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田繪……”韓玉墨朝窗戶伸出手去,卻被窗戶彈了回來——
藍豚鼠和黑蟾蜍想撞破窗戶,卻被韓玉墨緊緊抓?。骸俺嗄揪蛢?nèi)外受敵,你們別再搗亂了!“
“呱呱……”“吱吱……”兩只動物焦慮地叫著,卻沒有一點辦法。
深田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遙遠,大貓戰(zhàn)艦也似乎在急速下墜。
但大貓的形體一直就沒有任何變化。
我赤木楓死何足惜,但我如果變形回來,大家都會死。
失重的感覺襲來。
韓玉墨失神地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赤木君,深田繪,我們的緣分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
“砰”……大貓戰(zhàn)艦急速墜地,撞在厚厚的巖石上,并沿著峭壁朝下翻滾。
懸崖之下,深海正翻滾著浪濤。
“嗷——“戰(zhàn)船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將肚子里的三個活物快速吐出,又變回了小紅貓,并急速向懸崖下墜去——
“赤木君!”韓玉墨伸手想去抓小紅貓,也跟著滑了下去,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藍豚鼠抓住了——
化為人形的藍豚鼠是一個藍頭發(fā)的小男孩,憋紅了眼晴,眼看就要撐不住了,韓玉墨這才想起變身,藍豚鼠終于將含羞草拉了上來——
“你傻??!那只死貓那么大的沖擊力你也去拉!“
“啊……”韓玉墨像瘋了一樣尖叫,恨不得再跳下去。
兩人又一頓拉扯,藍豚鼠叫道:“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這時,一個墨綠色的球從海面升了上來,上面還趴著一團紅紅的東西——
“哇……”韓玉墨終于哭了出來,用臉蹭了蹭墨蟾蜍,又將那團紅紅的東西抱在懷里:
“赤木君!你可嚇死我了!”
赤木楓卻還有力氣咧開嘴笑。
“砰!”
?????
什么聲音?韓玉墨抬起頭,卻見墨蟾蜍滿肚黑色的血污,小藍大喊:
“它的肚皮昨天才縫好!現(xiàn)在怎么辦!只有深田繪才知道怎么救他!”
“昨天的瀑布你們誰知道在哪嗎?”韓玉墨問。
“我知道,跟我來!”小藍將黑蟾蜍抱起,韓玉墨抱著小紅貓跟在后面。
“小藍,你藏得夠深啊,還以為你是純動物呢?!?p> “我也沒辦法啊。我一個純爺們,一頭藍頭發(fā),都丟死人了?!?p> “我也差不多啊。明明是一女生卻是個綠藻頭……”韓玉墨說,“就是不知道深田繪怎么樣了……”
小紅貓想,應該被小白蝶救了吧。
這個小白蝶,還真是厲害。戰(zhàn)艦的體量那么巨大,他要救我,又要救深田繪,真是為難他了。
剛才,若不是他在空中托了我那么一下,我掉下去直接就碎了吧?
一次攻擊就能切掉十個最強特工,川島司的核爆彈也只在他的蝶腹穿了一個小洞——這個黑澤宿,到底什么來頭?
也許,一切只能等他化為人形的時候才能定奪了。
不過,已經(jīng)化過一次形的蝴蝶,到底如何才能修煉成人形呢?
“嘶……嘶……”空氣中傳來奇怪的聲音。
一條巨大的黑腹蟒蛇從韓玉墨頭頂?shù)臉渖咸较聛戆雮€身子,它的眼里閃著兇光。
嗯,是先吃那綠衣女人呢,還是那藍頭發(fā)小孩呢?
她的手里居然還有一只貓和一只青蛙?
我最喜歡逗青蛙玩了,就先吃掉小男孩吧!
黑腹蟒蛇“噌”地從樹上溜下來,朝著小男孩張開了血盆大口——
韓玉墨很著急,可手里抱著兩個傷病員,她只能干瞪眼。
墨蟾蜍肚皮受傷沒有攻擊力,小紅貓全身骨折不能動彈——誰也沒有力量來救小藍——
“快跑!”韓玉墨將小男孩擋在身后,卻被小藍一把拉開了。
他輕輕地朝地下望了一眼,就在黑腹蟒蛇伸長的脖子突然間不動了。
原來地面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棵小樹,張著的兩個枝椏不偏不倚地卡住了黑腹蟒蛇的七寸,還圍成了一個圈,卡住了他。
樹枝做的脖圈越卡越緊,黑腹蟒蛇痛苦地扭動著身子。
它不停地朝小藍吐信子,想襲擊小藍。
小男孩也朝它吐舌頭,扮鬼臉——“一點靈力都沒有的笨家伙,居然還想吃我!”
韓玉墨催促道:“它不是想吃你!他一開始就瞄準了要吃癩蛤蟆,吃你只是順帶。“
癩蛤蟆。墨蟾蜍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小紅貓咧開了嘴笑,不料噴出一口血。
韓玉墨心疼了,皺著眉頭催促道:“我們趕緊走吧!還有兩個傷病員在這里呢!”。
“哦。好吧!”小男孩撤下了樹杈,黑腹蟒蛇逃命似地游走了。
天漸漸黑了,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路尋找療愈瀑布。
耳邊不時傳來槍聲,看來剛才的那些特工們?nèi)匀粵]有放棄搜索,為保險起見,他們沒有使用靈力。
樹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閃一會兒從左邊閃到右邊,一會兒從右邊閃到左邊,速度極快。
但這東西卻只像是在躲避——
“誰?”韓玉墨低聲問道。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不傷害我們,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小男孩說。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于是不再溜來溜去,只是靜靜地呆在那里,額前天線一樣的東西閃著幽藍的光。
“深田繪,是你嗎?”韓玉墨又向前了一步。
對方?jīng)]有聲音?!翱茨槻豢孔V,氣味才靠譜。這不是你說的嗎?我聞到你的氣味了,但你好像受傷了。我是韓玉墨??!”
終于,那東西慢慢從草堆里走出,是黑澤宿。
在情急之下,他變成了人形,背上還有翅膀。
他身穿著黑色的鎧甲,雙臂修長有力,正橫抱著奄奄一息的深田繪。
“太好了,深田繪!你還活著!”小藍最先認出他們。
它沖出去就抱住了深田繪。
“這是小藍。”韓玉墨解釋說,“深田繪……她怎么樣了?”
只見小白蝶的眼中滲出顆顆淚滴,仍然不說話——
“她不行了嗎????那你為什么不帶她去瀑布?”韓玉墨帶著哭腔。
黑澤宿終于說話了,聲音沙啞,帶著厚重的鼻息,應該是狠狠地哭過了:
“不能去瀑布,一路上都有人在那里守著!”
“一路上有人守著?你怎么知道的呀?”小男孩睜大了眼睛問。
“我的身體里有雷達。”
“蝴蝶的身體里也有雷達,你是蝙蝠嗎?”小男孩說著,嘴里發(fā)出了輕笑。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深田繪傷成這樣,你笑得出來。”
“咳,看把你急的!只要我小藍一出手,不管什么東西都能活的!看我的!”小藍將手指搭在深田繪的手腕上。
立馬他的臉色就變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身體里怎么一滴血也沒有了?動物的血肉,植物的汁,或者有生命種子,我都能原樣復制,快速繁殖,加速愈合!可深田繪的身體里一滴血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