知道這粗人下一刻會做出什么。
要是此人用強呢?遼朝使節(jié),關(guān)乎兩國大事,她就算在光天化日之下給奪了清白也沒人做主??!
一時之間,裘白玉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來了!
想到這里,裘白玉看了眼促使她來這酒閣的罪魁禍首——呂淵!只見這人坐在一邊,事不關(guān)己的把玩著手上的銀花青鸞杯。
呂淵確實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心態(tài),他也看出了裘白玉抗拒的神色,在他眼中,這裘白玉被那耶律寬占便宜,是可惜了,但這并不代表呂淵會為其出頭!
英雄救美?開玩笑,呂淵可不是這種憨貨,他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如今要他為了一個先前還得罪過的女人,去激怒遼朝使節(jié),完全不劃算!
這次晚宴,呂淵給自己的任務(wù)很簡單,少說話,多想事!
“裘娘子,快過來呀,本使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僅是因為娘子離的太遠了,本使耳朵又不好,聽不見!”
耶律寬笑著催促裘白玉。
夠無恥!
眾人的表情都帶著古怪。
裘白玉臉色變化不斷,她又看了一眼使他陷入兩難之地的呂淵,忽然,一個想法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
緊接著,裘白玉一言不發(fā)的站了起來,手中持著琵琶,一步一步的朝耶律寬那走過去。
耶律寬看見離他越來越近的美人,呼吸也急促了。
當裘白玉經(jīng)過他身邊時,耶律寬猛吸一口氣!
就像鹿穿過花崗,就像風吹開一枝扶桑!
這感覺難以言喻!
耶律寬就等著美人坐定了!
然而……
裘白玉徑直過了耶律寬邊上的空座,又走了兩步,來到了呂淵的邊上!
“官人,不介意我坐這里吧?”裘白玉笑靨如花。
香風襲來,可呂淵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只是看戲的?。?p> 怎么反而變成了主角?這不是將他往雷區(qū)推嘛!
呂淵很想說,介意,很介意!但裘白玉已經(jīng)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分明沒想征同他的意見!
這小肚雞腸的女人是在報復(fù)?。∷ㄊ切闹羞€惦記著上回在夜市中不給他插隊的那件事。
全場錯愕,半響之后,耶律寬脖根隱隱泛起了青筋,本就渾圓大個的眼珠子,瞪的更大了,直接怒視著呂淵。
“奴家坐這里眾位官人想必就能夠聽到吧?”裘白玉出聲說道。
沒人回答,連王珪也都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眼前這局面,但可以確定的是,最近在東京城風頭極大的狀元郎呂淵,已經(jīng)是得罪了耶律寬!
裘白玉看見沒人回答她,她也不惱,自顧自的唱起晏殊的蝶戀花,這首詞是晏殊懷念友人的,詞句多憂愁,隨著裘白玉的吟唱,更使得酒閣中氣氛低沉。
呂淵臉色陰晴不定,他明白,耶律寬肯定不會將怒火發(fā)在裘白玉的身上,而會撒在他呂淵的身上,面對這飛來橫禍,呂淵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能這就是因果吧。
裘白玉離他很近,呂淵看了眼邊彈邊唱的女子,心中嘆了口氣,罷了,雖然給女人算計,但至少是個美女吧,以后自己再算計回來就是!那耶律寬身為遼使,自己今后也不是沒有可能交惡,權(quán)當提前好了。
這下,呂淵也只能夠這么安慰自己。
酒閣中,心情最好的唯有孫棐!他簡直不要太樂意見到眼前的局面!呂淵惹惱了耶律寬,孫棐求之不得!
待到裘白玉的蝶戀花唱完,孫棐臉上怪笑著道:“看來狀元郎魅力不小,能夠得到裘花魁的青睞。”
孫棐這話一出,那耶律寬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官人說笑了,奴家只是覺得坐在這里的更好些,要是坐在使節(jié)的邊上,奴家會被使節(jié)擋著,其他幾位官人便是不好欣賞了,這豈不是掃了大家的雅興,我相信使節(jié)也是不愿意的。”裘白玉淡淡一笑,找了一個借口。
“哼?!?p> 耶律寬冷聲,他顯然是不會因為裘白玉這句話而消了怒氣。
這時,門外頭傳來了敲門聲,片刻后,都亭驛的幾位小吏手中端著保溫用的木盒子走了進來。
是都亭驛準備好的菜到了!
“奴家就不打擾各位官人了,先行告退?!濒冒子褚姞?,起身行禮告退。
耶律寬也沒有多說,他明白今日這“美味”是吃不到了!
心中的怒火沒有熄滅,耶律寬狠狠的瞪了呂淵一眼,他心底其實清楚,裘白玉不坐他邊上,怪不得這位呂副知,但怒火總要有個宣泄點,不找你可就沒別人了!
呂淵注意到了耶律寬那恨不得生扒了他的神情,心中頓時不爽了起來,忍耐到極限的呂淵慢慢的露出狠色!
還真給你臉了!?暫時不想惹你,不是怕你!你個遼狗裝什么?
這一世,暫時呂淵是沒錢,也沒有權(quán),但并不意味著他是誰都可以欺負的軟柿子!
想罷,呂淵身體動了!一只手握住了裘白玉的皓腕,另外一只手則攬著女子那溫軟的細腰上,將準備離去的裘白玉硬拉到自己的身邊!
“娘子這么著急走做什么?沒看見我們幾位都意猶未盡嗎?過來!繼續(x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