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辦公大樓搖搖欲墜,無數(shù)裂縫爬滿墻壁,大小不一的磚石碎屑刷刷地往下墜落,看起來像是要整體崩潰。
袁克柔放空身心,任由界控制他的身體,仿佛陷入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無悲無喜,類似于用第三人稱視角來看待這個正在奔潰的空間。
突兀間,一個漆黑深邃的黑洞出現(xiàn)在袁克柔胸前,綻放出巨大的吸引力,鯨吸般活力全開,似乎在吸取著一些無形無質(zhì)的未知存在。
隨著黑洞吸力的增強,正在崩潰的辦公大樓徒然停止崩潰碎度,所有掉落的物體全部靜止在半空中,旋即猛地往上倒飛,統(tǒng)統(tǒng)都往黑洞中奔去。
那股吸力奇大無比,直接涵蓋整個辦公大樓,仿佛要把整棟辦公大樓都吸入其中。
吸力所過之處,神奇地像是被剝落外殼,隨著一些無形無質(zhì)的未知存在被吸去,露出辦公大樓原本的正常景象。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隨著最后一點無形無質(zhì)的未知存在吸入黑洞中,辦公大樓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一點痕跡都沒有,如果不是袁克柔身懸空中,可能他都會當(dāng)成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幻想污染凈化完成,馬上轉(zhuǎn)換幻想值,適應(yīng)者,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引起你一點不適,問題不大,咬牙堅持一下就可以了?!苯绲穆曇粼俅雾懫?。
“不適?到底有多不適?”袁克柔有些懵逼地問道。
界沒有理會他,直接開始操作,片刻后,一股巨大的能量流無中生有,從袁克柔身體深處突然涌出,霎時間就把他淹沒,他體內(nèi)因為裝備了假面騎士鎧甲所具備的能量連一刻都抵擋不住,瞬間就全部全部沖散,幸虧這股不明的巨大能量流極其平和,否則他就可能被直接撐爆。
然后,‘一點’不適就來了···
袁克柔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有無數(shù)的螞蟻在爬行一般,又仿佛是有無數(shù)人在用手捏著他的身體,包括他身體的每一部分···甚至是那些敏感區(qū)域,這種感覺簡直是糟糕透頂,他真是恨不得直接用手狠狠的撓著身上的癢處,但是他現(xiàn)在連如此淳樸的愿望都做不到,與此同時,那股不明的巨大能量流似乎在進行某種質(zhì)變,不斷在他體內(nèi)轉(zhuǎn)換,充斥著他身體內(nèi)外每一處,導(dǎo)致他在這種狀況下簡直就是被釘死在了半空,除非是能量轉(zhuǎn)換完畢,否則他就無法隨意移動身軀。
“擦!”
?袁完我又無法開口說話,而且難受得渾身發(fā)癢啊,此刻若是界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真恨不得一個風(fēng)雷電把界直接踢爆。
但是他卻無法行動,所以只能從喉嚨里憋出了這樣的吼叫聲來,但是也僅僅如此了,他整個人簡直就像是掉入到了痛苦中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每一秒對于袁克柔來說簡直都像是地獄一般,直到體內(nèi)所有的能量全部轉(zhuǎn)換完畢時,袁克柔直接從半空中掉在恢復(fù)如初的十九樓地板上,無比虛脫的躺倒在那,接下來他卻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開始瘋狂撓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過去了好久,袁克柔這才喘著粗氣的嘶吼起來。
“界!你是想死嗎?這么痛苦的過程,就是你嘴里輕飄飄一句的一點不適?”
雖然袁克柔氣得要死,但是界卻絲毫沒搭理他,一直在默默操控著袁克柔完全不懂的東西,直到最后才說道,“幻想值轉(zhuǎn)換完畢,本次幻想暴亂為高級幻想暴亂,適應(yīng)者獨力擊殺高級最初之禍,可獲得15000幻想值,計算完畢,接下來是秩序恢復(fù)程序,倒計時3、2、1,開始!”
隨著界話音的落下,整棟辦公大樓陷入一種難言的狀態(tài)中,無數(shù)的人從虛空中浮現(xiàn),僵直地立在那里,像極了蠟像館里的逼真蠟像。
“你有一分鐘的時間離開,時間一到,所有人都會恢復(fù)到幻想暴亂之前的狀態(tài),到時候你可能會有些麻煩,請盡快離開。”界再次提醒道。
袁克柔楞了下,突然神色緊張,瘋狂地從樓梯往下跑,一口氣沖到了四樓審訊室外,一把拉開審訊室的大鐵門,眼淚壓抑不住地流下。
只見辦公桌前或坐或站著幾人,其中就有他魂牽夢繞的那個女孩兒,眉目如畫,巧笑兮然,正俏生生地坐在記錄電腦前。
周月兒,唯一真正愛上過他的女孩兒,總算是復(fù)活過來了。
袁克柔溫柔地打量著周月兒,想伸手去撫摸一下她的嬌顏,卻又怕會把她驚擾,哪怕是面對羽翼大白鯊他都沒這么患得患失,傻愣愣地站在審訊室門口。
“時間不多,走吧?!苯绲穆曇粼俅翁嵝训?。
袁克柔嘆了口氣,心知再留在原地也是于事無補,失去記憶的周月兒是根本不可能記得他的,剛準(zhǔn)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不由得急聲在腦海中向界問道,“界,不是說所有人都能復(fù)活的嗎?為何救我的那個中年警察和叛徒不見身影?”
