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破滅陣值得擁有
第二日一早就開始最后一輪比試,到了這最后關頭,最后外門弟子千人只剩下了二十人,其中前三的弟子就可以得到去其它界域歷練的機會。
葉雙沉早早就在磨拳擦腳,她可是對前三眼饞的很。
可能是她撿到了漏,前一輪遇到的是劍修,只仗著半就未就的劍意一路走到了現(xiàn)在,是以葉雙沉打的還算順利。
第二輪的十人,為了防止最后五人有一人輪空,采取的是群攻,是十人同時踏上最大的比武臺,最后只進六人。
十人各占了比武臺的一邊,圈成了一個圈,葉雙沉都看了一眼,倒是有好幾個認識的人。
在她旁邊的溫與,對面的謝舍和沈息安,剩下的人倒是不甚熟悉,卻也不是她所關心的。
她微微一笑,只說群攻,卻也沒有規(guī)矩束縛,她往旁邊的溫與看去。
只一眼,溫與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含笑對她點頭,微微往她那邊靠了一些。
短暫的平靜沒有開始多久,就有人出了勢,可能是因為怕先出手得罪了他人,被群攻得不償失,所以只是虛空劈了一把。
只一勢,眾人連連混戰(zhàn)而去,局勢混亂,一時也看不清是誰攻擊,自己又攻擊了誰。
但好在她事先與溫與達成了合作,兩人自己攻擊的同時,不忘替彼此擋住一些攻擊。
所以眾人多多少少都掛了些傷,偏他二人還算瀟灑。
只是還不容她心下暢意,那幾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互相使了幾個眼色,都變勢朝他二人攻來。
這才將將明白,他們招仇恨了。
本來還算輕松的二人,突然壓力倍增,短短幾瞬就添了不少傷口。
葉雙沉左一拳,右一掌,攻勢太多,到底有些吃力,突然聽見身后“?!钡匾宦暎~雙沉聽得清楚。
是武器相擊聲。
她自然明白背后是自己的盲區(qū),如今聽這聲音,眸子大睜,心也提上了嗓子眼,轉身望去。
就看見一雙冷冷地眸子看了她一眼,抬手就往偷襲不成,惱羞成怒來攻擊他的那人挽了一個漂亮劍花。
那偷襲的人被凌厲的劍意擊飛,人影正從沈息安面前閃過,摔下臺去。
她收了攻勢站定,震驚地看著謝舍。
饒是昨天的禁制是同門好意,可如今在比武臺上,刀劍無情,無緣無故,又是那般性子的謝舍相救,讓她如何相信是善意?
葉雙沉再是沒看見剛剛背后的事,也明白正是謝舍替她擋了一擊!
她心下大石放下,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心下卻疑惑的很。
也容不得她說話,又有攻勢朝她而來,也顧不得感謝謝舍了,她連忙又混入戰(zhàn)中。
轉頭見溫與幾步走到她身后,葉雙沉朝他二人腳下扔了一個防御陣盤,擋去一些攻擊。
溫與也感覺到陣法轉動,朝葉雙沉看來,二人相對點頭,算是感謝。
他二人也是互相估摸著對方還有幾成氣力,幾番下來,大抵是明白了一直攻擊他們的三人,都已經(jīng)快丹田空虛了。
葉雙沉瞧準機會,奮力一掌擊向其中一人,同時溫與也將手中的白玉環(huán)擲了出去,只聽得兩聲落悶響聲,又摔下兩人。
剛剛還在攻擊他二人的弟子見只剩了自己一人,氣勢減弱,連連閃出了三丈遠。
現(xiàn)在臺上只剩了七人,只差一人便要結束,是以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時都僵持不下。
眼看他們這邊算是脫了困,沈息安那邊卻絞做一團。
她正看著仔細,突然眼前一閃,就見同沈息安角斗的人似乎是找到了她的空門,續(xù)起全部靈氣攻去。
葉雙沉余光里又見謝舍奮力起身要去救沈息安,一時沒顧得上他此時的對手,就要被靈力擊到。
謝舍方才于她有恩,她理應幫忙。
此時也顧不得其它,連忙運起九轉陣到了謝舍身前,一掌將要攻擊謝舍的那人送下臺去。
變化太快,沈息安都始料未及,呆呆地看著葉雙沉二人。
只覺得謝舍同她站立在一起,無端讓她生出這兩人般配無比的感覺,不由握緊了自己的法器,到底是嫉妒的。
最后剩下的六人是要逐鹿前三的人物,臺下的人一時也多起來,都對魁首很有興趣,山腳下甚至都打賭下起注來。
后面的十四人要排出名次,是以再戰(zhàn),他們六人就得了空閑。
聽到溫與笑談這件事的時候,葉雙沉還是起了一絲自得,還追問了押誰的最多,押她的有多少?
“押得最多的自然是獨占鰲頭,東林幟上,榜上有名的謝家公子了?!?p> 謝舍倒是名副其實。
溫與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故作嫌棄道,“而你……不偏不巧,正是最后一名?!?p> 葉雙沉:“……”
她撇了撇嘴,到底沒有追究是真是假。
溫與倒是說的是大實話,那些參賭的人把剩下的幾人里里外外都分析了個透,就只有葉雙沉,比賽倒是驚艷了很多人。
但是同其它幾人一比,到底是輸在了五靈根這件事上,區(qū)區(qū)引氣入體都花去了大半年時間這事,外門之內誰人不知?
