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逆子
郭縣令抬頭,胡子直翹:“什么人敢在縣衙里施暴?造反了不成?來人,給我通通拿下!”
“砰砰!”已經(jīng)殘缺不全的縣衙大門又一次被人以暴力砸開了。
幾個身穿錦袍的男子從容走了進(jìn)來……這幾人面生的很,但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然后他就看見臉色難看得像死了MA的胡太守。
“胡……胡大人?”郭縣令看看胡太守又看看他兒子胡公子,一臉懵逼。
看清楚吳馳只是被綁住手腳堵了口,還沒有受刑,胡崇志終于松了口氣。
宋玉沖著吳馳微微一笑:“還好沒來晚,胡小兄弟,你受苦了?!?p> 三名御史和胡英雄趕忙上前,七手八腳把吳馳解救出來。
“住手!”郭縣令吹著胡子瞪起眼睛:“你們是什么人?膽敢釋放我縣捉拿的罪犯?”
“放肆!”胡太守一口唾沫噴了郭縣令一臉:“郭明志你有幾個腦袋?敢對繡衣御史無理?”
“繡……繡衣御史?”郭縣令一怔,嘴里還喃喃道:“可這小子是本縣殺人搶劫的要犯……”他還想著給他可憐的侄兒報仇呢。
宋玉站起身來,冷冷瞪了郭縣令一眼。
郭縣令打了個冷顫,只覺得自己被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盯住了,心跳加速,虛汗直冒。
宋玉緩緩走到郭縣令面前,居高臨下,一言不發(fā),只是盯著他看。
郭縣令被他一盯之下,竟然動彈不得,后背汗如雨下,很快官袍后部就濕透了。
“你說胡小兄弟是殺人搶劫的案犯?你再給我說一遍?!?p> “撲通!”郭縣令頂不住壓力,直接坐地上了。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彼斡裆焓忠恢竻邱Y:“他是我宋玉的兄弟,若是以后讓我聽到他在安豐縣受了什么委屈~哼哼,我發(fā)誓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我繡衣大營中的八十一種刑具一般人沒資格嘗~要是誰不識好歹,我不介意一樣一樣在他身上試過去……”說完他還有意無意瞥了郭太守一眼,整的郭太守眼皮直跳。
郭縣令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完了完了,有這幫狠人撐腰,豪兒的仇這輩子也報不了了。
……
“砰!”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縣衙大門再一次受到暴力,直接轟然倒地,揚(yáng)起一片灰塵。
縣衙大門: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塵土漸漸散去,一行人殺氣騰騰闖進(jìn)來。
眾人一看,來的原來是常坤和常府護(hù)衛(wèi)。
胡溫文心里直納悶:怎么這個殺神又殺回來了?
常寧看見已經(jīng)被松綁的吳馳,喜極而泣,沖著他就奔了過去,結(jié)果跑了沒兩步,被常坤一把揪住。
常坤心說既然吳馳已經(jīng)獲救,這里就沒我們什么事了,難道你們兩個還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惡心你爹不成?
常坤一句話都不說,揪著常寧轉(zhuǎn)身就走,常府的護(hù)衛(wèi)也跟著一股腦兒走了出去。
縣衙一幫人目瞪口呆看著一伙人殺氣騰騰砸門,怒氣沖沖進(jìn)來,然后……什么也沒干,就這么走了。
郭縣令簡直要瘋,今天遇到的都TM什么人啊,發(fā)生的都TM叫什么事兒啊。
……
幾路人各回各家,熱鬧了半天的縣衙終于清靜了下來。
胡溫文一言不發(fā)的跟在胡太守背后,被帶回了太守府。
一座三層的小樓矗立在府里風(fēng)水最好的位置。
小樓正面是一處庭院,有假山、有池塘、有花草、有楸樹。
胡太守和胡公子就站在這風(fēng)景如畫的庭院中。
兩人旁變還站著一個青袍漢子,他是跟隨了太守多年的護(hù)衛(wèi)蔣白。
“跪下?!焙乇持?,看也不看兒子一眼。
“爹~”
“跪下!”
