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長得非常嬌小秀氣的男士兵打破了沉默:
“也沒有人要違抗軍令啊,可你沒有帥印,就沒有權(quán)利指揮我們啊。”
他的聲音像是在撒嬌,引得眾甲兵一陣哄笑,就此緩解了剛才緊張的局勢。
川島司又一抬手,想把他的脖子也扭斷。
但他知道,剛才就已經(jīng)差點引發(fā)嘩變,今天就是把這些人全處死也沒有用,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十萬年來,我哪次調(diào)動你們需要事先展示帥印的?怎么,出了黑曜星,你們就不認(rèn)主帥了嗎?”川島司厲聲道。
“我們怎么知道你從來就沒有帥印啊,還以為宮崎大人早將帥印給你了啊?!眲偛诺男∈勘终f。
看來,他還真的不怕死。
黑澤宿不禁瞇起了眼睛,上下打量這著他。
十五、六歲,因為未長成而顯得嬌小的身材肌肉線條卻緊實有力,面具下的眼睛卻閃閃發(fā)光。
“我們也不要求你一直把帥印帶在身邊,但你總得要有,我們才能聽你的吧?”另一個甲兵說:
“要不你告訴我們你把帥印放在哪兒了,我速度快,我這就過去檢查一下,馬上回來?!?p> “你別逗了!”小士兵說:“他肯定沒有!”
這一句話,可說到了川島司的痛處。
他的確沒有帥印。他的臉上露出些憤怒又郁悶的表情。
赤木楓看到川島司吃癟,決定乘勝追擊,他揚聲道:
“你們看到的這個川島司,看起來很英武對吧?但你們不知道吧?他的原身是一柄殘箭,因為消滅了九顆太陽的元神,戾氣太重,本不能渡化成仙,可天野冥硬將這它縫進(jìn)一株含羞草的花莖里才得以修煉成仙的!
“然后他就得到了箭和含羞草兩個原型!可以隨時切換性別!別人一般只會保留一種性別,可他呢,既想要男人的外表,又想做天野冥的侍妾,這樣的人,就算有了帥印,也不配當(dāng)你們的頭領(lǐng)??!”
底下的甲兵又議論起來:“這么說他也是植物?。 ?p> “我當(dāng)時也是雌雄同株,可男可女,硬是被逼著毀掉了一個!”一個樹妖說。
“那好不公平啊。憑什么我們底層士兵就要舍棄女身,川島司就可以保留兩種性別!”
“你也別說了,要怪就怪咱們星君口味清奇,不避男女?!?p> “ing…我可接受不了不男不女的人?!?p> “他也不是不男不女,他是又男又女?!毙∈勘鰜睃c題了。
“又男又女,唉,真惡心。”
講的話越來越難聽,川島司到底是忍不住了:
“你們說夠了沒有!又男又女怎么了?你們看看我身邊的這兩個人!”
他伸手指著黑澤宿:“這個千年冰山,是又人又蝶!”
然后指指赤木楓:“這個是萬年火焰,他是又人又貓,你們怎么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阿禪不想被人說成又是人又是癩蛤蟆,趕緊驅(qū)車往暮云的身后躲了躲。
眾人被川島司的話鎮(zhèn)住了,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夠?qū)捜荨?p> 那個小士兵卻又撒嬌似地說了一句:
“他們是有兩種形態(tài),可性別是固定的呀,又不是又男又女……”
川島司看到他那秀氣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伸手將小士兵,扭住他的脖子,掀開他的頭盔,露出一張絕色傾城的臉讓眾甲兵看:
“又男又女怎么了?你們看,我手里的這貨才是不男不女,長著女人的臉,說著女人的話,卻長著男人的喉結(jié)!”
眾人看他的模樣,又展開了討論:“就這樣對比起來,川島司倒還真是個純粹的男人?!?p> “對,又男又女的好像還沒有不男不女的那么惡心?!?p> 小士兵一心想要掙脫川島司的手,卻沒辦法,只不停地扭來扭去,活像一只青蛙,惹得眾人又一陣笑。
川島司咧開嘴,邪惡地笑了一聲:“你們看,這才是真正丟男人臉的慫貨?!?p> 聽到“慫貨”二字,男兵的臉?biāo)⒌匾幌戮图t了,他斜著眼睛瞪著川島司,直著脖子大喊:“川島司?。?!”
這一聲喊,把眾人的筆硬生生掐斷了。
?????
他這種低階的士兵居然直呼川島司的名諱,他是找死還是不想活了?
雖然我們黑暗森林里的士兵天生不怕死,可也要死得其所??!
他難道想像剛才那位士兵一樣,屈辱地死掉嗎?
果然,川島司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怒目圓睜,手上暗暗用力,正打算滅了他,卻聽男兵又道:
“你如果是真男人,就毀掉你的女態(tài)!”
他怕眾人沒聽清,又重復(fù)了一句:
“你如果是真男人,就毀掉你的女態(tài)!”
聲音雖然不大,卻圍繞著廣場轉(zhuǎn)了三圈方靜止下來。
阿禪和赤木楓往前傾了傾身子,做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暮云倒不太關(guān)心這樣,只是深鎖著眉頭,仍然在考慮復(fù)活后羿而不必毀掉九彩星系的辦法。
至于黑澤宿,卻在思考剩下的那百萬甲兵到底有沒有抓到小怪物,為什么阿左和阿右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復(fù)命。
小士兵見川島司不說話,又喊道:“管別人叫“慫貨”,那你就顯示出你作為男人的果斷之處,毀掉你的女態(tài)啊!
“要不然,你就大聲說三句:我才是慫貨!那件事情也就算揭過了!”
川島司哪里受過這種奚落和挑釁?
他的臉氣得煞白,手里暗暗藏著力量,打算吸干小士兵的元氣。
黑澤宿卻讓前捉住了他的手腕:
“黑曜星的戰(zhàn)士可不是你川島司泄私憤的工具。小士兵沒有什么本事,卻敢挑戰(zhàn)你,顯示出了驚人的勇氣。怎么,你連一個低階士兵都不如嗎?
“要是你不想毀掉女態(tài),大聲承認(rèn)自己是慫貨,也算一種勇氣了?!?p> “是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慫貨。哈哈!”赤木楓抱著雙臂,靠在一根雕花的柱子上,笑嘻嘻地說。
這下川島司算是騎虎難下了,杵在那里半天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毀掉女態(tài),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他已經(jīng)跟在天野冥身邊上百萬年,從靈器時代,到靈力時代,再到修煉成人,又是媽媽,又是女友,又是保姆,又是侍衛(wèi),卻唯獨不是他愛的人。
雖不是他愛的人,卻不允許別人看到我的女態(tài),得是完完全全屬于他的一個私有物品。
現(xiàn)在,居然發(fā)現(xiàn)他一心在嫦娥身上!
罷,早就想毀掉的,不如趁現(xiàn)在這個機(jī)會,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