恐怕再多也只緣淺于前六。
那山腳下的人影攢動,一邊有人下注,一邊有人登記,聲音洪亮,“謝舍,三百下品靈石。”
“謝舍,兩百下品靈石?!?p> “溫與,兩百下品靈石?!?p> 報的名字里最多的就是謝舍,偶爾摻著一些其它人,正報著高昂的時候,又見面前扔了一袋儲物袋,他也懶得計數(shù),徑直喊道,“葉雙沉,一袋下……上品靈石?”
“?。。 ?p> 那人看著袋子里裝滿的靈石,咽了口口水,顯然是吃驚不小的,眾人也是不可相信,“誰這么大方?”
順著登記那人的眼神看去,就看見一袂紫衣消失在了人群中。
再是想追問都追不上了。
一儲物袋的上品靈石,是說有錢大方都是不適合的,應該是瘋了,才貼切點。
有這錢不如買個法器傍身,高階法器它不香嘛?
“只可惜這錢就要打水漂咯!”
“我看也不是壞事,至少也便宜了我們!”
一時間,參賭的人數(shù)越發(fā)多了起來。
此間事情,葉雙沉一概不知。
葉雙沉也沒有想到,她方才上了臺,碰到的對手就是沈息安,她躬身行禮,“葉雙沉。”
“沈息安。”
她卻是瞧也沒瞧葉雙沉一眼,轉身退遠,葉雙沉疑惑地看著她,也退了幾步。
沈息安的法器是一支紅纓槍,她見識過,耍的極其肆意。
見她沖來,葉雙沉在腳下丟了一個陣盤,便躲到一旁去,那陣盤似乎不是攻擊陣法,也沒有中傷沈息安。
陣盤就像是落了空。
葉雙沉看著那銀槍轉了方向,又朝她來,她又是同一番動作。
一連重復了好幾次,臺上的兩人都是絲毫沒有受傷。
眾人對葉雙沉行為也從一開始的不解,變成了鄙夷,只道葉雙沉是一味閃躲,頓時覺得索然無趣,轉去看其它兩組的比試了。
沈息安一連數(shù)次落空,也是有些摸清了葉雙沉的閃躲方向,見她又閃到一邊,早有準備地將銀槍掄起,自刺而去。
這一勢極快,葉雙沉眸中都能映出銀槍模樣,她閉上眸子,這一次,她卻沒動。
方才沈息安所做所為,不過是妒火中燒的結果,想著教訓一番葉雙沉而已,她沒動過殺她的心。
這一槍,沒要了她的命,也得讓她閉關上幾個月。
只是比試臺上卻突然陣印大起。
這陣勢沈息安見識過,當年九族大比上,葉雙沉被裴解陷害,用的就是這一招!
那方的葉雙沉張開緊閉的眼睛,沈息安驚叫一聲,手中的紅纓槍應聲而斷,人也被擊飛。
“這是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那沈家女兒突然就摔下了臺?”
本來走得七七八八的人又都被那聲勢吸引,往那邊瞧去。
就見沈息安手里握著半截長槍,重重摔在臺下。
高臺上的山長裴亦行猛地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葉雙沉的那個比武臺。
“坎蓬水星離英火,中宮坤艮土為營,干兌為金震巽木,以陣布陣,五行破滅陣!”
臺下的沈息安一只手緊握著只剩半截的槍,一手成瓜狠狠地扣著地面,指尖流出的血,染紅了幾點泥土。
狼狽,不甘,恨意,一點點自心中漫出。
她雙眼猩紅,恨恨地看著站在臺中央的女子。
葉雙沉!!
只剩最后一輪。
葉雙沉心里是有些緊張的,還未調整好,就聽得修士喚道,“謝舍溫與葉雙沉上臺抽簽?!?p> 抽簽的結果會有一人輪空,其它兩人比試,輪空的人先和贏的一方比試,如果輸了,再與輸?shù)哪侨吮葌€高低,如果贏了,就是魁首。
葉雙沉看了一眼修士手中的三根簽,抽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根。
展開字簽,空。
“葉雙沉輪空。”修士看著葉雙沉手中空白的紙,宣布道。
葉雙沉退下臺去,看著臺上兩人的比試。
識海里的河圖道,“你倒無情,人家昨天還給你送藥呢?!?p> 這是在說她把沈息安打的狼狽的事了。
大道無情,哪里有事事相讓的道理,這河圖不會不懂。
她自然聽出來河圖這是有話要說,卻在跟她繞彎子,不由翻了個白眼,“有話直說?!?p> 河圖聽到她的話,呵呵一笑,“剛剛……我從那丫頭身上嗅到了一點點魔氣,人家這是有心魔了呀?!?p> 河圖是仙界至寶,對魔氣一向排斥,能聞得出來也是正常。
他原以為這樣說,葉雙沉好歹會表個態(tài),得來的卻是她長久的沉默。
河圖:“……”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