界沉默了一下,說道,“我說的所有人是指沒直接接觸到幻想暴亂的人,這里的接觸是指被幻想暴亂中衍生的超現(xiàn)實事物所直接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例如中年警察吳國義是因為他身懷幻想之卵,他把幻想之卵給了你,這個是因,而你因為孵化幻想之卵后才能打敗最初之禍,這個是果,所以他的死是真死,隨著幻想暴亂的結(jié)束,所有有關(guān)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痕跡都會被抹除,那個叛徒李克勇同樣是這種情況,包括激發(fā)幻想暴亂的最初載體。”
界的解釋簡直出乎他的意料,旋即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有些顫抖地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在幻想暴亂中戰(zhàn)死,那么我也會從這個世界上被抹除一切痕跡?”
“對!”界肯定地說道。
袁克柔頓時陷入了沉默中,臉色變幻不定,心情無比的復(fù)雜難言。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一道熟悉的悅耳女聲突然在袁克柔耳邊響起,他霍然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葉欣桐正滿面寒霜地站在他面前,上下來回地審視著他。
“額,額,不好意思,我找錯房間了,馬上就出去?!痹巳岽蛑D(zhuǎn)身就退出審訊室,臨走前深深地望了周月兒一眼,只是單純地向再看那個女孩一眼,然后就像一場夢一樣,斷絕念想。
無論夢境有多美好難忘,終究會有夢醒之時,留不住的,那就干脆放手,沒必要強行挽留,最終害人害己。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這就是袁克柔此時真實的心情寫照。
但是袁克柔深情的目光,卻引起了周月兒的注意,周月兒蹙起可愛的柳葉眉,疑惑地看著袁完我,她覺得這個人的目光十分奇怪,似乎包涵了很復(fù)雜的情感在其中。
袁克柔灑脫地一笑,直接就離開警察局辦公大樓,踏出警察局大門時,不禁感慨萬分。
昨晚他來這里時是以殺人嫌疑人的身份過來的,沒想到就是這么個荒唐的誤會,直接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把他從一個普通人帶入到超凡的高度,真像極了小說里的情節(jié)。
袁克柔笑了笑,再次邁開步伐,徹底地離開警察局。
同一時間,在禮邦國一處荒野山林中,昨晚激發(fā)幻想暴亂的罪魁禍?zhǔn)仔δ樅谝氯送饺怀霈F(xiàn)其中,他身形輕盈,從天空中緩緩而落,直挺挺地站在一棵幾十米高的巨樹樹冠處,仿佛天生的貴族般,舉手投足都有說不出的優(yōu)雅高貴。
幾秒過后,一道劇烈的閃光在山林的另一處猛地綻放,滾滾濃煙徒然升騰而起,其中閃爍著隱隱火光,然后一道二十幾米高的巨大身影從中騰空而起,霎時間就跨越與黑衣人之間的距離,兇猛無比地朝黑衣人所站的巨樹竄去。
黑衣人面對巨大身影來勢洶洶的攻勢毫不在意,腳尖一動,仿佛像是天鵝般優(yōu)雅地起飛,御風(fēng)而行,在空中滑行到幾十米外的另一棵巨樹上。
那巨大身影直接把幾十米高的參天大樹撞到,旋即轉(zhuǎn)身再次沖向黑衣人。
而黑衣人每次都在毫厘之間避開,仿佛戲耍巨大身影般,舉重避輕地周旋著。
很快周圍的樹木都被巨大身影全部撞倒,同時也把它的真面目暴露在陽光下,赫然是一個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的赤裸巨大人型生物。
“笑臉,這次你死定了,別想著能再次逃竄!”巨大人型生物發(fā)出雷鳴般的咆哮,錯開的兩排牙齒說話間冒出滾燙的濃煙,看起來嚇人至極。
黑衣人聽聞后臉上的笑臉面具似乎生動地笑了下,用充滿磁性的溫醇嗓音回答道,“我想走,誰能攔得???就憑你一個界主?還是憑你的巨人之力?”
巨大人型生物仿佛被激怒了,發(fā)出震天怒吼,飛身上前,一拳轟在黑衣人所站的巨樹上,兇猛無匹的拳力把整棵巨樹渾然打爆,爆裂的樹屑枝葉在空中亂舞,只是黑衣人的身影已經(jīng)沒入空氣中,再也不見蹤跡,隨后一句話語才輕飄飄地在上空回蕩。
“昨晚我投放的反面幻想之卵被人消滅了,我準(zhǔn)備去把那個給我驚喜的家伙找出來,有興趣就一起來吧,哈哈哈!”
奇奇怪怪的守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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