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丹呂見裴俛神色暗淡,以為他是不相信臉上傷痕可以消去,有些著急,“廣瑜哥哥你莫要擔(dān)心,即使這傷痕去不掉,你也是極為俊美的?!?p> 裴俛失笑,瞧見言丹呂如此著急的樣子,不由得抬起手臂摸了幾下她的頭,“嗯,我信,繁瀚可以將這東西去掉?!?p> 視線交匯之際兩人都有些晃神,如此姿勢著實親密,言丹呂也一時間僵在那處,裴俛這手更是不知放往何處。
“咳?!毖苑卞目人月曔m時地發(fā)了出來,快步來到兩人中間,將言丹呂推向另一側(cè),坐了下來。
“廣瑜兄臉上這傷確是可以消除,不過要費些時日。待會兒我配些膏藥,你堅持涂抹,半年后許會淡化?!?p> 言丹呂在言繁瀚推她之時便一直瞪著他,言繁瀚也不在意,拿起一旁的饅頭就著小菜大口吃著。
裴俛聞言欲拱手道謝,言繁瀚先他一步伸手阻止,“你手臂上的傷雖說不重,但還是要少動,這一抬一落傷口不知何時便會裂開,還是少做的好?!?p> 聞言裴俛與言丹呂都面露尷尬,言繁瀚這是在變著法兒的說方才那事。
言繁瀚也不管兩人的臉色,吃完一個饅頭后覺得空落落的胃總算是舒服了。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放到言丹呂面前,“吶,白日里若有不適便食兩粒,晚上莫要忘了去藥房尋我?!?p> 裴俛看著那瓶子,有些疑惑,言丹呂看著不似身子虛弱之人啊。
“這藥?”
“自小便有的毛病了,不打緊?!币娕醾a詢問,言丹呂笑著解釋。
言繁瀚說完便揣著兩個饅頭往藥房走去,他倒是不擔(dān)心言丹呂會跟裴俛透露她的病情,“今日午飯莫要叫我,晚上你來時再幫我?guī)蓚€饅頭便好?!?p> 裴俛看著言繁瀚著急的背影,疑惑萬分。他總覺得言丹呂說的這不打緊的毛病不是這么簡單的,正欲開口詢問,言丹呂便起身收拾了碗筷。
“廣瑜哥哥你若累了便去屋內(nèi)休息,我先去洗碗了?!?p> 言丹呂是笑著說與裴俛的,可笑不見底,裴俛也是明白了她是不想對這病有過多言語,便也作罷。
言丹呂回到房中便覺得心口絞痛,連忙倒出兩粒藥丸吃了下去才略有緩解。
思思看出言丹呂不舒服,小步來到言丹呂身邊,不停地用頭蹭著她的腳踝。感受到腳踝處的動靜,言丹呂笑著抱起思思坐在床邊。
“怎么?只是心口痛,又不會要命,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也跟著言繁瀚一般如此緊張作甚?”
言丹呂靠在床頭,手還不停地撫摸著思思的后背,微閉雙眼,睫毛輕顫,似是在小憩。
自小言丹呂每逢十五便如萬箭穿心般,心臟似是要炸裂。當(dāng)時年齡小,只能一味痛哭,甚至想過自殺來結(jié)束這每月的折磨。言歸皆也是對她這疼痛無奈,為了防止言丹呂自傷,只能將她捆起,干坐著聽她撕心裂肺地哭聲。
是何時有所緩解的言丹呂倒是不記得的,只知道父親希望她活著,學(xué)會了忍痛她便再也沒有哭過。
但這鉆心之痛怎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住的,即使言丹呂想憋著也還是少不了一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