“撲通~”胡溫文跪地上了。
時間如水般流逝,一直到胡溫文雙腿都跪麻了,胡太守一直背著他站著,一動也不動。
“爹~”胡溫文忍不住又叫了聲。
這回胡太守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眼中紅通通的,看樣子剛哭過。
“逆子!你可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爹,兒子知錯了,可兒子也是為了爹啊?!?p> “荷荷!為了我?為了我?”胡太守氣得口中一邊嚷嚷一邊伸出手去抽胡溫文的耳光。
胡溫文不敢躲,臉被抽的“啪啪~”作響。
“你說,你倒是說啊,你怎么就為了我?”
“爹堂堂一個梁州太守,在梁州想要說句話,想要推行道政令,甚至想要任用一個官員,都要看常坤的臉色。試問天下數(shù)十個太守,有哪個太守受這冤枉氣?”
“啪!”胡溫文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所以你就叫去常府行刺?想嫁禍給常坤?你有沒有腦子?常坤是好惹的么?就憑你這么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就能嫁禍得了常坤?爹受冤枉氣?只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才給你爹氣受。天下這么大,多半郡的太守都是些諸侯王,把你爹跟那些太祖皇帝的子孫后代比,你這逆子本事了……”
“啪啪啪~”胡太守越說越來氣,又給了胡溫文幾個大嘴巴子,把胡溫文整張左臉都打腫了起來。
“爹這么多年謹(jǐn)小慎微、左右逢源、苦心經(jīng)營~經(jīng)過多少風(fēng)雨,躲過多少禍?zhǔn)?,把多少人踩在腳下,才爬到太守這個位子,爹容易么?好不容易等到這次旱災(zāi),爹才找到機(jī)會攢了些錢財……你個逆子竟然找人去行刺繡衣御史!”
“啪!”胡太守狠狠扇了兒子一個巴掌,突然發(fā)覺的右臂酸痛,右掌發(fā)麻,于是換了只手繼續(xù)扇耳光。
“啪啪啪~”
胡溫文已經(jīng)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了:“爹,我也是為了爹才找人去殺那幾個繡衣的啊,誰叫他們要來查爹……”
“閉嘴!既然朝中有人以貪污賑災(zāi)款項為借口彈劾我,皇上必然會派繡衣調(diào)查。這事我早有所料,所以已經(jīng)準(zhǔn)備萬全,任憑他們查也不會查到什么問題……可你個豬腦子居然行刺繡衣……哼哼哼……”胡太守氣得直喘氣。
“繡衣御史是什么人?他們都是皇帝的親信。這次行刺幸好沒有成功,倘若真被你殺成了,哼哼,那就等于直接打了皇上的臉,到那時候,我們?nèi)胰硕家荒愫λ溃凶邮芰餍?,女子賣做官妓,至于我和你,哼,想落個全尸都難?!?p> 胡溫文目瞪口呆,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你沒成功,但這賬繡衣御史可記下了。瞧他們那意思,只要我肯出血,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我這么多年受常坤所制,本來就沒撈著多少銀子,因為你這次愚蠢的舉動,恐怕全得拱手送人了。”
胡太守嘆了口氣,對護(hù)衛(wèi)蔣白道:“廢他一條腿?!?p> “爹!”
“老爺,請您三思。”蔣白也為胡溫文求情。
出了這口氣,胡太守稍微冷靜了些——即使胡溫文犯了再大的錯,畢竟自己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想了想:“那傳我命令下去,從今天起,把他的月例扣光,不許他身邊帶任何家丁或護(hù)衛(wèi),有違此令者,視作與本太守為敵?!?p> “是?!?p> 胡溫文面如死灰,斷了自己的月例,護(hù)衛(wèi)都不讓帶,自己還算什么太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