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市第一醫(yī)院住院部大門處,陳逸與水懷珠兩人面面相覷,剛才他們想進去的時候被門衛(wèi)當成“可疑分子”攔了下來,此時那位門衛(wèi)大爺正一臉警惕的瞅著他們。
“這家伙,還不允許窮人看病了嗎?!标愐轃o奈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斑駁的泥點子,而且自己與水懷珠兩人都是披頭散發(fā),看著確實有些奇葩。
“這家醫(yī)院一般人住不進來的,他不讓我們進去很正常?!彼畱阎橛行┪?,自己平常不說打扮得如何花枝招展,但是女孩子生性愛美,跟陳逸在叢林里鉆了一天就落魄成這個樣子,她沒哭出來已經(jīng)算很好的了。
“你爺爺住哪間病房?我找找機會上去?!?p> “頂樓的十六號房?!彼畱阎榇鸬?“這棟樓有二十八層,不坐電梯上不去的?!?p> “電梯那玩意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機會,你等著,我去轉(zhuǎn)轉(zhuǎn)。”
話音一落,陳逸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留下水懷珠在原地?zé)o奈的等著。
陳逸離開不久,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也緩緩?fù)T诹酸t(yī)院的停車坪里,車上走下來一名高瘦男子,手中捧著一束紅玫瑰,西裝的衣袖口鑲著一枚“玄”字紐扣,他正是數(shù)小時前出現(xiàn)在車禍現(xiàn)場的人。
“禿驢,我來看看老頭子,把你的那群蒼蠅給我撤了,別礙眼?!?p> 男子在電話撥通后不耐煩的拋下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就直接掛斷,不給那頭的人任何發(fā)作的機會。
電話話斷后數(shù)秒,醫(yī)院大樓內(nèi)正在清理廁所或是正在打掃樓道的護工不約而同的回到雜物間更換起打掃工具,電梯口偷懶打盹的警衛(wèi)也起身去了別的地方巡邏,值班的護士悄無聲息的進了休息間。
醫(yī)院里發(fā)生了一些看似尋常而又不尋常的變化,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電話。
……
……
醫(yī)院外墻,陳逸早已經(jīng)飛快的把周圍的地形探測了一遍,從通風(fēng)口判斷,他在的這個地方剛好是廁所。
“二十八層,高是高了些,但是看上去可比那些懸崖好爬多了?!?p> 陳逸先破了殘留的陣法,而后又追溯了車禍現(xiàn)場,再加上背著水懷珠長時間的行進,自身的修為早就已經(jīng)透支了,但是爬一爬這樣的樓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問題。
在夜間更顯眼的那抹紫色四處瞥了一瞥,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自己待著的這個小角落,于是陳逸攀著排污管,腳踏窗沿,踴躍有序地怕了上去。
此時正在門口等候的水懷珠絕對沒想到真的會有人那么傻,自己就要爬到醫(yī)院的樓頂上去。
也是陳逸運氣不錯,這棟樓內(nèi)的防護力量因為那名男子的一個電話而紛紛避退,這才使得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順著廁所排污管往上爬。
若是再早那么個半小時,或許他剛爬上樓的時候就有一桿狙擊槍當場洞穿他的腦袋,然后第二天的報紙只會刊登“大膽小偷醫(yī)院行竊,不慎墜樓身亡”的新聞奇談。
攀爬了幾分鐘,陳逸抓著管道,眼睛不自覺的朝下看了一眼,下面的行人與車輛都已經(jīng)變成了迷你版,但是他目力極佳,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門口的水懷珠。
“還有三層,爬樓還真是刺激?!?p> 陳逸自語幾句后又開始向上爬去,幾個上竄后他攀住廁所的排風(fēng)口,把窗戶打開到最大,然后勉強的鉆了進去。
“十六號房,不知道在哪里。”
他出了醫(yī)院就看到一個長廊,上面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根本不會發(fā)出多少聲音,此時的走廊空無一人,陳逸正好放心大膽的看起病房前的門牌號來。
離陳逸不遠處的一間病房內(nèi),一名戴著黑漆漆墨鏡的老者正坐在輪椅上,他俯視著落地窗外的霓虹都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說你一個瞎子,什么也看不見卻老愛盯著外面看,裝啥呢。”老者身后的沙發(fā)上躺著一名男子,他握著一把秀氣的小刀,正在削蘋果。
“我再裝也沒有你裝啊,來醫(yī)院探病卻帶了束紅玫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求婚的呢?!崩先寺牭竭@樣無理的話卻也沒有生氣,仍舊微微笑著說道:“風(fēng)楓,你還沒到我這個年紀,自然不懂。我眼睛雖然瞎了,但是我的心是明亮的,有時候比那些視力好的人看得更遠?!?p> “自從你那雙腿出了事故以后你就開始變得神神叨叨的?!憋L(fēng)楓搖了搖頭,啃了一口蘋果。
“我一直都是這樣,反倒是你?!崩先税演喴无D(zhuǎn)了個方向,對著風(fēng)楓說道:“一個那么年輕的‘地’級維序者卻因為我這個糟老頭的緣故降到了‘玄’級,然后每天流連夜店,對組織的任務(wù)也是愛理不理,說實話,我覺得很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你腿斷了,眼瞎了,組織嫌你沒用了,就把你放在這破爛醫(yī)院什么也不管,要不是我跟禿子陪著你說不定你早就被那些仇家干掉了?!憋L(fēng)楓狠狠咬了一口蘋果,顯得有些生氣。
他站起身來,好像要繼續(xù)開口說些什么,但是突然就沉默了,他眉頭微皺,凝神聽了一會,低聲道:“外面有人,腳步沉穩(wěn)有力,不是普通人。”
“沒事,不用過度緊張?!崩先藬[擺手說道:“天水集團的齊天珣也住在這,他那個管家李長林是組織培養(yǎng)出來的,應(yīng)該是他?!?p> 聞言,風(fēng)楓收回了握在手里的刀子,走到桌旁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說道:“我來的路上剛好查到一個新的靈力波動,是七級,應(yīng)該是輔助型的,地點……正好就是那個天水集團千金發(fā)生車禍的地方?!?p> “天水集團?”老人皺了皺眉頭,“看來修行者對于俗世的影響越來越深入,組織的處理能力快要到達極限了?!?p> “泰山崩塌,群蠅亂舞啊?!?p> 風(fēng)楓看著窗外,莫名長嘆一聲。
……
……
病房外面的陳逸一陣轉(zhuǎn)悠,終于是找到十六號病房,他看著門口,心里暗暗思考著,水懷珠的爺爺為什么會有這串手鏈,他是誰,跟自己的家族又有什么樣的聯(lián)系?
如此想著,陳逸輕輕推開了門,但是下一秒的變故卻突如其來!
一個強有力的拳頭無聲無息地從半開的門縫中探了出來,宛如高速飛行的標槍直突陳逸面門。
陳逸心里一驚,但是也很快做出了應(yīng)對。
他左手握住門把,用力把門頂了回去,同時身體趕忙側(cè)身閃避,險險躲開。
饒是如此,拳頭揮擊出的破風(fēng)聲仍然讓陳逸感到對手實力的強勁。
僅僅一拳,此人的強悍實力盡皆彰顯。
“別打啦別打啦,要出人命了?!?p> 陳逸死死頂住門框夾住對方的手,然后把一串手鏈拿了出來。
“我要見天水集團的……老大?!”
月影穿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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