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皆回來便看見裴俛坐在院中陰涼處看書,藥房的門還關(guān)著。
“丹呂與繁瀚還未起身吧?”
裴俛起身,朝言歸皆行了個禮,“許是還在休息?!?p> “好,那便不去打擾他們了。”言歸皆點頭,轉(zhuǎn)而看向裴俛,“你可用過早飯?”
裴俛點頭,“我早起時熬了點粥,想著他二人還在休息,便沒打擾。”
“是我疏忽了,竟然讓你親自下廚?!?p> “前輩莫要這樣說,原本我在這兒已是打擾,也就一份粥,費不了多大勁的?!?p> “你昨晚可有聽到什么聲響?”言歸皆想到什么,有些著急,也不再與裴俛客套。
“并無什么聲響,只時藥房的燈到深夜還未關(guān)。”
裴俛聽出言歸皆是想問昨晚言丹呂的事,看他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想來言丹呂這病當(dāng)真不輕。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毖詺w皆松了一口氣,又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面具,“我在集市瞧見,想著你這臉一時半會兒也治不好,必定不愿常示與眾人眼前,便買了個。”
裴俛看著言歸皆手上的黑色面具,笑道,“頂著這張臉確實不好,還是前輩思慮周全?!?p> “我的意思是你離開時可以戴它,并非讓你現(xiàn)在戴上?!毖詺w皆攔下裴俛戴面具的動作,解釋道。
“我正欲與前輩說此事,叨擾多日,如今我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便想著早些回京看望祖母?!?p> 言歸皆聽到裴俛說這話,有些不好意思,他給裴俛這面具的意思便是暗示他能早些離開,并非是不愿接待,只是害怕有意外。雖說裴俛為李恩之子,可終究是外人,讓他在這邊待久了的話,難保不會被裴俛瞧出點兒什么。
只是如今這逐客令下得,還是讓言歸皆有些心虛的,“等繁瀚醒來,我讓他多為你配置一些去臉上疤痕的藥,廣瑜可過兩日再動身?!?p> “好?!?p> 裴俛清楚這言家有秘密,而且極有可能這秘密是與言丹呂有關(guān),想到言氏一族的遭遇,他也是可以理解言歸皆的。
“那藥我配置了一年的量,藥方也附在旁邊,若廣瑜兄按照我囑咐的方法使用,相信不用兩年便可去除這臉上疤痕?!?p> 言歸皆與言繁瀚將蒙著絲帶的裴俛帶出這崖底,言丹呂聽到裴俛要離開,便不高興,鬧脾氣的不愿出門相送。
裴俛將眼上絲帶解開,朝兩人拱手道,“這幾日多謝前輩照顧,待廣瑜回京見到母親定然替您與她問好?!?p> 言歸皆嘆息,“廣瑜你莫要介懷,將你眼睛蒙上并非是怕你將我們行蹤泄露出去,只是擔(dān)心被有心人利用……”
“前輩,廣瑜曉得?!迸醾a笑道,“若我是您,定然也會這樣的?!?p> 言歸皆長舒了一口氣,“好孩子,今日你離去,不知是否有緣再見。”
裴俛笑道,“有緣自會再相見,保重?!?p> 言歸皆兩人與裴俛道別后便一同回去,至于裴俛日后與他那大伯母如何,這外界之事,終究是不該他們管的。
言繁瀚回到房中,看到的便是思思趴在桌上,兩只小短腿還壓著一封信件。言繁瀚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連忙將思思抱至一邊,打開信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