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著她與言繁瀚自幼無母而愧疚?可是聽李恩所說,不似這事,那便是與她身上病癥有關(guān)?
李恩一雙眸子盯著言丹呂的心口處,伸手輕輕撫摸,“可還痛?”
言丹呂頓時一驚,睜大了雙眼,果然是與她這每月疼痛有關(guān)。但看到李恩如此模樣,還是馬上恢復平靜搖頭道,“已經(jīng)不痛了。”
“你母親用命將你換了回來,即使再痛,也莫要辜負她,好好活著?!?p> 言丹呂能感覺到李恩雙手顫抖的厲害,聽到自己的命是母親犧牲換來的,也是震驚不已,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試探的問道,“母親她……是如何……”
“我與你說些當初與勝君在署凌縣的趣事吧?!崩疃魍蝗怀榛厥?,勉強笑著打斷了言丹呂的話。言歸皆既然沒有將這些告訴言丹呂,那她自是要守口如瓶,知道的多了,于他們并無益。
言丹呂知曉李恩這是在轉(zhuǎn)移話題,她也不繼續(xù)追問,笑著點了點頭,便聽著李恩訴說那時她與言勝君的事。
裴俛來到將軍府后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人一旦年紀大了便有各種毛病,這老夫人在裴俛來之前剛喝完藥,此時正坐在院中躺椅上小憩乘涼。
裴俛來到院中,一旁的嬤嬤正欲出聲,裴俛給了她一個禁聲的手勢,那嬤嬤也就施禮退了下去。裴俛接過嬤嬤手中蒲扇,站在一旁輕輕為老夫人扇著。
過了許久,那躺椅上的人兒才悠然轉(zhuǎn)醒,睜眼瞧見裴俛時先是一驚,繼而又平靜的閉上眼睛。
“定是最近喝了太多藥水,都出現(xiàn)幻覺了?!?p> 聽到老太太的呢喃聲,裴俛頓時心頭有些苦澀,笑著蹲在老夫人旁邊,輕聲道,“祖母,您這不是幻覺,是孫兒回來了?!?p> 裴俛說完,老夫人這才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緊盯著裴俛,臉上皺紋因為激動顫抖著,“當真是俛兒?”
裴俛離開時并未及冠,也無字,老夫人一直都是喚他俛兒,裴俛突然聽到祖母對自己這久違的稱呼,一時也是眼眶紅潤。
老夫人雖不喜李恩,對他這個孫子卻是疼愛有加,當時裴俛中毒時,老太太也是著急的暈了過去。裴俛這一走便是七年,老太太大兒子早已離世,小兒子與裴俛這個孫子都在邊關(guān),只余下裴恭一個還被薛禮教養(yǎng)的對她這個祖母極不親近。
裴灼雖說對老太太也是孝心有加,可耐不住老夫人這重男輕女的思想,對這個孫女也算不得親近,這幾年也算是活成了孤家寡人。
老夫人雙手托著裴俛的手臂,連忙喚孫嬤嬤,方才離開那嬤嬤聞聲趕到,聽著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囑托自己去準備各種裴俛兒時喜歡吃的菜品。
“祖母,無需這么麻煩,平日里您吃什么便備什么就是了。”
對裴俛這話,老夫人充耳不聞,繼續(xù)一個勁兒的跟孫嬤嬤報著菜名。聽到老夫人將自己兒時喜歡的東西記得如此熟悉,裴俛心頭更是涌上一股酸澀。
“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定然是要吃好的?!睂O嬤嬤離開后,老夫人又將裴俛渾身上下看了一遍,長高了,卻有些消瘦,該多吃點兒補補。只是這半邊兒臉上的面具,“俛兒,你這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